下意识皱了下眉,觉得这称呼有些不好听。姜宁没想那么多,都是现代看病留下的习惯,现代都要问陪同的什么关系,她想着直接说了,省得再追问,烦人不是。老中医收回手,眼神复杂看了眼病人,轻声说:“小伙子,你先出去等等,我跟你家人说几句话,开点药给你吃。”“……好。”见人出去了,姜宁将门关上,坐下来,压低声音问:“老爷爷,你有话直说,我有心理准备的。”“嗯,你哥五脏六腑都伤了,好好养着不干活的话,或许能活个十来年,可这十来年吃药的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沈珏看着小姑娘得意的小模样,莫名觉得手痒,想揉揉小姑娘的脑袋,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有些不自在别开脸。
随意问了句:“宁宁,木门已经买好了,那我们还要去哪里?”
“去看中医拿药吃,你的身体我观察了下,应该是内伤严重,吃西药的话治标不治本,不如喝中药慢慢养着。”
姜宁对这个小伙伴很满意,不希望看着他因为没钱治病早死,以后想起来,也会觉得遗憾。
再说两年后,她就要参加高考离开这里,到时候不求别的,最起码小伙伴身体健康,旁人想欺负他也会忌惮几分,现在这样太弱了。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他这样日后要被欺负死。
沈珏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失神。
姜宁边走边说,没听到人回应,转身见他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快步走了过去,仰着脖子看他:“沈珏,你怎么了。”
“……没什么,不需要治,我这病治不好的,没几年好活了,没必要浪费钱。”
“我没骗你,真不是钱的事,不然我当初也不会把伤残补助金给奶奶,是觉得治也治不好,还不如把钱留下来,当替爸尽孝了。”
沈珏脸上带着笑,眼神温柔说着:“宁宁,谢谢你的一片好意,但真得不用了,治不好的。”
姜宁看着他脸上的笑,心一酸,眼泪差点下来,瓮声瓮气:“我不管,反正要去看看才成,不试试怎么知道。”
“啊,我跟你讲,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不试试,就眼睁睁看着你死,那是绝对不成的。”
拉着他的手就走:“走,今天说什么都要去,你别逼着我求你啊。”
沈珏:……!
哼,就是最硬的嘴,说着最软的话,要是还不听话,她可就真来硬的了,打不了直接扛走就是。
“宁宁,我们这是去看中医吗?”
姜宁点头:“当然,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有多急,不要墨迹,你今天一定要去看看,躲不掉的。”
沈珏扯了扯嘴角,无奈:“我愿意去,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们方向走反了。”
……尴尬,社死。
故作镇定道:“奥奥,我说呢。”
中医诊所
姜宁站在一旁,神色紧张看着个白发老头。
“老爷爷,我哥怎么样了。”
沈珏怔住,哥?
下意识皱了下眉,觉得这称呼有些不好听。
姜宁没想那么多,都是现代看病留下的习惯,现代都要问陪同的什么关系,她想着直接说了,省得再追问,烦人不是。
老中医收回手,眼神复杂看了眼病人,轻声说:“小伙子,你先出去等等,我跟你家人说几句话,开点药给你吃。”
“……好。”
见人出去了,姜宁将门关上,坐下来,压低声音问:“老爷爷,你有话直说,我有心理准备的。”
“嗯,你哥五脏六腑都伤了,好好养着不干活的话,或许能活个十来年,可这十来年吃药的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就是开药,也只是能帮他缓解痛苦,养好的可能性很低,他外表看起来好好的,可身体内部都在衰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姜宁觉得喉咙像是被东西堵着一样,说不出话来,眼眶红红看着老中医,点点头。
她明白这个意思,就是开药只能缓解,延迟他死亡的速度,最后还是避不开要死。
“老爷爷,我想问问,要是没吃药,他承受的痛苦是什么?”
“他眼底的青黑,你应该看到了吧,还有手心指甲陷进肉里的伤口,不吃药缓解,就会白天看起来正常人,晚上浑身疼,疼到根本睡不着。”
“也是因为睡不好,这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呢,时间久了,自然不断消耗他的命,恶性循环,所以小姑娘考虑清楚,要不要开药缓解。”
姜宁毫不犹豫开口:“开药,老爷爷尽管开吧,只要他能少些痛苦,钱不是问题。”
军人就是伤残了,也不该这样的结果,就算好不了,她也要试试,多少缓解痛苦也是好的。
这个世上真是好人不偿命啊。
老中医听到她这么说,眼神温和了下来:“嗯,我给你开些便宜的,这样长期吃,起到缓解的作用,花钱也不会那么厉害。”
“十来年的话,反正小万把还是要花的。”
姜宁心里有数,只要熬一熬,等改革开放后,她就带着沈珏做生意,到时候就有钱了,吃药的钱不用担心,都会有的。
拿着开好的药单子,姜宁调整好表情走出门,乐呵呵道:“沈珏,走吧,我们去抓药。”
被沈珏一把抓住手腕:“不用,这药太贵了,我吃不起的。”
“放心,吃得起,我住你的房子,这药就当给你交房租了,真得不贵,人老爷爷是个好人,特意给开了便宜的,吃了晚上能睡好觉。”
察觉到手腕上的手一紧,姜宁拍了拍他手背,安慰了句:“朋友之间,不用这么见外,走吧,马上冬天了,到时候琢磨下赚钱的事。”
“等有了钱,你就不用担心吃药的事了。”
沈珏一颗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攥着一样,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姜宁见状,直接牵着他的手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们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眼睁睁看着你去死,那是不可能的。”
“以后好好吃药,心态好,奇迹会发生的。”
想到空间灵泉水,不知道那个,对他的身体可有效果,军人可是最可爱的人,浑身病痛受尽折磨而死,太残忍了。
她不要,不管成不成,都要试试,说不定奇迹会发生呢,她前一世运气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最后被个酒驾的撞死,有些运气不好。
不过能来这个时代,还给了金手指补偿,她其实,还算是满意的。
买好一周的药,两人又去供销社一趟,买了桃酥糖果,还有洗头的东西,她的头发已经没眼看了,再不养养只能出家当尼姑。
……太丑了,枯黄得跟稻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