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活着的所有勇气都靠段珩撑着。他给了她新生的机会,可旧有的那些痛苦的记忆,仍在午夜纠缠着她。见沈素玉沉默着没说话,段珩开了口。“在想什么?”他收好了餐盒,问道。沈素玉垂眸,无声叹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在想,什么时候挣了钱给你交房租。”段珩嘴角还噙着满足的笑意,听到这话,笑意就渐渐淡了下去。他想说不用给房租,这里可以永远是你的家。可他没法说出口。他怕她不接受他汹涌的热情。他看向前方,攥紧了方向盘,“这事不急,你什么时候挣到钱了再说。”
段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实在不擅长表达。
他只好将保温盒打开,一边说:“你饿不饿?”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沈素玉摇头,顺手把餐具递给他:“你下午的时候给我发消息说要做手术,我就猜到你肯定来不及吃饭。”
保温盒里是几个饱满圆润的元宵,只是放得久了,就发得有些变形了。
沈素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不别吃了,家里有饭菜……”
段珩摇摇头,“这是你做的,怎么能不吃?我一定统统吃完。”
沈素玉看着段珩将几枚元宵尽数吃完,有些恍神。
她记得段珩不爱吃甜食。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还是学生的时候,总是会听说学校的风云人物、医学系的系草段珩的事迹。
例如,谁谁谁跟他告白又被拒了,他跟金融系的系草岳拓元一起去了哪,还有人传他和她的绯闻。
因为当时,沈素玉和段珩都是校学生会的,她是文娱部的部长,而段珩是学生会长。
可能是传绯闻的人太多了,说来说去,说得她都有些信了。
她不知道段珩对她是什么想法,但有一次她听说有人因为她去找段珩的麻烦,导致他打架住院了。
沈素玉觉得愧疚,主动拉上学生会的几个女生一起去看他,也就是在那个病房,她正式和岳拓元有了接触。
从前段珩对她总是有区别于其他的温和,但就在他被打之后,段珩的态度就变得格外奇怪。
对她疏离了很多不说,还总是撮合她和岳拓元在一起。
她原本对段珩那一点还没来得及萌芽的好感彻底被掐死了,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岳拓元……
当时她只觉得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也或许是段珩天生适合当月老。
现在想来,都是冥冥中所谓的“世界任务”作祟。
不知道那时候,段珩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她摇摇头,将这些想法都撇在脑后。
经历了这么多事,当初有过什么样的青春萌动都已经成了过往,过去就是过去了,没有再回想再纠结的意义。
如今的她,只是为了不辜负段珩的付出,才这样坚持活着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残破不堪的心还能够去爱谁。
更不知道现在这样活着能坚持多久……
而今,她活着的所有勇气都靠段珩撑着。
他给了她新生的机会,可旧有的那些痛苦的记忆,仍在午夜纠缠着她。
见沈素玉沉默着没说话,段珩开了口。
“在想什么?”他收好了餐盒,问道。
沈素玉垂眸,无声叹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在想,什么时候挣了钱给你交房租。”
段珩嘴角还噙着满足的笑意,听到这话,笑意就渐渐淡了下去。
他想说不用给房租,这里可以永远是你的家。
可他没法说出口。
他怕她不接受他汹涌的热情。
他看向前方,攥紧了方向盘,“这事不急,你什么时候挣到钱了再说。”
沈素玉点点头,“回家去吧。”
这一句“回家”又让段珩心情轻快起来。
没有什么事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好,回家。”段珩微笑着说,一边发动汽车离开。
在不远处路灯下,一个颀长身影隐没在灯光后的阴影中,沉默地站立原地,看着车里发生的一切。
沈素玉跟着段珩前后脚刚出电梯,就见到门口坐着一个打扮明艳的女人。
那女人一见到段珩,立刻兴奋地站起来,“珩哥哥……”
“她是谁?!”
充满警惕与仇视的目光一瞬间钉在了沈素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