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顺便把这些东西送去上京!”“大人,这不符合规定!”“符不符合老子能不知道吗?”高洪斌抽出腰间长鞭,往韩老太爷身上打去:“阶下囚也敢逼逼赖赖,告诉你,在这里,老子就是规定!”池兴月没想到高洪斌这么残暴,被吓得生生打了个激灵。眼前一幕,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别以为穿越了就是女主什么的,以现代人的手段,真不一定干得过古人。人家集权,你一个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斗得过千军万马。想活着,最简单的办法是融入。
说来这事真的不怪她,穿来十天,每天不是在收东西,就是在收东西。平均下来,一天连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都没有。
今天晚上,大概是她和凌季恒坦白身份以来,睡的头一个囫囵觉。
“果然是烧火丫头,连牢房这么恶心的地方都能睡着!”陈家嫡女陈银秀,见不得池兴月跟凌季恒那么亲密,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不等凌季恒发话,舒慕云就叉腰起来战斗:“陈小姐本事,倒是离开这里,回你陈府睡觉去呀!”
“凌二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小女一下子接受不了现状,发发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陈大夫人瞪了一眼池兴月,颇有些不以为意。
舒慕云却见不得对方这番做派,态度明确地给池兴月撑腰:“要发脾气找你陈家人的晦气去,何必贬低我家儿媳。
我看兴月就很好,愿意跟我们季恒同甘共苦,不像某些人,大难临头,飞得比谁都快。”
陈银秀的姐姐陈金桃听到这里,羞得满脸通红。
谁能想到,她前脚退婚,后脚就被捉进大狱。没了富贵不说,连名声都没保住。也不晓得今后能说个什么人家。
池兴月被吵醒,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想起来凡尔赛几句,却被凌季恒握住肩膀:“乖,睡吧,别理她们!”
池兴月困意正浓,轻轻“嗯”了声,便继续睡去。
凌季恒却起身表明态度:“甭管兴月先前什么身份,此时此刻,她就是我凌季恒明媒正娶的妻子。日后,无论是谁欺辱于她,我都不会轻饶。”
说完,目光凉凉地看向陈银秀:“陈小姐,如今你的身份,并不比我妻子高贵多少。还请你管住自己的嘴,否则,我不介意将你的舌头拔掉!”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明明......”陈银秀急得跺了跺脚,却发现,凌季恒早已收回了目光。就连陈家众人,都或鄙视,或不满地看着她。
“看来,这陈二小姐是落花有意,凌二少爷却流水无情。”
“嘘,别乱说,没看陈老爷脸都黑了嘛!”
***
池兴月这一觉睡得很香,可就是醒了后,手脚都僵硬了。坐在地上,一下子起不来,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凌季恒隔着栏杆给她按摩,大概五分钟,池兴月才缓了过来。
两人的互动,让陈银秀嫉恨地剜了池兴月好几眼,可池兴月视若无睹,反而亲密地跟凌季恒咬耳朵:“隔壁那丫头,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凌季恒看她幸灾乐祸,突然感觉有些心塞。抬手捏捏她的脸蛋,没作回应。
“起来了起来了,上路了!”牢头甩着鞭子进来,将大伙儿的瞌睡虫赶跑。
一个个无精打采地走过牢房,重新接触晨起的阳光,心态却完全不同。
高洪斌领着一群侍卫,过来押送犯人。除此之外,还有十来个江宁本地的狱卒。
走出去上百米,就看到了几十辆装满箱子的板车。高洪斌对着众人喊:“你们过来,四人一辆,推车!”
大伙儿面面相觑,不清楚高大人在闹什么幺蛾子。
“大人,我们不是该北上吗?”
“是啊,顺便把这些东西送去上京!”
“大人,这不符合规定!”
“符不符合老子能不知道吗?”高洪斌抽出腰间长鞭,往韩老太爷身上打去:“阶下囚也敢逼逼赖赖,告诉你,在这里,老子就是规定!”
池兴月没想到高洪斌这么残暴,被吓得生生打了个激灵。
眼前一幕,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别以为穿越了就是女主什么的,以现代人的手段,真不一定干得过古人。
人家集权,你一个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斗得过千军万马。想活着,最简单的办法是融入。
韩家众人见老太爷身上鲜血淋漓,忙跪地求饶:“大人别打了,我们推,我们推!”
高洪斌满意了,将车辆划分给众人。四到五人一组,务必确保货物完好无损。如有丢失,拿命来赔。
按理来说,拉车有马。可谁让马都被侍卫们骑了呢。
从富户家里抄出来的虽能保证一辆车一匹,可马力气有限,拉不动那些沉重的金银。
最重要的是,一路赶来,他们发现了不少流民。
轻装上阵还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可眼下,浩浩荡荡一个车队,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靶子。
高洪斌不想出岔子,只能剥削被流放之人的劳动力。反正他们到幽州,也是要服役的。
凌季恒见此,拱了拱手:“高大人,此去上京,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三个月。不知可否跟圣上讨个恩典,宽容我们一段时间赶往幽州。”
高洪斌冷哼一声:“圣旨已下,断无修改的可能!大不了,你们跑快点儿呗,总能在四个月内赶到!”
凌季恒眸色变冷,却没多言。
池兴月心里盘算了下,觉得这个时间,很是紧张。
《明史》记载:“夏四月,以南京地屡震,命往居守。五月庚辰,仁宗不豫,玺书召还。六月辛丑,还至良乡,受遗诏,入宫发丧。”
也就是说,按明朝的路况,从南京到北京,也就半月时间。
可这是骑马的时间。
千里马日行千里,算上它休息的时间,按五百里来算,那也有七千五百里。人走一个小时,大概十里。一天行走五个时辰,也才百里。
这样,从江宁府到幽州,步行差不多得七十五天。还是在路上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
现在要绕路上京,还真是难以完成的挑战呢。
池兴月站在板车旁,心里的恶意在疯狂滋长。
倒霉催的大雍朝,快点崩坏吧。只要天下大乱,他们有没有在四个月内赶往幽州,就不那么重要了。
可这事也就想想,一点不敢说出来。且不说隔墙有耳,就自己那点能耐,还真不见得能给这摇摇欲坠的皇朝带来什么变化。
池兴月收敛神色,跟在凌季恒身边当鹌鹑。
凌家人少,总共包了四辆车。大房两辆,二房一辆,三房和舒家一辆。
老爷子老太太年纪大了,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也没人会为难他们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