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大,人心齐,向阳大队的人原本想劝两句,现在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主要是元家人做的太不地道,活该被教训。只见陈大舅哥一声吼,兄弟侄子们就动起手来。几间屋的家当都被拖出来,砸的粉碎。衣服被褥全部撕烂,棉絮扔进茅坑。还有人现场解裤带,往被褥上撒尿。眼瞅着二房的门也被打开,张春玉眼都红了,“那是我家,你们别乱动。”“砸的就是你家,我都听说了,就是你跟元满仓不干不净,撺掇他打我妹妹吧?”陈大舅哥走到张春玉面前,冷冷打量着她。
今天陈家来的人不少,八九个壮汉一声吼,“知道,姓元的不让我们陈家女子好过,我们也不让他好过。”
声音大,人心齐,向阳大队的人原本想劝两句,现在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主要是元家人做的太不地道,活该被教训。
只见陈大舅哥一声吼,兄弟侄子们就动起手来。
几间屋的家当都被拖出来,砸的粉碎。
衣服被褥全部撕烂,棉絮扔进茅坑。
还有人现场解裤带,往被褥上撒尿。
眼瞅着二房的门也被打开,张春玉眼都红了,“那是我家,你们别乱动。”
“砸的就是你家,我都听说了,就是你跟元满仓不干不净,撺掇他打我妹妹吧?”陈大舅哥走到张春玉面前,冷冷打量着她。
元满仓,就是元老大的名字。
“没有,我没有”
然而,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张春玉屋里的东西,棉被,毛毯,袄子,棉鞋,统统被搜出来,撕吧个稀碎。
“造孽啊,你们怎么敢?倒是出来个人管管呀?”
张春玉哭嚎的撕心裂肺,她的一双儿女都被吓傻,围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哭。
有人就想管,结果被老队长拦住,“别管,这是人家的家事,当初她怂恿着元老大去砸储藏室的时候,你们记得这女人咋说?”
“想起来了,张春玉骂我们多管闲事。”
“不对,她说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反正就这个意思。”
老队长磕哒一下烟袋锅子,“这就对了。”
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都把手手笼进了袖子里,多吃馒头少说话,别管人家的闲事。
谁愿意当狗?
陈家人动作快,把元家几间屋里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这才放话,“元满仓,张春玉,你们自己干了啥龌龊事,自己心里有数,这叫一报还一报。”
元老大直挺挺躺在堂屋门前,被揍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张春玉倒是没挨打,不过,身上穿的新褂子被撕碎,只剩一件秋衣,瑟瑟发抖。
今天这场教训,算得上是刻骨铭心了。
打完了人,陈家老大就要走,他问元妮,“你跟我们走不?”
明眼人都知道,陈家下了死手,以后跟元家再也不是亲家,而是仇家。
元妮,招娣,盼弟,可是都姓元。
元妮娘能回娘家,这三丫头,得看她们自己的心思。
“舅舅,我们也要走,要不然,你们前脚走,后脚这两人就能打死我们三姐妹。”元妮说的很坚定。
招娣跟着点头。
至于盼弟,这孩子才七岁,就直接被代表了。
“那行。”
如今这年月,好多人都不领结婚证,自然也不需要办什么离婚证。
当初给元妮娘的嫁妆,早就被糟蹋完了。
元妮的几个舅舅,专门跑了一趟老队长家,把盼弟接上,顺便,再把分给元妮娘几个的粮食带上。
陈大舅掂了一下口袋,有些犯愁,“这也太少了。”
元妮娘带着三丫头回娘家,这么点粮食哪够?
生活上不方便,他们几个兄弟可以帮衬,但是谁家都没有余粮啊。
元妮站出来,“舅舅,有个水泥墩子,麻烦你帮着砸开。”
原本元妮是要带墩子的,可这玩意太沉,最好是砸开了带走。
陈大舅皱眉,“元妮,别闹。”
看了几个舅舅的表现,元妮认为信得过,就凑到陈大舅耳朵边上说了几句。
对于母女几人来说,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钱,有了钱,回娘家也有底气。
毕竟舅舅们各自成了家,就算是舅舅们愿意帮衬,也得看舅妈愿不愿意啊。
“真的?”听了元妮的话,陈大舅只觉得不可置信,咋会有这样的巧宗,被元妮赶上呢?
“真的,就是得费点劲砸开。”
“这没事,舅舅们砸石头有经验。”
陈大舅把这当成一件正经事来操办,叫过来几个弟弟一通商量。
大家伙决定现在就动手,只要避开向阳大队的村民就行。
反正储藏室那边还有些破烂要收拾,几兄弟分工合作,陈大舅带着俩儿子去砸墩子,其他人帮着拾掇东西,顺便望风。
元妮跟着陈大舅一起。
父子三人顺着水泥墩子的缝隙,很快就把这玩意给撬开了,里边是亮闪闪的铜块。
陈大舅惊讶极了,“这,这可是红铜,值钱着呢,元妮,你咋知道墩子里有铜的?”
“我以前过废品收购站的时候,见他们砸过。”
“原来是这样,这块红铜,最少有二十斤,拿到废品收购站,怎么也能卖五六十,有了这些钱,就够你们娘几个容身了。”
陈大舅十分欣慰,老天爷饿不死瞎眼雀,这铜块来的可真是时候。
元妮也松了口气,铜是仅次于金银的贵金属,有了金手指在,哪怕是收破烂,都能过上好日子。
陈大舅捡了一床破棉絮,把铜块裹在里边,又让兄弟们背上粮食,就准备往红旗大队走了。
临走之前,他跟老队长打招呼,“我妹子嫁过来这几年,吃得苦,受的罪,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先把孩子们带回去,然后再来办手续。”
“去吧,这是是元家做的不地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手续上卡你们的。”老队长表态。
元妮特地留下两瓶水果罐头给老队长,结果被对方给拒绝了,“孩tຊ子,你们现在是最难的时候,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老队长不仅没拿罐头,还给元妮装了几个新鲜蒸馍,让她带着路上吃。
大家伙默不作声的往回走,眼瞅着看不见向阳大队了。
陈家老五,也就是元妮的小舅舅突然说,“大哥,不会真让三姐回娘家吧?咱家房子也不够住呀?”
这话一出,陈家几兄弟一起看向老五,元家都被他们砸了个稀巴烂,元老二跟元老太进了学习班,这样的仇,这样的怨,元妮娘还怎么回去?
“当然得回娘家,你不愿意啊?”陈大舅阴着脸。
“不是,我就是看咱家房子不够住,小芳就要进门了,你们说,该把三姐安置在哪呀?”陈家老五挠着后脑勺,一脸的无辜。
哥哥们都娶了媳妇,只有他还是个光棍汉,家里也只剩下一间房了,要是三姐带着闺女们回来,怎么都得占一间屋。
到了那个时候,牺牲的,不就是他这个单身弟弟的权益么?
“这事咱们说了都不算,听爹妈的,你们先坐下歇会,我跟元妮去卖点东西。”
陈老大堵住了弟弟的嘴,正好前边是废品收购站,他就让弟弟们先坐下休息,自己带着元妮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