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辰并没有进门,当父亲和哥哥们离开的时候,自已却不由自主地躲起来了,等他们离开才进了江晚的房门。伤口已经痛到恍惚的江晚觉得终于可以躺下来了,伤口一痛,她就想到这是楼家带给她的伤痛,她是一点也不想到楼家的任何人,就想好好躺下来养伤,冷汗已经浸透了伤口,痛得她眼前都开始发黑。所以在看到三哥楼辰的时候,江晚已经很是不客气:“看来这圣贤文章是教不会楼三公子任何礼仪规范是吧?进门之前不会敲一下房门,何况我还是女子!”
楼辰并没有进门,当父亲和哥哥们离开的时候,自已却不由自主地躲起来了,等他们离开才进了江晚的房门。
伤口已经痛到恍惚的江晚觉得终于可以躺下来了,伤口一痛,她就想到这是楼家带给她的伤痛,她是一点也不想到楼家的任何人,就想好好躺下来养伤,冷汗已经浸透了伤口,痛得她眼前都开始发黑。
所以在看到三哥楼辰的时候,江晚已经很是不客气:“看来这圣贤文章是教不会楼三公子任何礼仪规范是吧?进门之前不会敲一下房门,何况我还是女子!”
楼辰:“你是我妹妹。”
以前江晚真的很喜欢这句话,因为这让她觉得自已和他们终究还是一家人,但现在她却觉得很刺耳。
就想在讽刺她之前的天真,嘲笑着曾经真心对待却收获了狼心狗肺,于是再听这句妹妹,江晚忍不住:“楼三公子,我不是了呢。”
楼辰怔怔地待在了原地,曾经那个顺从的江晚一夜之间变得自已都不认识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楼辰觉得现在江晚比之以前突然变得生动了。
看着还不肯离开的楼辰,江晚耐心渐渐用尽:“楼三公子,现在你我需要避讳男女有别之事了,还请三公子自重,赶紧离开吧。哦,在下身受重伤,恕不远送。”
江晚真是困了,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有一些漫不经心了。
但是楼辰并没有理会江晚话里话外的逐客令。
“你别冲动,离开楼家会让你在靖安王府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步履维艰!”京城女子母族才是女子在夫家的最大底气,但是现在江晚却亲手斩断这一切。
楼辰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的,毕竟也是楼家的女子,他自是不希望楼家人在别处受辱。
“江晚,你现在和父亲道歉,父亲不会和你计较。等你真正嫁到了靖安王府,你会感激自已生在楼家……”
“楼辰,”江晚看着楼辰,面无表情,“靖安王府是什么情况,你我皆知,我嫁过去面对的是什么,你们也应该都能预料到,我是因何嫁过去的,你们也清楚。在你们什么都清楚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地将我嫁过去,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吗?你们凭良心说,如果不是楼家,我能落得此番景象吗?重伤难以起身,未来生死未卜。”
“你总是这般……巧言善辩……”楼辰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底气不足了。
“推人至地狱,却又要你感激,换做是你,你说可笑不可笑?楼辰,你们真得是太可笑了!”
身为大理寺少卿的楼辰,他知道此刻最好能用往日的一些温情事才能让江晚回心转意,但是当自已静心下来想想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让他觉得温情的记忆。
发现这一点的楼辰,忽然间一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江晚,江晚……
他忽然间有一种恐慌,觉得这个绝亲书一签,似乎自已就要失去一样东西,有一种会后悔的恐慌。
“快离开吧,放心吧,我是不会反悔的。”江晚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听楼家人的这些歪理。
楼辰看着趴在床上的江晚,心里很难受,但是具体为什么会难受,却又说不出口。江晚已经明显不想再说什么了,自已却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江晚的话,于是沉默了一会,便离开了。
离开房间的时候,楼辰却远远地听见说话的声音。
“小姐,为什么要去看江晚,他这般忤逆大人,早就被少爷们厌弃了。小姐这样去看她,会不会惹得小少爷们的不满?”
“不会的,”楼怜芷的声音平和,“哥哥们明事理,懂大局的。”
听到楼怜芷沉静而稳重声音,楼辰默默地在门外角落处躲了起来,这才是我楼家女儿该有的样子,善解人意,善良又有孝心,虽然这次没有能治好靖安王,但是却是真正缓解了祖母的病痛,这才应该是她妹妹该有样子,而不是现在这个处处和自已和父亲作对的江晚。
这时候的楼辰还没有明白如果自已真的是这般理直气壮,又为什么还要不自觉地躲了起来呢。
来到了江晚的房门前,楼怜芷很自然地推门而进……
“嘭!”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接着便是江晚愤怒的声音:“你们楼家人都是什么毛病!没完没了!”
听见这声音,楼辰嘴角勾了勾,也是,进门都没有敲门的,换作是他怕是也生气了。按理说冲着楼怜芷扔了瓷器,以前他一定会出言教训江晚这般不识礼数,但是很奇怪,此时得楼辰却没有对半分反感。
楼辰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家小姐来看你,已经是给你天大的恩典了!你别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
江晚此时更加想笑了,这四个字她可真是熟悉不能再熟悉了,父亲说过,哥哥们说过,姨娘说过,原来连尚书府的下人也要说一遍。
而有这样的想法的人还有门外的楼辰。
江晚再怎么不得父亲宠爱,不得楼家公子看重,但是她依旧是尚书府的小姐,还是嫡小姐,怎么轮得到一个下人这般出言不逊!
楼辰内心不满,心里想着下人这样没有礼数的话,怜芷一定会纠正的,毕竟她那么懂事……
但是让楼辰失望的是楼怜芷并没有纠正,只是站了一会,便开口:“妹妹何必生气,毕竟你现在已经不是尚书府的小姐了,我随意出入也没什么不对。”
楼辰震惊,他没有想到自已想来宠爱的妹妹,自已心中最为懂事的妹妹居然能说出这番话。
“是吗?”江晚微微起身,心想今天怎么想睡个觉就这么难吗,直直地盯着楼怜芷,“你现在总该开心了吧,用了那么多小动作,想要的便是恐怕就是现在的结果吧?”
以前的江晚很羡慕楼怜芷,总觉得除了“嫡女”这个身份,楼怜芷可谓是拥有了一切,父亲的宠爱,哥哥们的偏爱,姨娘的照顾。即便是庶女,她也是全京城最幸福的庶女,如果可以,江晚倒是愿意和她交换,她宁可不做嫡女,也想要这一份对她来说难以企及的亲情和疼爱。
直到前生死后,她看到了楼怜芷的嫉妒,她忽然明白了人心的贪婪是无休止的。
楼怜芷应该做了更多阴毒的事情,并不只是自已知道的那些,看来这楼家应该还有别的问题……
“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老夫人的。”楼怜芷神色傲然。
江晚自然知道楼怜芷是因为什么而来的,但是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件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是楼怜芷有求于她的吗,这是有求于人的样子吗?
“然后呢?老夫人怎么了?”楼怜芷没有想到,对待楼老夫人事情上向来恭恭敬敬的江晚居然会装傻。
“老夫人的药不多了……你要配一下!”楼怜芷直截了当。
瞧瞧,背地里这楼怜芷就是这样的趾高气昂,然后到了父亲和哥哥们的面前,她就变成那个可怜楚楚、懂事可人、嫡女风范的楼怜芷了。
如果是以前,江晚肯定会去配制楼老夫人的演完,毕竟她觉得老夫人的病情不能耽误。
但是现在想想,这个楼家,她最在乎啊的家人们,何曾关心过自已?
“老夫人的药为什么不多了?我之前炼制了很多,按照我开的药方,能吃一年呢!”江晚好整以暇地看着楼怜芷,“怎么?被你当成糖丸吃了?”
“你!”楼怜芷说不上话了,毕竟以前的江晚并不像现在这般……呛人这么厉害。
“楼小姐,药一直都是您炼制的呢,我已经不是楼家的人,楼家的事情我也确实不适合插手。”
江晚真诚地笑了,楼家没有她在乎的人了,肆意说话,不计后果,原来这感觉这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