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喝点水吧。”“啪!”上次挨打她都记不清了,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喜欢一发怒就打她的,只是后来有了儿子,更后来有了花儿,有了儿媳,叶老爷子为了维护她这个做婆婆的威信,再没跟她动过手。“你,你打我?”叶老太太几乎不敢置信,“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的老天爷啊,我不活了……”“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我问你,上次去三房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打碎郝掌柜鸭蛋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能听到,叶老爷子也能听到,只是碍于两位官差不好斥责,只能压着火气好言好语,
“两位差爷误会,我是这两个孩子的爷爷,怎么会想要抢夺她们的家产,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庆祝她们乔迁之喜的。”
“哦?是吗?”
“是是是,就是来贺喜的。”
叶二伯急忙接口,后面的村民却故意插嘴,
“来贺喜不带贺礼,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贺礼,贺礼带了,带了。”
叶二伯急忙从身上摸出几文钱来,虽然少,但好歹说的过去了,叶安安不客气的收了,却也不说请他们入座,郝掌柜倒是毫不客气的接口,
“既然这位老爷子是一家之主,不知郝某人这损失谁来赔偿?若是实在不想赔偿,上公堂也是可以的。”
张口闭口上公堂,郝掌柜真真实实的表达了什么叫做以权压人!
“郝掌柜,不如看在老夫和安安丫头的面子上,让叶老二家赔了钱就算了吧,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安安丫头的爷爷奶奶。
老夫以里正的身份跟你保证,以后叶老二一家绝不敢再抢夺三房的家产,否则老夫就将叶家赶出河沟村!”
一旦沾染官司,不管是村子里的什么人,几年甚至十几年,河沟村在附近都不会有好名声,村里的娃娃们娶亲也会更艰难,这是吴里正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郝掌柜故作为难,吴里正只能继续示好,
“叶老二,还不赶紧回家拿银子!难道真要被抓去公堂受了罪,还耽误了叶耀祖的前程才甘心吗!”
叶老爷子神情骤变,吃了官司叶耀祖就不能科举,那他这十几年的培养和银子就全部打了水漂,孰轻孰重,他自然明白。
“花儿,回家拿银子!”
叶老太太防着儿子儿媳呢,家里也只有叶老爷子和叶花知道银子藏在哪里。
“爹,凭什么!”
“快去!难道你真的想看着你娘进大牢不成!”
叶花气的脸色通红,原地一跺脚,裤子上更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身后的村民纷纷笑出声来,羞得她转身就跑。
叶家老宅到叶家有一刻钟的路程,一来一回也是不短的时间,于是叶安安道,
“里正爷爷,让大家干等着也不好,不如就请各位乡亲和两位官爷先入席吧,大家边吃边等,可好?”
热闹虽然好看,但美食更加引人,菜都快凉了,大家哪里有不同意的。吴里正也急忙将郝掌柜与两位官差引入主席,叶家则由叶安安代表,秦氏带着叶康,叶萍,叶乐到别的桌去挤一挤。
大家谁都没有邀请叶家老宅的人,所以叶老爷子只能尴尬的站在门口。而叶老太太用怨毒的眼神看着秦氏,只是有叶乐插科打诨,以及同桌妇人的安慰,秦氏尚且还稳得住。
因为边上站着老叶家一家以及官差,村民们也不好大声喧哗,甚至连吃饭的声音都放到了最小,只是那饭菜消失的速度倒是很好的证明了宴席的受欢迎程度。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叶老爷子只觉得度过了人生中最长半个时辰,叶小姑终于换了身衣服,不情不愿的拿着四两银子交给了叶老爷子。
“两位官爷,这是四两银子,请两位收下。”
“放肆!你这是要贿赂我们不成!”
两位官差不仅不给面子,反倒是雷霆大怒,这其中做戏成分众人都明白,叶老爷子却只能继续问,
“那,那这银子……”
“自然是欠了谁的就还给谁,我们还会贪图你这点银子不成!”
这意思很明显,欠了郝掌柜的,自然就还给郝掌柜,叶老爷子又强撑着脸将银子递到了郝掌柜面前。
郝掌柜是丝毫也不客气,一把拿过去,还检查了一下,转手就将银子递给了叶安安,说是乔迁贺礼。
“我说老爷子,既然已经分家了,契约也在官府备了案,那咱们这老百姓啊就得按照契约上的来。
妄图不劳而获,侵占他人财产,这可是触犯大泽律法的事,咱可不能干,是不是啊乡亲们?”
“是!”
叶安安忽然感受到了现代传销的即视感,不过叶家人精彩的脸色也是真的好看,叶安安就很开心了。
面对众人嘲笑的眼神,以及虎视眈眈的两位官差,叶老爷子连回嘴都不敢,吴里正使了个眼色,叶老爷子忐忑的带着老叶家的人离开,全程没有一个人阻止。
老叶家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赔了四两银子,还在全村人的面前丢了脸面,最糟糕的是被官差记住,以后但凡有点不老实的,三房的人告到官差那儿,对于老叶家就是灭顶之灾!
一行人浑浑噩噩的回到老叶家,谁也不敢说话去触老爷子的霉头,叶二伯乖觉的带着媳妇和儿子回了屋,一路上死死捂着叶二宝的嘴巴,他手都被咬破了。
叶花本想跟着,却被自己爹阴沉的看了一眼,急忙也回了自己屋,只有叶老太太战战兢兢的跟着回了主屋,
“老头子啊,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大饼去。”
本来想去三房吃好的,谁知道弄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到,叶老爷子以前最爱吃老太太烙的大饼,只是自从有了儿媳,叶老太太就很少下厨了。
“先,先喝点水吧。”
“啪!”
上次挨打她都记不清了,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喜欢一发怒就打她的,只是后来有了儿子,更后来有了花儿,有了儿媳,叶老爷子为了维护她这个做婆婆的威信,再没跟她动过手。
“你,你打我?”
叶老太太几乎不敢置信,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的老天爷啊,我不活了……”
“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我问你,上次去三房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打碎郝掌柜鸭蛋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若不是你隐瞒,今日我们岂会被那郝掌柜拿捏,更是险些被抓入狱!你说,你可知错!”
这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了叶老太太的身上,却把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全部隐藏,掩耳盗铃,似乎这样就能找回自己的脸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