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直直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半响,她回过神,轻轻推开殿门。殿内笑声骤然停止。凤瑶缓缓走入,看着殿中一家三口,不等凰母开口责备,先一步缓缓道。“我这次过来,只是想同你们说,以后我不会再给凤鸾放血,也不会再踏入凤凰族一步。”这话让殿中三人神色大变。凰母当即站起来,厉声呵斥:“你敢!这是你欠鸾儿的!”1凤王亦是冷笑:“当初若不是你刺激到了鸾儿,她怎会误入魔窟,你放血给她养魂,天经地义!”他们一人一句,说得理直气壮,说得狠厉绝情。
在夜司澜的强势面前,凤瑶毫无反抗之力。
只能一次又一次承受着夜司澜带来的山崩海啸……
到最后,她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时。
她已经回到了凌云殿。
周遭早已没有夜司澜的气息,看来是将她送回来便离开了。
全身像是散架了般酸痛,凤瑶呆呆坐了半响,才红着眼聚灵调息,将夜司澜留在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迹褪去。
正准备再继续休养之时。
一只雀鸟扑哧着翅膀停在了她的窗前,趾高气昂地传话。
“凤瑶仙子,凤王凰母有令,命你即刻回族!”
闻言,凤瑶一怔。
掐指算了下日子,这才记起。
原是到了她每月给凤鸾放血之日。
凤瑶眸色冷沉,思虑片刻还是起身。
抵达凤凰族王宫,凤瑶远远便听见宫中传来凤王凰母与凤鸾的欢声笑语。
走近,那声音越发清晰。
“鸾儿血脉越发精纯,现下最后一片尾羽都已变成金色!”
是凤王得意自豪的夸赞。
转而又是凰母不满责备惋惜:“可恨那凤瑶让我儿命魂不稳,不然鸾儿早就能幻化成金羽了!”
凤王也叹:“她也就那点凤凰血还能有点用处了,如今有天宫仙气森*晚*整*理熏陶,希望她的血能让鸾儿仙魂更稳固。”
字字句句,戳入凤瑶心肺。
叫她直直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
半响,她回过神,轻轻推开殿门。
殿内笑声骤然停止。
凤瑶缓缓走入,看着殿中一家三口,不等凰母开口责备,先一步缓缓道。
“我这次过来,只是想同你们说,以后我不会再给凤鸾放血,也不会再踏入凤凰族一步。”
这话让殿中三人神色大变。
凰母当即站起来,厉声呵斥:“你敢!这是你欠鸾儿的!”1
凤王亦是冷笑:“当初若不是你刺激到了鸾儿,她怎会误入魔窟,你放血给她养魂,天经地义!”
他们一人一句,说得理直气壮,说得狠厉绝情。
说得凤瑶终是压不下涌到喉咙的心酸和委屈。
“我不欠她的!当初分明是你们让我嫁给夜司澜不是吗?”
“也是她自己突然发疯非要去魔窟,怎么到头来全让我背了因,受了果!”
“这一百多年,我给她放的血还不够吗?”
凤瑶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得能叫天底下所有为人父母的都心酸不已。
可她迎接的却是凤王毫不客气的一巴掌!
“孽障!”
凰母更是上前就要挟制住她:“少废话,今日这血你说什么都得献!”
对亲情的最后一丝期盼终于湮灭。
“我不献!”
凤瑶抹去眼中不争气的眼泪,闪身躲过凰母手下动作,冲出了殿门。
然而凤王凰母哪儿会这么轻易作罢,当即飞身追去。
凤瑶逃得焦急无措,迎面撞上人。
抬眼一看,竟是夜司澜!
这一幕与三百年前的初见重叠。
那一次,凤瑶是被妖界养父母追赶取血,这一次,则是被亲生父母!
那一次,夜司澜如天神降临,拯救她于绝境。
这一次,凤瑶本能地扑到他身前,拽住他的衣角哀求:“仙君,救救我!”
夜司澜居高临下看着她,眉头微拧。
还不等他张口。
凤王凰母已追赶而至。
“仙君见笑,凤瑶忤逆长尊,我们正要将她带回宫管教!”
“不……不是!他们是要取我凤凰血,他们是……”
凤瑶的凄声求助在撞入夜司澜漠然厌恶的视线时,哑口无声。
手中紧拽的衣角被他骤然抽出。
夜司澜朝凤王凰母点头过后,冷眼离去。
双手被架着,凤瑶生生被凤王凰母拖拽着往回走。
而在她泪意模糊的视线中,夜司澜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也未曾回过一次头。
一颗心仿若坠入九天寒池中被冻僵,再被人生生碾碎。
凤瑶彻底失了挣扎的力气,她可笑地勾起唇角。
她笑自己蠢,笑自己傻,笑自己天真!
历经两世,她竟还不明白吗?
就算他们之间有了夫妻之实,可夜司澜的心里永远只有凤鸾一个人!
分明夜司澜之前也同样抓她去放过血,可刚刚自己竟可笑地向他求救!
最终。
凤瑶还是被押进了凤凰族内,凰母防止她再次逃走,甚至用上了捆仙绳。
待换血完毕。
凤瑶被扔出凤凰族地。
“下次最好乖乖献血,再敢乱折腾,后果自负!”
将她扔出门的仙侍对她不屑冷笑。
凤瑶闭着眼虚弱地趴在地上,眼泪一滴滴涌出眼角,砸在地上。
许久,许久……
凤瑶终于有力气挣扎起身。
她该离开了,可她却不知天地之大,何处是她的归处。
她茫然抬头,终是望向一望无际的九重天。
最终,凤瑶还是选择回到凌云殿。
艰难驾云抵达天门。
“站住!”
熟悉声音入耳。
凤瑶霎时脚步一顿,转过头后神色大震。
出现在面前的,竟是她的雉鸡妖养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