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安柏竹冷然回绝,从枕头下拿出一块药膏贴,撕下后贴在受伤的膝盖上。面对男人一次次的拒绝,顾慧英难受却又无可奈何。再想起上午唐婉艳落水的事,她不由捏紧了手里的药酒:“唐婉艳是自己掉进水里的,而且我……”“你怎么样我都不想管。”顾慧英一哽,还没缓过神,又听安柏竹甩出一句驱逐:“出去。”她神色微滞,想起吴秀芳说的话,心跳逐渐不再受控。煤油灯的昏暗光亮中,她忐忑而腼腆地轻问:“今晚……我能跟你一块睡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顾慧英只觉周围人的目光锋利了许多,但远敌不过安柏竹骤冷的眼神。
她沉声驳斥:“你胡说什?我根本没碰你!”
唐婉艳立刻哭了,抓住安柏竹的胳膊哭诉:“清彦哥,我劝她为你着想,不要跟曹明华那个流氓不清不楚,谁知道她恼羞成怒,不仅骂我多管闲事,还把我推了下去……”
听着这颠倒黑白的话,顾慧英气的面红耳赤,更悔自己上辈子识人不清,被这样两面三刀的人利用。
望向安柏竹,只见他黑着脸,把唐婉艳扶起来:“我送你回去。”
“清彦哥,顾慧英她……”
“行了!”
男人一句满含气势的低斥,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发憷。
唐婉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也丢了安柏竹的脸,忙收了声。
顾慧英僵着,想再解释几句,却看着安柏竹带着唐婉艳擦肩而过,从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无力像无数蚂蚁一寸寸啃噬着心,痛的她唇舌相颤。
可再想起上辈子的自己的过错,痛楚慢慢被压下。
她之前做错了事,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叫安柏竹相信自己。
以后她好好改正,相信他会慢慢相信她的。
几番深呼吸,顾慧英才咽下压抑的情绪,收拾衣服回家。
一进家门,便见吴秀芳正晾着挖来的野菜。
“妈。”她轻轻叫了声。
吴秀芳睨来一眼:“又是做早饭又是洗衣服,装的这么勤快,你不会又闹幺蛾子了吧?”
带刺的话让顾慧英一噎,却也没计较。
婆婆向来刀子嘴豆腐心,话再难听,平时吃穿从不少她的。
再想起上辈子自己的错误,她软下语气:“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往后我每天都会把工分挣满,让您少操些心。”
吴秀芳拎着竹篮,回头见鬼似的看向顾慧英。
这还是她看不起乡下人,平时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儿媳妇吗?
居然主动道歉?!
顾慧英晾着衣服,余光却看着身边的吴秀芳。
只见对方不自在地啧了一声,别扭地挥挥手:“你要真想好好过日子,就趁早跟清彦生给我生个大孙子!”
“从结婚到现在,清彦休假回来都睡厨房,你们一直分房睡像什么样子!”
闻言,顾慧英面颊一热,可随之而来的便是难言的无奈。
她能嫁给安柏竹,是因为吴秀芳主动来帮他提亲。
上辈子她想着嫁给安柏竹就能少受些农活的苦,而且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喜欢上了他,所以欣然接受。
可婚后,安柏竹始终都冷冰冰的,也没有半点要碰她的意思……
见顾慧英不说话,吴秀芳以为她不乐意,当即拉下脸:“我明早要是还看见你一个人从屋里出来,就别想再做我儿媳妇!”
说完,提着竹篮进了屋。
顾慧英站在原地,心绪复杂。
天渐黑。
远处时不时传来狗吠。
顾慧英拿着下午去公社卫生院拿的药酒,在院子里徘徊了半天,最后才下定决心踏进厨房。
恰好见床上的安柏竹卷起裤腿,结实的小腿肌肉线条硬朗,但腿肚子上一掌长的伤疤很是狰狞。
她记得,那是他去年执行任务时为了救人留下的。
顾慧英目露心疼,上前蹲下就要帮他擦药:“这是我下午去卫生院拿的药,我帮你……”
“不用。”
安柏竹冷然回绝,从枕头下拿出一块药膏贴,撕下后贴在受伤的膝盖上。
面对男人一次次的拒绝,顾慧英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再想起上午唐婉艳落水的事,她不由捏紧了手里的药酒:“唐婉艳是自己掉进水里的,而且我……”
“你怎么样我都不想管。”
顾慧英一哽,还没缓过神,又听安柏竹甩出一句驱逐:“出去。”
她神色微滞,想起吴秀芳说的话,心跳逐渐不再受控。
煤油灯的昏暗光亮中,她忐忑而腼腆地轻问:“今晚……我能跟你一块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