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巧儿进来没有多久,便被热的一身汗。顾慕白穿的单薄,外面却披了个斗篷,越霓裳穿的更是单薄,她的那个大氅,看起来毛色就很不错。唯独柳巧儿,穿了一件厚厚的长袄,脱又不能脱,穿上又太热,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依稀感觉这间屋子比当初陆云溪住的屋子都舒服。看来这个越霓裳,果然是陆云峥心尖尖的人。“这位姑娘既然说有好曲子,霓裳愿意洗耳恭听。”柳巧儿跪坐在软垫子上,有点不太适应,越霓裳行云流水的给他们倒茶,一串动作下来,赏心悦目。
柳巧儿四处环顾了一周,才发现这里的姑娘躲起来偷偷的瞧他们,又想起顾慕白的话,乐坊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
她忽然秀美紧蹙,陆云铮,陆县令家惊才艳艳的大公子,活了十七年,被那么多女子记住,妥妥的贾宝玉,乐坊里的姑娘都是他的后宫呀。
越霓裳为了银子还是妥协了。
柳巧儿和顾慕白跟着一起进入越霓裳单独的阁楼,发现她所住的院落实在是好。
整个院子只有她的阁楼是单独的,也是最高的。
站在三楼上,凉风习习,但是暖阁里是暖的,因为屋子里除了两盆炭火外,还有地笼。
柳巧儿进来没有多久,便被热的一身汗。
顾慕白穿的单薄,外面却披了个斗篷,越霓裳穿的更是单薄,她的那个大氅,看起来毛色就很不错。
唯独柳巧儿,穿了一件厚厚的长袄,脱又不能脱,穿上又太热,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依稀感觉这间屋子比当初陆云溪住的屋子都舒服。
看来这个越霓裳,果然是陆云峥心尖尖的人。
“这位姑娘既然说有好曲子,霓裳愿意洗耳恭听。”
柳巧儿跪坐在软垫子上,有点不太适应,越霓裳行云流水的给他们倒茶,一串动作下来,赏心悦目。
柳巧儿浅浅的抿了一口,好茶。
“请姑娘先弹一曲拿手的,我才知道姑娘的曲风。”
越霓裳上下打量了柳巧儿几眼,凤眼闪过一丝不屑,只因表情太冷,若不是柳巧儿敏锐,差点没瞧出来。
“怎么?姑娘不信我能拿出不同曲风的曲子?”
顾慕白似乎原本也不信,可柳巧儿连失传的古曲都能拿出来,也不得不信了。
他也劝道:“霓裳姑娘,你就先弹一曲吧,放心,巧儿姑娘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有了顾慕白的担保,越霓裳才拿出琴,洗手焚香。
“筝”的一声,琴弦起音,越霓裳芊芊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一曲低沉带着忧伤的曲子流淌出来。
柳巧儿不懂古曲,但是她懂歌曲,音乐是没有国境,没有时空牵绊的,好听就是好听,不好听就是不好听。
就好比越霓裳这首曲子,虽然顾慕白听的津津有味,可柳巧儿听着却很平常,若是放在末世,只能算是小众类型,不大气,悲伤也有点小家子气,像是怨妇在低吟。
一曲罢,越霓裳收音,朝着柳巧儿伸出手,自从进入这间屋子以来,她就没有开过口,即便是邀请柳巧儿也来一曲,她也没开口,只是做了个手势。
妥妥的看不起人。
柳巧儿也不在意,清了清嗓子,对顾慕白说道:“我不懂乐谱,我唱完,麻烦你帮我谱曲子。”
顾慕白还没点头,就听到越霓裳哧的一声冷哼,就看到柳巧儿来到了窗户旁边。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柳巧儿的声音清越悠长,曲调虽然简单却很好听,等她唱第二遍的时候,越霓裳的琴声已经跟了上来。
有了琴声的加持,曲子更好听了。
紧跟着,顾慕白也不知道从那儿拿到的笛子,竟然把前奏也给谱上了。
柳巧儿这么一看,个个都是高手啊。
只这么一会儿,就把她的五线谱,改成了古谱,虽然她依然看不懂,可在越霓裳的改良之下,歌曲悠扬深情,竟然有种身临其境,仿佛真的能看到洛神在水中起舞的画面。
一曲终,只见越霓裳起身,深深的给柳巧儿行了个礼。
“姑娘大才,是霓裳失礼了,敢问这曲子是来自何处,歌词可是来自《诗经》?”
柳巧儿俏皮的笑笑:“正是,诗经,蒹葭。”
越霓裳又整理了一下谱子后,在顾慕白的配合下,边弹边唱,曲风婉转柔美,很是适合她。
老鸨也在一旁鼓掌:“霓裳姑娘,你已经半年没出新曲子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首,咱们的老客户也都听烦了,如今又有新的曲子,咱们是不是重新营业呀。”
越霓裳再不愿意,也得为五斗米折腰。
柳巧儿却有更好的想法:“既然要重新营业,我们就该来个开头彩才对,除了霓裳姑娘要表演,咱们其他姑娘也不能落后,每个人都要出一份力。”
老鸨早就想这么干了,忙拉住柳巧儿不放:“姑娘果然大才,不如展开说说。”
让乐坊的女子都表演节目,其实就安排一场演出晚会呗,这个柳巧儿还是有点经验的,毕竟在上大学的时候,谁没有参加过各种晚会呢。
柳巧儿先让老鸨把姑娘们都喊出来,她给看看,再看每位姑娘都擅长什么。
最后,她把姑娘们的名字和擅长的东西都记下来,擅长乐器的给组建一个乐队,专门给演员伴奏,擅长舞蹈的,可以弄成一个团舞,舞蹈好看的,她给专门弄一个独舞。
这么一看,乐坊里的姑娘其实也并不多,要想拿出一个时辰的表演,还是有点压力的,平均一个舞蹈十几分钟,综合下来每个人至少需要两个表演节目。
柳巧儿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自己拿一个表演出来,我再给你们弄几个曲子和舞蹈,写一个章程,大家好练习,然后咱们重新开业的时间,定一个黄道吉日。”
顾慕白原本只是想让柳巧儿把古乐谱给越霓裳,却没想到柳巧儿竟然要把乐坊搞活,看着她头脑清晰的淡定指挥,顾慕白觉得这丫头可不是普通的丫头。
柳巧儿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再加上晚会的流程就是这样,也没什么好安排的,无非就是舞歌舞,大家合唱,独舞,独唱,群舞。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在乐坊过去了。
今晚乐坊虽然又挂起了红灯笼,可来的客人依然不多。
柳巧儿干脆让老鸨给关门歇业了。
“让姑娘们休息吧,这几天抓紧时间练习,明天我再来,咱们的舞台,灯光啥的也需要改,给我七天时间,七天后,咱么的乐坊定能大放异彩。”
“只不过,我也不能白给你们出主意……”
老鸨微微一怔,看向顾慕白:“白公子,难道她不是公子的人?让咱们乐坊好起来,能赚钱,她没有好处的吗?”
顾慕白无奈的抿抿嘴:“真相就是这么残酷,不过,妈妈可以先听她把话说完,毕竟这个乐坊,妈妈也是经营者之一。”
老鸨是个生意人,自然明白柳巧儿的意思。
“这样吧,如果你能让咱们乐坊起死回生,我就按利润的二成给你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