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起哄声更胜,甚至有窃窃私语者聊起了我们三人的爱恨纠葛。江染的脸色渐渐发白,悄悄的红了眼,咬着唇看他,委屈又可怜。裴宴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不过他这样的举动,我也并不是非常意外。我和裴宴在外扮演的是恩爱夫妻。他心思重些,我们都是公众人物,老同学若是随手一个视屏传出去,网上大体又要猜测我和裴宴感情破裂。公关那些处理起来很是麻烦的。也或者,他对我还是有那么几分愧疚,做不到光明正大的和江染暧昧。
08
我将狗狗安置好。
吃了两颗止疼药,出了门。
按着手机上的地址导航过去。
当我踩着雪,站在KTV包厢门口时,我猛的脚步一顿。
我有点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向来把自尊看的很重,骄傲自负,不肯低头。
当初裴宴质疑我,憎恶我时,我就竖起了强硬的盔甲,以加倍的冷刺还了回去。
现在他和江染就在里面,还有很多以前的同学。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他们异样的目光。
我下垂眸,转着心中的思绪。
可是,我总得做点什么的。
难堪又如何,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总要留给裴宴些愧疚的。
正巧这时,服务员推门而出,见到我,询问我是这个包厢的吗。
我点点头。
等他走后,我轻轻推开了门,留了一条门缝,不大,但足够我看清包厢内的场景。
灯光昏暗,裴宴坐在沙发上,微微仰头,眉目认真的听着前方的人唱歌。
包厢内的歌,是那首《我只爱你》。
江染在唱。
她唱这首歌的目的太过明显,周围人的目光都游离在两人身上。
她唱的很好听,毕竟是裴宴专门为她做的歌。
一曲唱完,江染脸红扑扑的,好似有几分不好意思:
【阿宴教过我那么多次,我还是唱不好。】
【阿宴,你来唱好不好?】
周围响起阵阵调笑,有好事者笑着说:
【当年这歌那么火,好久没听过现场原唱了,怎么着,裴宴,给老同学再唱一个。】
裴宴眉头轻拧,在一片起哄声中,接过了江染的话筒。
我唇角勾起嘲讽,想等裴宴唱起时就推门而入。
我想看到在我推门而进时他的表情。
一定很是好看。
毕竟他曾说过,这首歌已是过往,再也不会唱。
裴宴走至点歌台,好似有些犹豫。
手指轻点,熟悉的旋律响起,有几分出乎我的意料。
他唱的是那首为我而做的《余生是你》。
周围的起哄声更胜,甚至有窃窃私语者聊起了我们三人的爱恨纠葛。
江染的脸色渐渐发白,悄悄的红了眼,咬着唇看他,委屈又可怜。
裴宴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神情。
不过他这样的举动,我也并不是非常意外。
我和裴宴在外扮演的是恩爱夫妻。
他心思重些,我们都是公众人物,老同学若是随手一个视屏传出去,网上大体又要猜测我和裴宴感情破裂。
公关那些处理起来很是麻烦的。
也或者,他对我还是有那么几分愧疚,做不到光明正大的和江染暧昧。
一曲唱罢,裴宴走到了江染身侧坐下。
他撇了一眼她抓在自己袖口的手,眼底情绪闪过,却未挣脱。
像是想以这样的举动安慰她。
下一秒,他漫不经心的挪开了视线。
微微偏头。
然后,看到一直站在门口的我。
他的神情有瞬间的僵硬。
江染在他身侧也看向我,眼眸中有愤恨,也有得意,仿佛再说:看啊,阿宴没有挣脱我,他心里还是有我。
拙劣又幼稚的把戏。
她示威般的想要握住裴宴的手。
可下一秒裴宴甩开了她的手,抬脚走向我,语气温柔:【颂颂,你不是有事忙,不过来了吗?】
裴宴最会做戏的。
我并未遮掩唇角的讥讽:【这不一忙完,就来找你了,毕竟阿宴这么抢手,我不放心的。】
裴宴身体一怔,僵了片刻,拉起我的手:【手这么冰,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或许平时我懒得和他周旋。
但是现在,我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我勾起的唇角慢慢平复,语气喃喃,难过的真情实感:
【接我?】
【你还会管我吗?你不会。】
我看着他,眼眶渐渐泛了红:【裴宴,我很不开心,很难过。】
他沉默了一会,手抚上我的脸颊:【对不起,我...】
里面有人出声喊道:【小夫妻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让颂颂进来。】
我一进去,就有了几分修罗场。
不乏看好戏的同学凑到我面前,故意提高声音:
【颂颂,刚才裴宴唱了你们的定情歌诶。】
【太好听了,那深情模样,啧啧。】
【要我说啊,你家裴宴还真是守男德。】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内涵谁。
我转过头看向江染,唇角挂着浅笑:【染染,好听吗?】
江染唇角的笑意一僵,下意识看向裴宴。
我轻轻笑开:【问你好不好听,你看阿宴做什么?】
裴宴错开了和她相接的目光。
她交缠的手指渐渐发白,声音低低:【好听。】
我拉住裴宴的手轻晃撒娇:【阿宴,刚才没听到,我也想听,你再唱一遍。】
裴宴在人前,对我总是有求必应的。
他凝了我一瞬,伸手拿过桌上的话筒。
在他唱到那句「拉我走出阴霾的颂颂,只愿往后余生,有你相伴」的歌词时,我转过头,对江染勾了勾唇。
不就是膈应人,谁还不会。
只是从前的我对这些不屑一顾。
不屑两女争一男的戏码,不想和她玩那些拙劣幼稚的把戏。
也不屑不够坚定忠贞的爱情,我要的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选择。
裴宴未必对我无心,我们也有过甜蜜的几年。
我只是恶心他在我和江染身上的游离,哪怕一点点的不坚定选择,我也弃之如履。
江染不该在我最后的时光还加倍挑衅的。
不然我或许就如了她的愿,把裴宴这块破布让给她。
可现在,我很不甘。
总得让她也感受一下被膈应的滋味。
总得让他们一起后的余生,提到我,就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