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有利可图的份上,声音是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温柔:“我只是怕购置的丝绸过于寒酸,丢了你的面子,才叫竹青去找你。”楚舰寒从来未曾见过比她还厚颜无耻的女子:“向别人讨要东西,你还有如此多的理由和借口,真叫人刮目相看。”唐向晚走出屋子,伸手触碰红丝绸,柔滑细腻,色泽艳丽,是绝佳上品。楚舰寒见她不通,忍不住嘲笑她:“这可是丝中珍品香云纱,去年才得这一匹,原是打算上供给太后,当时闪过留下它的念头,鬼使神差的把它留了下来,想不到便宜了你。”
唐向晚莞尔,在成亲前,打定主意不出府,谁又能奈何她。
竹青气愤道:“小姐,老夫人和夫人实在过份,女子的喜服最是重要,你好不容易快绣好了,被踩了一脚,便是洗干净了,穿在身上多不吉利。”
唐向晚在现代虽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律师,被封建迷信无知无觉中腐蚀了十几年,也觉得被踩过的喜服,就像被用过的二手货。
怪叫人不舒服的。
毕竟这是她两世的头婚,若以后好则好之,若不好,少不得把不幸怪罪到今日的喜服上来。等到那时抓心挠肺般难受,时光可不会倒流。
重新置办喜服十分麻烦,剪裁、刺绣、描花样子,一两月功夫绣喜服,须得熬夜,才能勉勉强强绣好。
本身她就是个穷人,置办的这块红丝绸,花费了她十两银子。
再叫她花十两,比要她命还难受。
成亲是两个人的事,身为她未来的夫婿,楚舰寒替她分担喜服不过分吧?
她书信一封,让竹青立刻去找楚舰寒。
竹青瞪大了眼,不敢苟同道:“小姐,钱甲子里还有二十两银子,咱们不能因为十两银子而让未来的姑爷看不起。”
“叫你去你就去。”
在楚舰寒的眼里,她就是个心机深重,为了改变命运不折手段的女人。增加一条没钱又抠门脸皮厚,又有什么关系。
竹青无奈,且得偷摸着从后门出去。
唐向晚等了足有一个时辰,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她推开窗户,楚舰寒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映入眼帘。
她想要的只是他的银子,并不想见他的人,马上就想把窗户关起来。
他戏谑道:“听闻你连买红丝绸,置办喜服的银子都没有。”
他得意的嘴脸真叫唐向晚火冒三丈,但他手里拿着的红丝绸,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看在有利可图的份上,声音是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温柔:“我只是怕购置的丝绸过于寒酸,丢了你的面子,才叫竹青去找你。”
楚舰寒从来未曾见过比她还厚颜无耻的女子:“向别人讨要东西,你还有如此多的理由和借口,真叫人刮目相看。”
唐向晚走出屋子,伸手触碰红丝绸,柔滑细腻,色泽艳丽,是绝佳上品。
楚舰寒见她不通,忍不住嘲笑她:“这可是丝中珍品香云纱,去年才得这一匹,原是打算上供给太后,当时闪过留下它的念头,鬼使神差的把它留了下来,想不到便宜了你。”
唐向晚红了脸,她不识货并不能怪她,她常年闷在府中,哪里有出去见世面的机会。
楚舰寒把香云纱塞进她怀里,没好气的说:“我想你也没什么得体的头面,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拍了拍手,他的贴身小厮低垂着脑袋,双手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高高的耸起,东西被一层红布遮着。
唐向晚揭开红布,是一套奢华又精致的头面,特别是祥瑞凤凰,打造的栩栩如生,一看就价值不菲。
绕是视珠宝如粪土的她,也怦然心动:“谢谢。”
楚舰寒得意的仿佛一只高傲的孔雀,又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好歹也是四品官员的女儿,穷的连十两银子也无。我不常在府上,下次未必找得到我。拿去,想买什么自己去买。”
唐向晚喜难自禁,这是她胎穿到古代见过的最多的银票。唯恐他反悔似的接过,一把塞进怀里:“你放心,等成婚后你要纳小妾,我一定给你办的风风光光。”
楚舰寒微眯着眼,女子不在乎夫君纳妾,无外乎是心里没他,遂对他的所作所为不在乎。怒哼一声,招呼也不打拂袖离去。
男子有钱,看在钱和权的份上,脾气不好都在容忍的范围之内。唐向晚的专业就是打离婚官司,形形色色的男人见的多了,如楚舰寒这种嘴巴毒,但会给老婆钱花,长的玉树临风,彼此之间又没有感情的男子,简直是人间最佳配偶。
她捧着香云纱入内,拿起剪子和尺子剪裁布料。
本来她是打算让楚舰寒出钱请人绣喜服的,素有软黄金之称的香云纱,一块边角料也不能浪费。
竹青一脸喜色的踏进屋内:“小姐,看奴婢去翡翠阁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唐向晚抬起头,竹青献宝似的打开包袱,里面有金丝银丝,还有色泽艳丽的丝线。
她激动的满脸通红:“小姐,今日是奴婢平生最开心的日子。荷包里鼓鼓的,相中了什么不必考虑价钱,眼也不眨一下的就买了。这些名贵的丝线搭配香云纱,又有小姐的一双巧手,您成亲那日,贤惠的名声一定能传遍盛京。”
唐向晚笑:“若是香云纱有剩余,你剪裁些去做帕子和荷包。”
竹青眉头一皱:“奴婢哪里配用这样好的东西,若有剩余,小姐给未来的姑爷作一把扇子或者鞋子,帕子也行,姑爷日日拿在手上,才能记着小姐的好呢。”
唐向晚笑而不语,她没想过和楚舰寒琴瑟和鸣,自然不必在他身上费工夫。再说,他想要什么东西,那些青楼女子争着抢着也会送他。
她心里记着唐老夫人威胁的话,绣喜服刻不容缓,非有必要,绝不轻易出院子。
这一日,她正在用午膳,唐初光一脸焦急的走进屋内,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唐向晚本想甩开他,继而又想,唐初光待她算不得好,时至今日,也只有他才能压得住秦氏。疾步跟着他往外走,一面问:“爹,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我去做什么。”
唐初光急道:“方才王府来人,说你大姐姐病了。你母亲和祖母,一大早起就去上香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男人,不便入她屋子去看她。”
唐向晚蹙眉,唐姒偏偏在秦氏上香的结点病了,也过于凑巧了些,不会其中又有什么阴谋吧?
“爹,王府有御医,有使唤不尽的婆子和使女,我一个未嫁的姑娘,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