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夏苦笑,“见过鬼还不怕黑吗?”她配不上周宴琛,难道就配得上宋季凛?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沈殷默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耷拉下来:“是啊,见过鬼该怕黑了~”阮听夏看着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眨了下眼:“嗯?”她偏头看向不远处的衣柱上,沉吟了下,“我刚就想问了,你这怎么会有男人的西装?看来我不方便住这啊?”沈殷眉心狠狠一跳,那是三周年分手纪念炮那晚,她衣服被狗男人扯坏了,第二天偷偷穿着跑的。
*
翌日。
宋季凛起床时发现,身侧被窝空落落的,已经凉了。
一向喜欢赖床的女孩儿早起了。
他下楼时,阮听夏正在跟陈姨在聊天。
“宋先生,早。”
陈姨率先发现了宋季凛。
而阮听夏身体倏的一怔,隔了好一会才抬眼去看他。
宋季凛衬衣外搭配了一件灰色条纹马甲,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身型,修长双腿包裹在西服裤里,禁欲又矜重的模样。
阮听夏眸光闪烁了下,无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她昨晚一晚上没睡好,吃早饭时忍不住掩着唇打了几个哈欠。
宋季凛挑眸去看她眼底下的青黛,拧眉,“昨晚不是挺早睡?”
阮听夏连忙放下手,僵硬地点点头,“对呀……”
她眼眸氤氲,佯装不经意地嘟囔了句:“可能是抱着睡……太热了吧。”
话落,又偷偷瞥了他一眼。
她本意是想暗示宋季凛以后不要抱着她睡。
然而,对面的人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地轻启薄唇:“昨晚抱你时,不是睡着了?”
“……”
阮听夏胡乱地张了张嘴,小脸憋得通红,“啊……就是你抱我之后就醒了呀……”
他慢悠悠开口:“这样啊…”
“按照这个逻辑,不是我没有抱着你睡,你才睡不着么?”
阮听夏懵了:“啊?!”
“咳咳”
阮听夏被他的逻辑呛到,掩耳盗铃地舔唇,抿了口水。
宋季凛眼眸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缓缓勾起唇角。
低冽的嗓音里带着诱哄转移了话题:“宋太太,今天有空吗?”
阮听夏连忙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眼冒泪花。
“怎……怎么?”
“带宋太太去找找灵感。”
阮听夏吓得“咳”了声,脑海里闪过上次他带她去找灵感。
结果,她被摁在车里亲的场景。
那唇舌纠缠,亲到喘不过气的感觉,她记忆犹新。
怪尴尬的,更何况……
想到昨天发现的照片,阮听夏心底一悸,连忙摆摆手:“不用啦,我今天约了沈殷哦。”
*
沈殷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去,印堂隐隐散发着怨气,“谁呀?!”
在看见推着个行李箱的阮听夏那一刻,她愣了下,揉了揉眼睛,“夏夏,你怎么来了?”
十分钟后。
“什么?!”
沈殷口里的咖啡差点一口喷出去,她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你怀疑宋季凛的白月光是你?!”
阮听夏脸烫了下,“我哪有这么说,我是说我捡到了我的照片。”
“这两句话意思有区别吗?正经人谁藏女同学照片啊!”
沈殷“啧啧”两声,一脸吃瓜的表情抿了口咖啡,“我就知道我的直觉很准。”
阮听夏摸了摸鼻子。
藏在相框后的照片,是高二时校运会的。
因为她是班长,负责组织同学报名。
长跑3000米,没有人报名,班主任让她从违纪名单里选人。
一个登记本,行行都有宋季凛的名字。
阮听夏没有意外就找上了他。
生怕他体力不行,还耐心地跟他说了跑不了的话,慢慢走完也行。
阮听夏根本没抱希望他会报名,结果他应下了,条件就是要她这个班长当他的助手。
每个运动员都会跟着一位助手,方便照顾和打气。
阮听夏只以为他是气她选了自己,没想太多就答应了,最多就是被他呼来喝去跑腿罢了。
但是没有。
他就让她在终点等着。
阮听夏本以为以宋季凛天天违纪的恶劣性子,肯定不会认真跑。
更何况,他上课经常睡觉,体能估计也不太行。
结果,他轻轻松松地拿了第一,气都不带喘的。
耐力不是一般的好,把当时的阮听夏惊喜到了,一整场激动得跟个小迷妹似的给他加油。
那张照片拍到的就是阮听夏站在操场边上挥小旗子喊加油的场景,小旗子上是她亲手写的“宋季凛加油!”
阮听夏眼眸闪烁了下,抿着唇开口:“殷殷,我能不能在你这住几天?”
沈殷放下咖啡,试探地开口:“夏夏,你这也算跟周家彻底闹掰了,如果宋季凛喜欢你的话,可以先试试?反正你们都结婚了。”
最近沈殷越发觉得宋季凛这人靠谱,尤其是昨天在周家婚宴给自家宝贝闺蜜出了口恶气。
阮听夏摇摇头。
沈殷急了:“你不会还想着周宴琛吧?”
阮听夏还是摇头。
“那是你对宋季凛一点感觉都没有?”
阮听夏沉默了。
有感觉吗?她不确定。
从前跟在周宴琛身后,是因为她误以为她会是他未来的妻子,她很认真地对待这个身份,努力配得上他。
但是最近,她没法解释宋季凛带给她的感受。
就像是溺水的人,忽然被人救了上岸,被温柔以待。
忽如其来的心跳,不知道是吊桥效应还是其他反应。
就像昨天看到照片一样,她心悸又畏惧。
阮听夏苦笑,“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她配不上周宴琛,难道就配得上宋季凛?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沈殷默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耷拉下来:“是啊,见过鬼该怕黑了~”
阮听夏看着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眨了下眼:“嗯?”
她偏头看向不远处的衣柱上,沉吟了下,“我刚就想问了,你这怎么会有男人的西装?看来我不方便住这啊?”
沈殷眉心狠狠一跳,那是三周年分手纪念炮那晚,她衣服被狗男人扯坏了,第二天偷偷穿着跑的。
沈殷对上阮听夏探究的视线,连忙接过她行李箱推进了卧室:“住!想住多久住多久!”
“住到你跟宋季凛离婚都可以!”
*
念冘酒吧。
宋季凛西服包裹的双腿慵懒地交叠在桌上,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酒杯的边沿,却丝毫没有喝的欲望。
他眉头皱着,好一会才撩眼看向一旁的纪忱:“你说宋总亲点,还是宋先生亲点?”
他不明白,前一天还叫他老公呢,怎么回了家就变宋先生了。
“……”
纪忱满脸无语。
这位爷一连两晚来这酒吧。
今晚陪他坐了一整晚,就问他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纪忱咬牙,“凛爷,我也是有夜生活的!”
宋季凛凉凉瞥了他一眼,“你有吗?”
如果他有的话,他老婆就不会在沈殷家住了两天,还不知道要住到什么时候。
纪忱瞬间蔫了,难道是他不想有吗?
宋季凛不再理会他,皱紧眉头思索,阮听夏到底哪里怪。
纪忱呐呐开口:“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嫂子的事?偷偷瞒着她出轨了?”
宋季凛刀了他一眼,冷冷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有病?
但他倒是认真想了下瞒着她的事……
倏忽,他思绪一顿。
难道——
心脏飞快跳了下。
他忽地起身,捞起车钥匙。
越过纪忱时,撂下一句便大步离开,“谢了。”
车子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汇入车流,没一会就停在了玺悦公馆停车场。
宋季凛三步迈作两步上了二楼,进主卧一气呵成。
他抬手拿起书架上那个相框,眉头顿松,唇角勾起了一抹恍然的笑意——
原来阮听夏小朋友,是想当逃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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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夏夏长嘴的!下章就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