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肚里的孩子在一点点离她而去,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消散……许清央听着许洛枝粗粝的喘气声,蓦然想起许洛枝小时候跟在她身后打转的样子,想起两人曾在一个被窝里谈以后,想起许洛枝出嫁时抱着她哭的不能自已……眼泪,从她眼中滑落。洛枝,对不起,姐姐……撑不住了。就在这时,有马蹄声从身后响起。许洛枝眼中骤然燃起光亮。她转身,就见一匹骏马由远及近,而马上之人竟是傅霁清!许洛枝眼中爆发出巨大的希冀:“王爷,求您……”
天,又下起了雪。
落在许清央漆黑的长发上。
她能感觉到,肚里的孩子在一点点离她而去,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消散……
许清央听着许洛枝粗粝的喘气声,蓦然想起许洛枝小时候跟在她身后打转的样子,想起两人曾在一个被窝里谈以后,想起许洛枝出嫁时抱着她哭的不能自已……
眼泪,从她眼中滑落。
洛枝,对不起,姐姐……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有马蹄声从身后响起。
许洛枝眼中骤然燃起光亮。
她转身,就见一匹骏马由远及近,而马上之人竟是傅霁清!
许洛枝眼中爆发出巨大的希冀:“王爷,求您……”
可她话都没说完,傅霁清便已策马径直掠过她身边。
许洛枝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望着傅霁清消失的背影,心头漫起一股窒息的绝望。
死死咬紧唇,她再度迈开脚,走了下去。
“姐姐,别怕,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听着许洛枝重复着这句话,许清央想像儿时那般,摸摸许洛枝的头,可仅仅一个抬手的动作,就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许洛枝感觉到许清央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那温柔的声音,含着说不出的不舍与留念:“洛枝……若有来世,我们还做姐妹……”
漫天雪花好像突然停滞了。
许清央的手,从她肩膀上,一点点滑落下去。
许洛枝猛地顿住了脚步。
她抖着声音喊:“姐姐?”7
良久,耳畔除了凛冽寒风,再无其他声音。
院中白幡还未撤,又一具棺木抬进许家。
许洛枝送走棺材铺老板,缓缓往回走。
走过庭院时,她目光突然顿住。
院落一侧,幼年时许老爷子带着她和姐姐亲手栽种的那颗梅树,花苞掉落一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许洛枝心口似被一道闪电劈中,她径直走过去,伸出手颤抖的抚上树干。
她想起祖父在种下树后说的那句话:“群木山中叶叶空,只有梅花吹不尽。”
祖父说过,曾希望姐妹俩如这株梅树一般凌寒而放。
可现在周围所有梅花都开着,只有她手下这株梅树枯败而死。
许洛枝手指紧紧抓着树干,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喉间腥甜再也抑制不住!
血液染红地面,她笑的凄然。
“祖父,姐姐,路上慢些走,再等等我就好……”
干枯梅树轰然倒地,许洛枝奋力将树干劈开,拿着两块木头回了书房。
她在一个上写下:“许氏女清央之灵位”
另一个则写:“许氏女洛枝之灵位”
将两个牌位放在一旁,她展开信纸,写下“休书”两字!
傅霁清脸上冷意凝结。
今日,朝堂之上有人因许家之事弹劾他,他自然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这些人背后想来是小皇帝在试探……
正深思着,侍卫来报:“王爷,王妃来了。”
他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却见一袭丧服的许洛枝走了进来。
傅霁清眉心一皱:“既然回来了,在王府就把这晦气的衣服换了!”
如刀一般的话插入许洛枝心口,只她胸腔内那颗死寂的心脏再也不会为他跳动。
她哑声开口:“此来,只为最后求王爷一件事。”
傅霁清眼神发冷:“所求为何?”
许洛枝从怀里掏出休书。
“许氏女洛枝,犯七出无子,自愿下堂,从今往后,生死嫁娶,各不相干!
她重重跪在雪地里,将信高高举过头顶:“求王爷准允!”
傅霁清猛地攥紧手,将那封休书从许洛枝手中抽出,声音转厉:“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先帝赐下的婚约,岂容你说毁就毁?”
说着,傅霁清甚至没拆开那封信,就当着许洛枝的面,将其撕成了碎片!
许洛枝看着掉落在地的碎片,声音极轻:“傅霁清。”
她从未这样直呼他的名字,傅霁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我姐姐死了。”
“一尸两命。”
傅霁清手指一颤,昨日?那真是她?
许洛枝苍白如纸的脸上一双眼死寂无比。
“你不肯答应,是觉得还不够吗?”
傅霁清心突然一扯,旋即怒气上升,他冷笑一声:“许家不是还有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