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脏东西还没处理掉,恐怕是怕我这次服下的剂量不够,没有落下胎,以便再下第二次药吧。”洛语颜神色如常,那般淡漠镇定的模样,就像是刚才被下毒之人不是她一样。林霏白倒是眉头轻蹙,沉声道:“幕后之人,难道会派一个把脏物藏到自己房间的傻子蛰伏将军府?”言下之意,便是葛厨娘嫌疑不大。若不是葛厨娘,所有矛头自然都指向了小绿。她慌神了,“这一定是葛厨娘陷害我的,真的不是奴婢啊!”葛厨娘气得推了小绿一把:“你这个疯婆娘少来诬陷我!我要是陷害你,直接把脏物藏到你房间不就行了?”
小郁子成了最激动的那个人,他抹了把鼻涕,险些哭出声来。
锄禾更是腹诽地瞥了眼林霏白,让下人冻成这样,怎么当主子的?小姐就从来不会让自己挨饿受冻。
洛语颜来到了里间见林霏白,他等在窗外时,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清清楚楚。
洛语颜直接问:“不知殿下以为,凶手是小绿还葛厨娘?”
林霏白看出了洛语颜心中还有些赌气,声音都不自觉软下几分:“洛小姐难道忘了,不是还有一个嫌疑人吗?”
洛语颜一愣,随即莞尔:“看来,我和殿下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将军府后院,锄禾踹门进了葛厨娘住的偏房。
另一队丫鬟婆子去搜了小绿的房间。
锄禾一阵翻找,最后从葛厨娘房间墙角一块砖下,找到了没来得及处理的药粉。墨老将药粉溶于水,很快证实和我饭菜中的药物如出一辙。
葛厨娘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小姐开恩啊!一定要老婆子,我从未见过这包药粉啊……”
“这脏东西还没处理掉,恐怕是怕我这次服下的剂量不够,没有落下胎,以便再下第二次药吧。”
洛语颜神色如常,那般淡漠镇定的模样,就像是刚才被下毒之人不是她一样。
林霏白倒是眉头轻蹙,沉声道:“幕后之人,难道会派一个把脏物藏到自己房间的傻子蛰伏将军府?”
言下之意,便是葛厨娘嫌疑不大。
若不是葛厨娘,所有矛头自然都指向了小绿。她慌神了,“这一定是葛厨娘陷害我的,真的不是奴婢啊!”
葛厨娘气得推了小绿一把:“你这个疯婆娘少来诬陷我!我要是陷害你,直接把脏物藏到你房间不就行了?”
这一场好戏差不多也要收尾了,洛语颜淡笑一声:“既然你们二人都无法自证清白,那就同罪处置吧。来人,将两人都押下去!”
回了房间,林霏白问:“你要同罪处理那两名下人?”
洛语颜不答反问:“怎么,殿下觉得我心肠狠毒?”
林霏白摇摇头,一个丫鬟的性命对于权贵而言,不值一提。
他只是有些意外。
洛家小姐,和其他闺阁小姐,向来是不同的。
林霏白斟酌着开口:“那日京郊之事……”
“那日的刺客,是殿下的仇家?”洛语颜浅笑一声,“赶尽杀绝,确实是殿下的手笔。”
那日刺客并非林霏白麾下的要紧人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听命何人。他只不过是个边缘的小角色,一念之差,生出了不该有的贪念。
原本这等小事犯不着林霏白亲自去处理,但那日小郁子来报,洛语颜出了城门,他压根没来得及多想,便也阴差阳错地赶去了京郊。
“当时情况紧急,是我……失态了。”
这话别扭得像是在道歉。
洛语颜有些诧异,瞥了他一眼:“殿下这是……饿傻了?”
林霏白:“……”
两人是纯粹的合作关系,相互利用,利益为上,道歉便显得多此一举了。
林霏白刚要否认,肚子便不争气地叫唤了一声。涌到喉咙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
行吧。
到了晚间,林霏白蹭过饭后,心满意足地躺在美人榻上。
今天的好戏才要开始上演。
洛语颜进了屋子,林霏白十分自觉地起身让了座。
没多久锄禾推开门,将一个小丫鬟摔在了地上。
“小姐,小桃已经抓到!”
小桃原本抵死不认,但锄禾把她藏起来准备跑路的金银细软,丢到她面前,她噎住了。
“小姐早就怀疑是我?白天对葛厨娘和小绿的处置,只是为了做给我看?”
洛语颜笑了笑:“是啊,不然你怎么有胆量去和你主子接头了?等小绿、葛厨娘一死,死无对证,你再制造一场意外让自己‘身亡’,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将军府。却没想到,你主子以为你没有暴露身份,让你继续潜伏。”
“不得已,你只好去将那些不属于一个丫鬟该有的金银找个地方埋藏起来,却被锄禾抓了个正着。”
小桃咬牙,事到如今,她已无话可说。
这小丫头倒也是个机灵的,昨晚故意装病离开,伪装自己不在厨房。就连下毒的时机也是算计过的,提前在葛厨娘吃食中加了巴豆,让其不停地去茅厕,给小绿混进厨房制造机会。小绿前脚刚离开,她后脚就溜进去下毒。
把所有嫌疑都推到了另外两人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可就是因为她毫无嫌疑,才让洛语颜起了疑心。
另外两人看似破绽百出,细细一想,其实处处都透着刻意,像是被引诱着一步一步落入了敌人的陷阱。
“今日她去见了什么人?”洛语颜问。
下一秒,不知从何处蹿出一个暗卫,跪在洛语颜脚边:“禀小姐,此人下午去了城西的成衣铺,待了足足半个时辰。”
自从洛语颜记事起,她就知道洛擎在她身边安置了两名暗卫。
只不过十几年来,她只见过暗卫十一,另一位暗卫从未现过身。别说对方的模样了,就是连一个数字代号她都不清楚。
后来洛语颜也懒得再纠结,猜测另一个暗卫的存在,估计是自家老头闲来无事,诓骗自己玩的。
“城西的成衣铺啊……”洛语颜扭头看林霏白,嫣然一笑,“殿下说说吧,城西的谁的势力?”
林霏白偷拿糕点的手一顿,越发觉着自己就像个工具人,用得着的时候才会被某人正眼相看。
实在有些郁闷。
“哦,忘了。”他隐隐有些不快,却又说不上来缘由。
洛语颜挑眉,略带揶揄:“几日不见,殿下倒是越发童真,如今都会使小性子了。”
林霏白噎住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稍稍定了心神,才道:“城西的所有成衣店,表面上都是丞相府麾下的产业。”
“哦,那实际上了?”洛语颜不疾不徐。
“实际上临近东街的那一家,早已被和安暗中收为己用。”
洛语颜看向暗卫十一,只见他微微颔首。
和安从小养在深宫,在上京城无权无势,没想到手倒是伸得挺长。
城西所有成衣铺均是丞相夫人娘家的产业,背靠李丞相,生意兴隆。和安悄无声息将自己的势力安插其中,倒真是会掩人耳目。
若非有林霏白在,她恐怕还真会将这笔账记在李家头上。
这位和安郡主,恐怕并非表面上那般无脑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