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语颜:“……”锄禾早已拿捏住洛语颜的死穴。林霏白趁机霸占美人榻,跷着二郎腿惬意极了。他见这满屋子的下人,随手指了一个丫鬟:“喂,就是你,赶紧的给我捏捏腿。”那小姑娘微微侧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收回视线,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林霏白愕然,啧,这府上的下人怎么耳朵还不好使?于是他十分耐心的又换了一个人。“那什么,墙角穿红衣服的那个,你过来。”这回倒好,人家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还是锄禾看不下去,解释道:“殿下您还是死心吧,这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是将军亲自挑选的,除了小姐的命令谁都不听。”
宫里传来消息,和安郡主陪同皇上对弈时,忽然腹痛不止。太医诊脉后,百般询问之下,才说出怀了三殿下的孩子的惊天消息。
皇上雷霆大怒,骂了一句“混账东西”,狠狠甩了林明修一巴掌。
和安腹中所孕是皇上第一个皇孙,格外看重。他立即下旨赐和安郡主为三皇子正妃,婚期定在半月之后。
原本和安有孕的消息是被皇后压了下来,只不过这位郡主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她见皇后迟迟不肯行动,便擅作主张,将事情捅到了皇上面前。
将军府里。
洛语颜被大夫勒令,每日必须散步一个时辰,她此时正在院中艰难地完成任务。
分明才三个月身孕,走得却比要临盆的妇人还要艰难。
“小禾,我走了那么久,一个时辰应该早就到了吧。”洛语颜垮着一张脸。
“小姐,一炷香的时间您已经问了三回了,还早着呢。”锄禾早已见怪不怪。
“我……肚子不舒服,要不今日就……”
“小姐,您又来!忘记大夫是怎么嘱托了的吗?小心我捅到将军那里去,他肯定唠叨得您耳朵都起茧子!”
洛语颜:“……”
锄禾早已拿捏住洛语颜的死穴。
林霏白趁机霸占美人榻,跷着二郎腿惬意极了。他见这满屋子的下人,随手指了一个丫鬟:“喂,就是你,赶紧的给我捏捏腿。”
那小姑娘微微侧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收回视线,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林霏白愕然,啧,这府上的下人怎么耳朵还不好使?
于是他十分耐心的又换了一个人。
“那什么,墙角穿红衣服的那个,你过来。”
这回倒好,人家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还是锄禾看不下去,解释道:“殿下您还是死心吧,这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是将军亲自挑选的,除了小姐的命令谁都不听。”
啧啧,难道这就是有钱人家,连下人都跟别家的不一样?
没多久,家丁来报,和安郡主亲自登门。
洛语颜动作一顿,林霏白则是一副吃瓜模样,饶有兴致道:“啧啧,你的情敌来示威了?”
洛语颜不语。
林霏白还一个劲往上凑:“怎么一,若是洛小姐愿意求求我,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同出去,好好挫一挫那小郡主的威风!”
洛语颜终是受不了聒噪,没好气道:“殿下凭什么认为,你一个刚从冷宫出来的皇子,能挫皇后嫡子的锐气?要是真带你出去,和安恐怕会气焰更甚吧。”
林霏白:“……”
女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扎心?
我不要面子的吗?
洛语颜身形一顿,回首望来,巧笑嫣然:“殿下有过面子这种东西?”
林霏白再次噎住。
和安在花厅等候,一身素净裙衫,和平日的刻意华丽装扮不甚相同。但洛语颜眼力独到,一眼能分辨出那是极好的锦缎,比她之前穿的料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果然,今时今日,这位小郡主的境遇已是大不一样了。
见洛语颜来了,和安起身,少了从前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劲儿,笑意温婉。
“语颜妹妹来了啊,皇上已经下旨为我与殿下赐婚,今日我是特意来送喜帖的。”
“那便恭喜郡主了。”洛语颜伸手接过,言辞淡淡。
她与和安的关系甚至算不上融洽,能让对方挺着肚子也要亲自跑一趟,洛语颜可不认为,只是送请帖这么简单。
和安笑了笑,神色自然:“我和妹妹都是有身子的人,都别站着了,赶紧坐下说话吧。”
若是从前,和安此时定会显摆新得的好料子,定会耀武扬威自己即将成为三皇子妃,可今日她什么都没有做,举止和之前判若两人。
洛语颜不由得心惊,恐怕之前她都是用嚣张跋扈来伪装自己,现在这副沉稳镇定的模样,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吧。
“语颜妹妹,实不相瞒,从前我很羡慕你。”和安屏退所有下人,亲手斟了一杯茶,也替洛语颜斟了一杯。
洛语颜不语,静待下文。
“因为你生来便有尊贵的身份,父兄的宠爱,就连上京城的名门贵女都挤破脑袋,想得到的三皇子妃之位,也早就是你囊中之物。若非你无心于此,恐怕也轮不到我坐上这个位置。说起来,我还是得感谢妹妹的。”
洛语颜闻言,但笑不语。
和安虽然出生不高,但前世好歹也是平安顺遂。可洛家却满门被灭,这样巨大的痛楚,从来都只有洛语颜一人承受,重来一世也只能以她一己之力扭转局势。
和安所求,只是一人富贵。而洛语颜所为,却关乎全族兴亡。
“郡主不必如此,说不定,我还是羡慕你的。”
和安动作一顿,会错了意。
“妹妹这是后悔了?”不过她只慌乱了一瞬,随即恢复了镇定,“不过,如今为时已晚,这三皇子妃的位置到底是和我更有缘分一些。”
两人聊了一盏茶的工夫,和安起身,钻入马车前的一瞬,她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我打小羡慕你,但从不怨恨你,反倒还挺喜欢你的性子,活成了我最向往的模样。如今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若是有可能,我其实很期待咱们能成为朋友。”语气倒是少有的真挚。
说罢,掀开车帘,乘马车走远。
洛语颜心知肚明,这个“有可能”的前提,是自己不会挡着她的路罢。与其说是一种示好,更多的,其实是一种警告。
洛语颜回了院子,把着烫金的喜帖丢到桌上。林霏白拿在手中把玩,啧啧赞叹:“婚期如此赶,没想到这喜帖还能如今讲究,确实有排面。”
“三殿下可是第一位成婚的皇子,还是陛下嫡子,内务府敢不尽心尽力吗?”洛语颜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若是换一位,待遇自然相差甚远。”
林霏白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被嫌弃了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一只手轻轻捏住洛语颜的袖子,直到女子耳畔,忽地轻声开口:“你说,我们成婚时,喜帖做成什么样的图案比较好?”
耳朵有些酥麻,洛语颜回头,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她犹豫了一瞬,叹息道:“你……确定,自己出得起聘礼?”
林霏白傻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连娶媳妇的钱,好像都没有?!
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