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光。”有了共同的爱好,谢盏彻底与沈笑语结成密友了。春回街入口处,有个慈幼院。慈幼局门前几个小孩,围坐一起抛着石子,当初在蛮子街的几个孩子,换下乞丐的衣服,收拾干净,看起来乖巧多了。青二和莺歌也认出来沈笑语。石子滚在沈笑语跟前,“那位姐姐,可以劳烦你给我捡一下吗?”谢盏疑惑,“这花街里怎么还有慈幼局,莫要带坏了这些孩子。”“给你。”沈笑语递给青二。“这街里有许多苦命的人,那歌姬养不起孩子,又舍不得丢掉的;也有穷的卖女儿的,走到春回街,发现有这里有个养孩子的地方。慈幼局在这地便应运而生了。”
闹了这一出,谁都结不了尾。
诗会早早的散去,谢盏看着大家随手写的几首诗,看来看去,也没有话本子里面那种,惊才绝艳的书生,诗里也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你从哪里寻到的这么有趣的话本子?”
谢盏关上门,一本本的翻看,看见一本画着插画的,单独拎出来,眼睛瞪得溜圆。
“这书,恐是不适吧?”
沈笑语一眼看过去,便说买书的时候,为什么那个掌柜的神经兮兮的笑,说送了宝贵的赠品,原来是一本出嫁日才用到的画本。
画本里年轻的男男女女,相拥在一起,打开了谢盏新世界的大门。
沈笑语脸上的尴尬藏不住,她买书是按照谢盏的喜好来的,书店的掌柜也自称自己,绝对明白女子的那些爱好。
也没告诉她,具体是这样的。
“你也有这爱好?”
“也有?”
谢盏寻到同盟了,“你可瞧过金瓶梅?”
沈笑语轻咳嗽了一声,差点呛着,她重生一世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谢盏正儿八经的没出嫁呢。
“听过,原来八姑娘这么爱猎奇?”
谢盏全然不在意,“老祖宗不喜欢我娘,你可知何缘故?”
“除了我爹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我娘早年出身金陵画舫,我舅是个写艳词的。”
“祖母常说我劣根性,便让我组诗会,与文人雅士结交,多多学学。话虽这般说,那晋安莫非是什么好货色?”
这人的本性是极难改的,主要谢盏觉得自己,也没啥毛病,人本来就该有七情六欲。
“对了,方才祖母说起来楚国公主。”谢盏压低声音:“你可知道楚国公主,在春回街上有个扶风院?那里只有出嫁的妇人才可以去,我一直都好奇那院里有什么。听一个出嫁的姐姐说,便是这画本里的事。”
扶风院开在春回街,这是长安城有名的花街。
“你可要与我一起去瞧瞧热闹?”
“倒是可以。”
沈笑语被架到了这里,同意了。
毕竟春回街人多眼杂,沈笑语将阿岁也安排在那里,倒也寻找个理由,去看看阿岁身子恢复得怎么样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扶风院正是朝先生弹琴的日子。”说是这时迟那时快,谢盏说完便拉着沈笑语走了。
沈笑语步子刚迈开,就想起谢虞那认真的模样。
他让她等她来的。
“你当真要等他。”
两人都知道,谢家老祖宗在,今日谢虞是不可能再脱身,来见沈笑语的,甚至从今以后,沈笑语都几乎不可能在景府见到谢虞。
一条鸿沟不可跨越。
“可要我带你去找他?左右被拘在佛堂了。”
若是谢虞不能来找沈笑语,沈笑语可以去找他啊。
谢盏认真的等着沈笑语的回答,沈笑语看向朱红色大门方向,往前走,不知道过了多少道门,才能真的走出去。
她今生怎可犯一样的错误呢?
“那扶风院可有什么好意思的事情?我与你一道去看看。”
“有眼光。”
有了共同的爱好,谢盏彻底与沈笑语结成密友了。
春回街入口处,有个慈幼院。
慈幼局门前几个小孩,围坐一起抛着石子,当初在蛮子街的几个孩子,换下乞丐的衣服,收拾干净,看起来乖巧多了。
青二和莺歌也认出来沈笑语。
石子滚在沈笑语跟前,“那位姐姐,可以劳烦你给我捡一下吗?”
谢盏疑惑,“这花街里怎么还有慈幼局,莫要带坏了这些孩子。”
“给你。”
沈笑语递给青二。
“这街里有许多苦命的人,那歌姬养不起孩子,又舍不得丢掉的;也有穷的卖女儿的,走到春回街,发现有这里有个养孩子的地方。慈幼局在这地便应运而生了。”
青二没有贸然与沈笑语相认,“谢谢你姐姐。”
沈笑语递给他荷包,“去买些好吃的,分给弟弟妹妹。”
沈笑语抬头,便看到门口靠着一个男孩,阿岁身上的伤疤好了不少,但是体子还是需要养,看起来力气不足的样子。
谢盏见到阿岁异色的眼瞳,惊呆,“那孩子好生好看,脸上还有疤痕,竟然丝毫不让人觉得丑陋,只有怜悯。”
“长安城里居然有这么好看的人,这处不愧是春回街。”
楚国公主早年间,也与沈笑语的爹爹议过亲事,后来嫁了个探花郎,探花郎人到中年寻花问柳,两人便掰了。
白日里花街上没什么寻花问柳的客人,只有在店里出来的睡眼朦胧,忙着去做事的人们。
不过谢盏忘了,这处未出嫁的妇人,是进不去的。
谢盏踮起脚尖往里敲,真是该死的,塞了个金元宝都没戏。
“沈姑娘你可有什么好主意?我实在对里面好奇的紧。若是成了,我欠你两次,日后我帮你做两件事。”
沈笑语有一丝丝的无奈,这人看起来像是会欠很多人情的样子。
沈笑语听着里面的丝竹声,对一旁的侍从道:“听闻朝先生一直以来极爱古琴,我家中有一把前朝大师的绿腰,想来送先生,可否见先生一面?”
“现在是白日,我们不便携礼而来。”
沈笑语和谢盏,一看就是两个小姑娘,抱着古琴进花街,自然有风险。
门口的守卫想了想,这长安城对朝先生慕名而来的人许多,有些不过单纯是想来学琴技的。
“你们先等等,我先去禀告朝先生,若先生有意,再领你们进来。”
沈笑语和谢盏没等多久,守卫便将两人请了上去。
谢盏对沈笑语更加佩服了,“难怪谢虞那小子天天念着你,你确实有些本事。”
扶柳院里很干净,没有红楼里,那挂着四处飘着的红绸缎,有的不过是一些抚琴的年轻男子,与一些静静坐着听琴的已婚妇人。
“二位姑娘请。”
沈笑语与谢盏被请进了二楼的大厅,厅里坐着不少的人,谢盏还认识不少,“那不是我五嫂吗?”
谢家三少夫人见到谢盏,急忙拿着帕子挡住自己的脸。
叫朝先生的男子,在众人中弹着琴,听琴的人也没有一丝的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