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算是看出来了,原主这个女儿是白养了。
不孝又有点混不吝,还拿她没辙,又不甘心白养了个女儿十几年。
渣爹也过来打亲情牌,奈何清沫根本不鸟他。
“二丫头啊,以前是爹忽视你了,现在咱家落难了,一家人就该同心协力,你好好的听话,以后爹要是官复原职了,定会好好疼你。”
清沫表示:你说啥?听不见,听不见,我有点聋。
渣爹见清沫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了,但又不好发作。
只能强忍着怒火,继续说道:“二丫头,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咱们毕竟是一家人,爹对你也算不薄,你现在六亲不认是怎样?”
清沫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道:“哟,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早干嘛去了?”
“我就是个庶女,府里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存在,如今落难了,大家都是阶下囚,您也不必来我面前摆谱。”
渣爹被清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而便宜娘呢,自从门牙掉了一颗,说话就有点露风了。
经常在不远处,对着清沫骂骂咧咧,但也不敢近身,怕挨打。
便宜弟弟就更别说了,基本躲着清沫,以前经常欺负自家姐姐,现在是生怕清沫找他算账。
那飞起2米远的大比兜,他这小身板可受不住,说不好就要躺板板的。
他也不看热闹了,他姐说不好,就把他当路过的狗,“啪”地就给他一下。
流放路上,虽说没遇到什么大的灾难,但是一群少爷小姐的,以前都没吃过什么苦。
这两个多月下来,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皮肤更是被太阳晒黑了几个度。
清沫倒是无所谓,她又没想嫁人,晒黑就晒黑呗。
女为悦己者容,她可不想吃爱情的苦,好不好看就没什么重要的。
倒是江清雪多注意了她两眼。
以前这个庶妹就比自己漂亮,但江清雪从来也是看不起这个庶妹的。
她是嫡女,向来高高在上,一个庶女,算什么东西?
就算如今,她也依旧有指望,三皇子是她心中的少年郎,她是三皇子的白月光。
将来她就算做不了三皇子的正妃,侧妃还是可以的,一个庶女拿什么跟她比?
江清雪有这样的底气,也是三皇子派了暗卫保护她,也让人告诉她,让她等他。
这让她始终坚信,早晚她都会回到上京。
“二妹妹,你失去江家,早晚会后悔的。”
嗯?什么东西?
清沫被江清雪这莫名其妙的话,说的愣了一下。
“嗯,对对对,我会后悔死的,行了吧。”
“不若你如今,好好跟父亲母亲认个错,我就替你求求情,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二妹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确定过眼神,这是个有病的人。
“嫡姐,你有病就去治,你觉得江家好,你待着便是,你管我做什么,还是你觉得人人都是江清雪?”
“你…哼,冥顽不灵。”江清雪拂袖走了。
在她心里,清沫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一个低贱的人。
如今这样对她说话,将来更是别想让她帮扶半分了。
对于清沫的改变,众人也都只觉得她城府极深。
一朝落难,就不装了。
并没有往别处想。
毕竟古代女子,有几个是没有心机手段的?多是伏小做低,在主母手底下过活的。
一旦有了机会,便会像毒蛇一样,翻脸无情。
只要她不承认,谁知道她不是原主呢?
毕竟性格,本来就是多变的,不足为奇。
男人善变,女人也善变,秀才书生一朝登高金榜题名,多是抛妻弃子,更甚者杀人灭族多是。
但他从前对待妻子,也是温言软语的,不然如何哄得糟糠妻,陪他十年寒窗不离不弃?
这难道不是性格大变?
你能说他换了个芯子?
不,他从未变过,不过是隐藏极深。
最是天下薄情郎,百无一用是书生。
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变不变的,从来都不取决于你我,而是利益。
只要利益足够,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清沫从来不喜欢,迁就别人而活。
当然,真活不了,韩信的胯下之辱,她也能勉强受一受的。
清高这种东西,你得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才有清高的资本。
自己都活不起了,清高个什么劲?
贱人,就是矫情。
现在她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当然就不会去受江家人的气。
憋屈个什么劲?
她没能力,你就当她没说。
脸面这个东西,她可没有。
又断断续续走了快2个月,历时差不多五个月,终于到了荒古城。
当然一路上,流放队伍,也避免不了死了上百人。
大多数是各自家中,不受重视的庶出,还有年龄大了的老人。
他们这一批人,被发配到离城外,五十多里路的一个山谷里,需要他们自己建房子,开荒地。
并不被允许,出了荒古城百里地界。
一旦发现,按逃犯处理,抓到就是死,没有户籍,他们也跑不到哪里去。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率土之滨皆是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