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这边还在和姐夫交流感情,那边田岭已拿着画像出去找人了,他想着靠自己一个人也没法盯住两个人哪,也不可能让唐煜或阿东去盯人,专业不对口啊! 他想了想,还是先到县里的脚行找了个脚夫给还留在杭州城里的同伴陈苏送了信,让他赶紧过来帮忙,为了安全起见,他还用了暗语。 到了晚间,陈苏赶了过来,两人一分工,田岭去盯夏雄,陈苏则去盯着李甲。 白天当值的衙役酉时巡过街后即可下值了,晚上当值的会接班出去。这日夏雄李甲两人均是白班,陈苏到的时候,夏雄正好去巡今日最后一趟街,李甲则已经回衙交班准备下值了,陈苏与田岭分开后,便赶到衙门口不远处盯着,直到李甲出来。 陈苏远远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相貌比较清秀,眼睛狭长的男子与门子打了个招呼,便与两三个衙役一起走了过来。陈苏已在田岭处看过画像,认得这就是李甲,于是他便转身拿起后面小摊上的桃子,跟小贩问起价来。 那几个衙役一路说笑着从他身后走过,时而还与路旁的小贩或行人打个招呼,看得出来,余杭县的官差与百姓处得不错。直到几人走出一段距离了,李甲才放下手中的桃子,胡乱拣了两个,丢了几个钱便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几人开始分开了,李甲与其中一个衙役还是同行,陈苏一边往四周打量,一边不远不近地跟着,看到李甲走到一个巷子口,似乎要进去了,陈苏正欲快走几步,却见李甲突然回身与同行衙役说了一句什么,还扬了扬手,陈苏心中一动,停下脚步,闪到路边的一个棚子里,果见陈苏顺势往后瞧了一眼,才独自进入巷子。 陈苏一撇嘴,心中越加怀疑起来,眼见另一衙役已往前行了一段路,便加快脚步走到那个巷子口,往里一望,只见里面不长,尽头一个拐弯,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陈苏心里暗骂了一声,加快脚步进入巷子,走到尽头一看,里面是一条更长些的巷子,尽头处一个皂色身影一闪,不见了。 陈苏前后看了一会,见无人,便迅速向前跑了起来,跑到尽头一看,见里面一排好几个院门,李甲正一路跟院门口的人打招呼,一面走进了…
唐煜这边还在和姐夫交流感情,那边田岭已拿着画像出去找人了,他想着靠自己一个人也没法盯住两个人哪,也不可能让唐煜或阿东去盯人,专业不对口啊!
他想了想,还是先到县里的脚行找了个脚夫给还留在杭州城里的同伴陈苏送了信,让他赶紧过来帮忙,为了安全起见,他还用了暗语。
到了晚间,陈苏赶了过来,两人一分工,田岭去盯夏雄,陈苏则去盯着李甲。
白天当值的衙役酉时巡过街后即可下值了,晚上当值的会接班出去。这日夏雄李甲两人均是白班,陈苏到的时候,夏雄正好去巡今日最后一趟街,李甲则已经回衙交班准备下值了,陈苏与田岭分开后,便赶到衙门口不远处盯着,直到李甲出来。
陈苏远远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相貌比较清秀,眼睛狭长的男子与门子打了个招呼,便与两三个衙役一起走了过来。陈苏已在田岭处看过画像,认得这就是李甲,于是他便转身拿起后面小摊上的桃子,跟小贩问起价来。
那几个衙役一路说笑着从他身后走过,时而还与路旁的小贩或行人打个招呼,看得出来,余杭县的官差与百姓处得不错。直到几人走出一段距离了,李甲才放下手中的桃子,胡乱拣了两个,丢了几个钱便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几人开始分开了,李甲与其中一个衙役还是同行,陈苏一边往四周打量,一边不远不近地跟着,看到李甲走到一个巷子口,似乎要进去了,陈苏正欲快走几步,却见李甲突然回身与同行衙役说了一句什么,还扬了扬手,陈苏心中一动,停下脚步,闪到路边的一个棚子里,果见陈苏顺势往后瞧了一眼,才独自进入巷子。
陈苏一撇嘴,心中越加怀疑起来,眼见另一衙役已往前行了一段路,便加快脚步走到那个巷子口,往里一望,只见里面不长,尽头一个拐弯,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陈苏心里暗骂了一声,加快脚步进入巷子,走到尽头一看,里面是一条更长些的巷子,尽头处一个皂色身影一闪,不见了。
陈苏前后看了一会,见无人,便迅速向前跑了起来,跑到尽头一看,见里面一排好几个院门,李甲正一路跟院门口的人打招呼,一面走进了其中一个院门。
陈苏皱眉思索了一会,也不知道刚才李甲是否看到了站在小摊前的自己,再则这几家院子的人似乎都是相熟的,这么走过去恐遭询问,但不跟过去又怕错过什么,一时踌躇起来。
这边陈苏进退两难,另一边的田岭跟着夏雄倒还顺利。夏雄今日是与一名叫申小虎的衙役一起巡街,那申小虎是个话唠,一路上除了跟路过的熟人打招呼,还一直跟夏雄说话,从早上吃的肉馒头味道没有昨日的好,到近日天气不错,老爷们下乡巡视挺方便,也不知道他哪里有这么多的话可说。
夏雄似乎不太爱说话,就一直在一旁听,也不嫌烦,田岭远远地跟着,只见那个个子矮点的衙役指手划脚地说个没完,一时也不知道是该佩服那个衙役太能说,还是佩服夏雄太能忍。好在余杭县也不大,这条街并不很长,走到头也不过大半个时辰。
走出街口,夏雄和申小虎与从另一条街走出来的两个衙役打了招呼,便一起回衙交班,放下随身配置后,各自回家了。
夏雄与其他人不同路,离开衙门不多远,便独自一人沿着街边向县城西边走,那边多是一些大杂院,住在那里的都是一些收入不高的老百姓,外来人口也多。
田岭一直跟着夏雄到了一户大杂院门口,眼见着他开了一扇门进去后,才离开,准备先去吃点东西,等天黑再来。他走到离此不远的一条街上,见路旁小食铺挺多,便准备找家面馆,就听到有人吹了声口哨,他一抬头,看见陈苏正坐在一家面馆里冲他打手势。
田岭走进去坐到他对面,伙计走过来招呼,他要了一碗肉酱面并几个馒头和几样小菜,等伙计走开后,问陈苏:“你怎么也在这儿?”
陈苏呼噜吸了口面,答道:“应该跟你一样吧。”
田岭一皱眉:“李甲住在附近?”
陈苏还没答话,伙计将田岭要的面及馒头小菜端过来了,待伙计放下后,陈苏才说:“是啊,夏雄也住在附近?”
两人一对视,都皱了一下眉,这两人住得还挺近!
田岭放下筷子,慢悠悠地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苏也放下了筷子,叹了口气:“我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无论两人心里怎么想,天黑以后,还是各自往两家赶去,只是约定不管发现了什么,最后都到这个街口汇合。
陈苏走得很快,下午他跟着李甲到院子附近后,因担心打草惊蛇,并未进去,但却上了房顶,探到了李甲住的哪间房。晚上过来,因路上没人,他便一直走到李甲那间院子门口,才上了房顶,看准李甲的那间房,小心蹲了下来,掀开一块瓦片,看了下去。
他先往里面扫了一遍,只见这是个单间,房子中间一张桌子,桌上一盏油灯,灯光昏黄,李甲正坐在桌旁不知干什么。窗子左边是一张床,床幔是放下来的,床头有一个木箱;窗子右边是一个木架子,上面有一个小木盆,上面搭着一块布。
陈苏又把眼神放到了李甲身上,此时他坐直了一点,陈苏才看清他面前放着几张纸,上面似乎有一些字,灯光有些暗,陈苏眯着眼睛使劲看了半天,才分辨出前面好像是名字,后面写得什么就看不清了,陈苏心里起疑,这个李甲在干什么?那些名字后又是什么内容,怎么才能拿到这几张纸呢?
李甲一直在看着这几张纸,偶尔还会拿着一支破笔在上面写几个字,陈苏蹲累了,就干脆侧身躺下,看着下面的李甲忙乎。
那边田岭到了大杂院,只见院门半掩,估计是给哪个夜归的人留门的,田岭也不客气,小心地将门推开些,侧身进去,站定后留神听了听,除了一些家里唠叨的闲话外,没有什么异常的,便藏在屋檐下的阴影里,一路摸到夏雄门前。
他先回头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人要出来,便闪到窗子下面,用手指沾了点唾沫,悄悄润湿了一块窗纸,再把它捅破,向里面看去。只见那夏雄正坐在桌前吃饭,桌上就两个菜,一碗带壳煮的蚕豆,一碗豆腐,竟然还有一壶酒,他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剥着蚕豆下酒。
田岭看着眼前的情景,暗暗皱眉,心下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看这样子,不像是什么暗线一类的人物啊。正在这时,田岭听到“吱嘎”一声门响,有人要出来了,他连忙闪身躲到屋侧面的阴影里,看向声响处。
只见斜对门处的门开了,走出一个身影,就着里面透出的灯光看来,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样貌谈不上漂亮,胜在年轻。这姑娘手里拿着一个纸包,向四周看了看,就向夏雄家走过来,田岭饶有趣味地看着。
那姑娘走到夏雄门前,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声:“谁呀?”随后又听见脚步声,门很快打开了,夏雄探出头来。他看见门口的姑娘,似乎有些吃惊:“阿凤!”
门外的阿凤姑娘笑着说:“夏大哥,不让我进去吗?”
夏雄愣了一下,连忙退开:“哦,你进你进。”
阿凤便走进门,门半掩上了。田岭从隐蔽处走出,又从窗纸上的破洞往里瞧去,不由地一挑眉:只见阿凤将手中的纸包放下,打开,笑嘻嘻地对夏雄说:“夏大哥,这是我今儿做的卤鸭爪,给你下酒!”
夏雄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我有菜,这个还是你留着自家吃吧,待会你爹要说了。”
阿凤往凳子上一坐,一扭头,“我今儿做了好多呢,家里有吃的,这个给你。”
夏雄还要推辞,那阿凤姑娘不高兴了,沉下脸说:“夏大哥这么不乐意,是嫌弃我吗?”
夏雄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见阿凤脸色不好,只好说:“那我收下,谢谢你了!”
阿凤这才满意,一边让夏雄继续吃饭喝酒,一边说:“夏大哥,你到余杭县也有半年多了,之前听说你原来住在乡下,家里还有别人吗?”
夏雄一边啃着鸭爪,一边说:“没有了,原来乡下还有几亩地,去年我娘病了,要花钱请大夫抓药,没钱就把地卖了,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救回我娘,又没了地,就进城找生活了。”
阿凤笑眯眯地看着夏雄,继续说:“那夏大哥挺有本事的,一到这,就应征上了衙役。”
夏雄摇头:“那是我运气好,身大力壮,不算什么本事。”
阿凤说:“夏大哥,你不要看轻了自己,好多人想当还当不了呢。”
两人在屋里聊得还挺合拍,屋外的田岭哭笑不得地摇头,这丫头明显是瞧上了夏雄,这小子还挺有艳福。聊了一会后,只听得阿凤家里传来一声粗声粗气的喊声:“阿凤,阿凤去哪了?”是个年纪较大的男人。
屋里的阿凤忙站起来:“我爹找我了。”
夏雄也站起身:“那你快回去吧。”
阿凤点头,快步出了夏雄家门,一边向家里走去,一边应声:“来了,来了,喊什么呢?”
夏雄看她快到家,就关上了门,田岭此时早已闪到屋侧了,见夏雄关门,正欲出来,就听闻一声冷笑“哼!”田岭一怔,停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