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在墙壁的时钟发出声响，像是在催促着两人开口。

程予夏思考着如何开口才不显突兀，就听到林栖然的道歉：“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当时是我太任性了，才会对你做出那些事情，我出国后时常想起这些事都很后悔，现在终于有机会当面跟你道歉了。”

当年没得到的道歉，时隔这么久突然降临，程予夏有些不知怎么回应。

该说没关系吗？

可对于当年的自己来说确实有关系，尤其是对于上一世的自己，那确实是两条人命。

所以她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林栖然接着开口：“另外，我替沈昭序澄清一下误会，当年他根本没有和我在一起过，那都我为了气你故意说的话，他天天跟着我只是怕我自杀。”

“他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当年为了和你在一起，放弃了去清北的机会去了南京大学，没想到你骗了他，你们两个就这样错过了好多年。”

程予夏震惊抬头：“他当年去南京是为了我？”

“不然呢，你不是在许愿卡上写的南京大学吗？”

“可是……许蔷说是因为你想去南京，所以才……”

林栖然震惊：“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不靠谱消息？我都没等到填志愿就出了国，而且我一定也不喜欢南京，最讨厌的就是梧桐树。”

“秋天路过的时候总是能闻到臭味，也不知道到底浪漫在哪？”

程予夏沉默了，原来当年她感觉是对的，沈昭序真的是喜欢自己的，也是因为她才去的南京。

林栖然看着她，苦心劝道。

“沈昭序这个人有点嘴笨，什么都想着去做，不去说，我实在是不想看他再那么痛苦了。”

“这么多年过去，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他还是喜欢你，如果你也还喜欢他的话，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话音刚落，沈昭序端着医药箱下来。

林栖然起身：“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先走了。”

说完也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机会，径直出了门。

程予夏看着眼前的沈昭序，心绪有些复杂，她不确定林栖然说的话自己能信多少，但现在的她确实可以肯定，沈昭序是喜欢自己的。

年少的时候太过青涩，不会分辨，现在再回想起来，确实有很多爱的证据。

说不上多难过，但确实有些遗憾，两人没能在最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时刻拥有彼此，现在她早已不配拥有这朵高岭之花了。

对于程予夏的诸多想法和情绪变化，沈昭序一无所知。

他只是看着程予夏的伤口，心疼的眉心都蹙了起来，在外面的时候没有看清楚，现在才发现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小心翼翼握着她的伤口消毒，生怕弄疼她一点。

消好毒后，一边搽药一边吹气安抚，弄的程予夏手指有些痒，不自在的往回扯了扯。

“别动，马上就好了。”

沈昭序说着，按住了她的手，仔细的做好了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