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拉开车门，径直离开。
许母气得直跺脚，指着宋言生的车尾灯骂了一路：“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老娘可算是被你害惨了，你等着报应吧！”
秦德站在一旁，脸色发白，小声问她：“思抒她……到底怎么样了？”
许母嘴唇抖了抖，眼神闪烁，一下没了刚才那股狠劲，只咬紧牙关不说话。
宋言生一路把车开到僻静处，把不断闪烁着乔珞姿电话的手机扔到副驾上。
捏了捏眉心，又捡过来。
他拨通了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保镖的电话。
“查一下许思抒最近出现过哪些地方。”
对方愣住：“少爷……她不是已经自杀了吗？新闻都爆炸了……”
“让你查你就去查！”宋言生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突：“别跟我提死这个字，我不信！”
那头安静下来，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显然是被一反常态的宋言生吓到了。
“是，少爷。”
挂断电话，宋言生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还没喘匀气，电话又再次响起来。
是保姆李婶打来的，她声音发干：“先生，幼琪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也不吃饭，就是哭。”
他胸口狠狠一缩，好像有人拿钝刀刮骨头一样疼。
许思抒出事了，这孩子就这样，难道这就是母女连心？
进屋时，客厅光线昏暗。
李婶站在旋梯口，赶紧递过来一个餐盘，上面放着切好的布朗尼和温牛奶。
“幼琪一直在里面呢。”李婶压低嗓子：“今天什么也没吃。”
“知道了，我来吧。”宋言生接过餐盘，大步上楼，用指节轻轻在女儿房门上敲了两下。
“幼琪，是爸爸，开门。”
门后只有细碎的抽泣声，没有回应。
他靠近些，把声音压得很柔软：“李奶奶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布朗尼，再不开门等放久了就不好吃喽。”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只听见女孩闷闷地吸鼻子的声音。
他盯着门板看了一会儿，下意识将目光落在布朗尼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和许思抒恋爱时，她笑眯眯叉着布朗尼往嘴里送的样子。
那会儿她爱撒娇，他总是拗不过，每次都买上一大盒。
后来她牙疼，他却怎么也劝不了，还得把她偷偷买的布朗尼藏起来。
这毛病倒是遗传给幼琪，一样嘴馋，一样倔强，被他说多几句就嘟嘴瞪人。
因此，平时怕宋幼琪蛀牙，他从不让孩子多吃布朗尼。
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松口，让李婶做一点哄哄她。
想到这里，他叹息一声，把餐盘搁在地上，蹲下身贴近门缝。
“爸爸不知道你为什么难受，有什么心事讲给爸爸听好吗？”
屋内，宋幼琪的啜泣停顿了一秒，但门后依旧没有反应。
宋言生将餐盘递回李婶手上，站起身：“钥匙拿来，我自己开。”
李婶愣了一下，赶紧下去翻找。
接过钥匙打开门，一推开，一股闷热的空气扑出来。
小姑娘蹲在角落，笑脸埋进毛绒兔子肚皮，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
看清是宋言生，宋幼琪嘴唇颤了颤：“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