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看着时安的视线。
世界在变化,可是还好,祁烬没有变。
我的手指抚上祁烬的手臂,他手臂轻微颤抖,血渍透过纱布沾上我的指尖。
这一瞬似乎能感觉到来自祁烬心底的疼痛。
我蜷缩一下手指,轻声开口。
“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吧。”
“好。”
我们回到科室的办公室,楼郁循把医药箱放到桌上。
我刚要解开祁烬手臂上的绷带,而他却突然止住了我的动作。
祁烬从怀中拿出我给他的那张请柬,放在楼郁循面前。
楼郁循接过,注视许久。
他拿出时安的另一张请柬,放在桌上对比。
白炽灯照耀下,时安的那张请柬上有液体打湿干涸的痕迹。
我下意识拿起拿时安的那张请柬,在上面嗅了嗅。
请柬上面的味道已经变淡了许多,但那轻微刺鼻的味道却一下触碰到我的神经。
是酒精!
我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瓶,用棉签蘸取少量酒精,涂抹在请柬上有水渍的地方。
几秒钟后,被酒精涂抹过的地方出现蓝绿色的字迹。
【破坏证据】
上面熟悉的字迹我的心‘咯噔’一下剧烈跳动起来,下意识看向祁烬和楼郁循。
祁烬手一瞬颤抖,眼中翻涌着复杂的神色,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情绪而渗出更多血。
楼郁循则是满脸不可置信,嘴唇微张,却半晌没发出声音。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只剩下时针缓缓走动的声音。
祁烬紧盯着请柬上的日期,半晌开口:“后天等萦心的婚礼再进一步确认。”
我和楼郁循几乎没有犹豫,同时开口:“好。”
而后迎来的是无尽地沉默。
窗外的墨色似乎伴随着沉默一涌而上,办公室的灯散发出来的光芒似乎慢慢黯淡……
随后的一日,除去科室之间对于时安事情的感慨外,楼郁循排查视频的结果也出来了。
监控中的女人虽然将面目遮挡住了,但熟悉的衣裙和身形几乎可以瞬间确定。
——时安见的人就是牧萦心。
这个结果让我们陷入沉默,连为她辩解的可能都没有。
答案往我们猜想的方向发展着,但我的神经却越来越紧张。
而剩下的时间似乎都静等牧萦心婚礼的到来。
时间一晃到了牧萦心的婚礼,楼郁循开车到我出租屋楼下。
我快步走过去,坐在祁烬身边。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话。
空气里无限蔓延着沉寂和沉重,而车外窗景不断划过。
直到最后车停在牧萦心婚礼现场。
牧萦心敲响车窗,神色愉悦地拉开车门。
她问:“快下来吧,我等你们好久了。”
楼郁循看着牧萦心半晌,转头对车后的我们说:“都下去吧,萦心结婚的日子都开开心心,不是?”
“是啊,待会忙起来我可就照顾不到你们咯。”
说完,她身后传来催促声。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萦心,你快点过来啊!”
我们下车和牧萦心一起走入礼堂。
所有嘉宾几乎都坐满了席位。
“阿烬这边。”牧萦心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入座后,牧萦心打趣道:“阿烬好好把握住。”
我下意识看向祁烬,视线相撞。
我怔愣一瞬,压住心头的颤抖避开了视线。
她没有在这个话上停留多久,转身走向舞台。
酒桌上,有人感慨:“你说关松还救了萦心一命,萦心也钦慕于他,缘分实属难得。”
那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周围一阵掌声响起。
台上的婚礼仪式开始。
我看向台上,牧萦心面向观众笑容甜美。
随着司仪的声音响起,她转身看向关松。
“夫妻交换对戒。”
关松单膝下跪,将戒指戴入牧萦心的手中。
而他低头时,衬衫衣领下隐隐闪现出一个红色记号——红色三角星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