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着相思之苦:“暮儿,娶你为妻,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
“我亦如此。”
得到回应,顾长钰低头,面对的却是苏皖的脸。
顾长钰骤然惊醒。
梦魇却在现实上演,苏皖惊喜上前,眼尾泛红:“夫君,你昏迷三天三夜了,终于醒了。”
“大夫,快过来给夫君看看。”
大夫上前把脉,说道:“已经退热了,没有什么大碍了,顾大人背部烧伤,还需勤换药。”
苏皖忙点头应下:“好。”
送走大夫后,苏皖上前问道:“夫君,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5
顾长钰怔愣看着她。
这才想起,自己与苏皖成婚了,苏暮因此死了。
巨大的悔意吞噬着他。
顾长钰眼底染上痛楚,但想到另一个可能,不死心的拽住苏皖手腕:“那具尸体,不是苏暮,对不对?”
这道力十足。
苏皖吃痛,发出‘啊’的一声。
“夫君,你弄疼我了。”
但男人却无动于衷,只盯着她,要一个答案。
苏皖心口微凝。
一开始,她嫌弃顾长钰是寒门,想要嫁给谢讳。
却被谢讳阴霾的摸样吓到。
因此,她决定嫁给顾长钰。
顾长钰进退有度,翩翩如玉,仅一月相处便爱上了他。
虽然他总是冷淡,但她只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直到,她发现顾长钰对苏暮不一样,他总会不经意间看向她,目光眷恋黯然。
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她故意设计,让苏暮断了腿,原以为这个隐患消除了。
没想到,苏皖竟然在大婚之日放了火。
让她在宾客奚落声中,独自一人拜了堂。
苏皖眼底划过痛恨。
真是耻辱!
但苏暮也死了,她很是畅快。
她盯着顾长钰悔恨的神情,一字一句说着:“那具尸体是她,苏暮的确死了。”
顾长钰带着希冀的眼眸瞬间黯淡。
他像失了魂一般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才沉闷出声:“我累了,你出去吧。”
苏皖拧眉不悦,但还是出去了。
木门合拢。
寂静的房内,才传出一声短暂且沉瓮的呜咽声。
……
一连三日,顾长钰都未出房门。
顾家祖父坐不住了,杵着拐杖来到了顾长钰房门。
身边下人喊话:“顾大人,您祖父来了,您快开门。”
无人回应。
顾祖父着急了:“还喊什么,快把门砸开。”
门被砸开。
一进门,顾祖父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眼前的一切叫他拧起眉。
一地酒坛胡乱摆着,而顾长钰如同木人一般,麻木地咽下口中的酒。
顾祖父叹气:“你这是作甚?伤还没好喝这么多酒?”
没有任何回应。
顾祖父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今日是那姑娘的头七,要下葬了,你不去看看?”
浑身沉寂的顾长钰总算有了反应。
他缓缓抬头,哑声道:“好。”
……
一刻钟后,顾长钰乘坐马车来到了苏府府邸。
苏府的红布已经换上了白绫。
一下马车,就见苏皖一身麻衣早已等在门口,面上好似格外伤心。
这几日,她都在苏府操持着葬礼。
苏皖上前,勉强一笑:“夫君,你来了,快进来吧。”
顾长钰看了一眼她微红的眼眶,便移开视线进了府。
一路无言。
棺材停在正堂,跨过门槛,苏皖便扑了过去掩面哭泣:“我的妹妹太可怜了,年级轻轻就去了。”
惺惺作态。
顾长钰眼底闪过讽刺,随即又自嘲一笑,自己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是他害死了苏暮。
想到这,顾长钰的心脏便生疼不已。
因大婚之日走水,新郎官回头之事,苏府成了京城内热议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