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开灯？什么时候开始有酗酒的习惯了？”
孟沅缓慢的抬起头，举杯歪头一笑。
“来，让我们敬枉死的小猫。”
浓烈的酒精顺着喉咙灌进身体，暂时麻木着她的神经。
贺行舟走过来坐在她对面，“一只橘猫而已，过几天我选只名贵品种的布偶，赔给你。”
他的轻描淡写倒是显得孟沅不知好歹。
“江菀没死吧？”
贺行舟愠怒，“沅沅！”
“她刚打过狂犬疫苗，还需要打两针。她说最近水逆，总受伤。”
孟沅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她看出贺行舟的欲言又止，现在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呢？
“我记得你有一只平安镯，送菀菀吧，算是赔罪。”
尽管做好准备，孟沅仍旧被他的偏心惊住。
“平安镯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你想让她死得不安心吗？”
孟沅极力控制，却忍不住颤声。
贺行舟心虚地不敢看她，“一只普通的镯子而已，我去拍卖会拍一只贵的给你。”
孟沅笑得前仰后合，“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啊？还是要感谢江菀？”
贺行舟不耐烦地摆摆手，“沅沅，你现在的脾气太暴躁了，从前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孟沅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被你杀死了！
贺行舟又放软语气，“菀菀救过我，我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他讲起在一场火灾中，江菀不顾安危冲进火场救出贺行舟。
“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她蜷缩在椅子上，脸上还有被火熏出的烟渍。”
孟沅一个激灵！
将贺行舟背出火场的人，明明是孟沅！
那天贺行舟陪客户吃饭，结果酒店起火他被困在包房。
孟沅打他电话打不通，就跑去找他。
当时酒店已经浓烟滚滚，她不顾周围人的劝阻冲进去找到昏迷的贺行舟。
她拖着体重超一倍的贺行舟，倒在火场外。
由于吸入过量浓烟，孟沅留下永久性的病症。
怪不得出院时，贺行舟看江菀的眼神暧昧，还拉着她向江菀道谢。
原来江菀竟然冒领她的功劳。
“呵呵。”
如果换做从前，孟沅一定会解释。
但现在，她的心已经死了。
孟沅一点点将平安镯抽出，轻轻地放到桌子上。
“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贺行舟脊背一僵，“沅沅，你是要和我互不相欠吗？”
那场夺走孟沅母亲的车祸中，是贺行舟从后排拉出受伤的孟沅。
一分钟后，车爆炸自燃。
一命还一命，自此她和贺行舟两清了。
5
那一晚贺行舟借口和客户有饭局，再次未归。
孟沅收拾行李时，收到一个陌生的好友申请。
点击头像，是挡住脸拥抱的男女。
点进朋友圈，最近一条是五分钟前。
文案：“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配图是江菀手腕上戴着平安镯的自拍。
图片右下角露出男人的一节小臂。
孟沅一眼就认出男人手腕上的表，是她送给贺行舟的恋爱五周年礼物。
评论中有个熟悉的面孔——贺行舟的双胞胎弟弟。
“嫂子，你就算指着天上的星星说要，我哥都得架梯子去摘。”
贺行舟回复：“别瞎叫，沅沅才是你嫂子。”
孟沅按下好友通过，江菀迫不及待地发来好几条消息。
“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行舟就真的把阿姨的遗物送给我保平安，真是的。”
“听说那只猫已经埋啦？节哀喽！”
“呀，行舟喝多了，今晚就留宿喽。”
接下来是几条视频，男女交织在一起的身体，不堪入耳的欢叫。
江菀最后发来一张图片，贺行舟窝在她怀里熟睡。
“孟沅，我很好奇跟未婚夫的弟弟做，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