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念朝车内望去。
空空荡荡。
杨秘书再次自报身份：“是北爷让我来接沈小姐去香山别墅。”
阴霾上空再次点电光频闪，雨丝在长发汇聚成滴，顺着发梢坠落。
仲夏黑云翻滚的傍晚，是大雨倾盆的预兆。
黎姝念坐上车，杨秘书拆封干净的毛巾递上。
车辆在雨夜平稳行驶，降噪性能上佳的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
车窗外的电闪雷鸣都像是助兴的演奏。
黎姝念接到催款电话，习以为常的应对自若，“……好，我会补上欠款……”
杨秘书微不可察的朝着后视镜瞥了一眼。
抵达香山别墅壹号。
相较于旁边独栋别墅的灯火通明，眼前的壹号别墅只有道路两旁昏暗的灯光亮着。
只能模糊看到脚下的路。
黎姝念沉默两秒，很认真的询问：“你们老板没钱交电费吗？”
杨秘书哂笑，“沈小姐这边请。”
黎姝念被送到昏黄光线的客厅，杨秘书便告辞离开。
空荡荡的别墅，连个佣人都没有。
黎姝念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夏夜，昏暗的别墅，外面还下着大雨。
黎姝念无端打了个寒颤。
她蹬掉鞋子，不太规矩的窝在沙发里等男人的到来。
不知不觉间，睡意侵袭，黎姝念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仲夏夜晚的雨声，是最好的催眠曲。
凌晨三点，雨下的小了一些。
睡梦中的黎姝念却只感觉，雨海翻天，险些倾覆。
“唔——”
将她倾覆的不是雨不是海，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热夜正浓。
男人薄唇压在她耳边，“还是醒着，有趣些。”
他不顾她的感受，又狠。
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黎姝念痛呼一声，指甲划伤男人的下颌。
孟瑾川将她手腕按至头顶，单手掐住她纤细修长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出来卖，就遵守你的职业道德。”
哪个出台的小姐有资格在客人身上留下痕迹。
黎姝念抿唇。
孟瑾川冷笑，吊着她的胃口，让她难受却得不到解脱。
夜色凝重里，黎姝念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发狠咬了他。
孟瑾川阴戾捏着她的脸，“要我给你掰掉？”
黎姝念抽了抽鼻子，“盛宴有很多效果不错的药，北爷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两种适合的。”
“呵。”孟瑾川发出一声冷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
大掌掐着她纤细腰肢，任她哭喊求饶，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空荡别墅传来男人恶劣的逼问：“准备给我介绍什么药，嗯？”
“舌头被猫儿叼走了？”
“……”
遮光窗帘密闭，不知昼夜。
孟瑾川捡起地上的衬衫，丢给黎姝念一沓钱。
沙发上连抬眼都没有力气抬一下的黎姝念，在此刻还是伸手感受了一下金钱的张数。
她顿了顿，眉头皱起。
有点少。
还没有那个流连花丛的程少给钱大方。
孟瑾川声色淡然道：“想拿高价，就好好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
刚结束，就嫌弃她水平不到位。
黎姝念近些年是脾气好了很多，却还是被气笑了，“北爷是觉得我哪方面需要提升？声音？表情？还是技术？”
她一副追踪用户使用感受，放浪又不知检点的模样，贴合孟瑾川昔年对她的一惯印象。
他冷冷丢下一句“骚货”后，甩手离去。
黎姝念握紧了手里的钱，却又转瞬重新将笑意挂在脸上，“北爷下次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找我，不过……如果还是这么便宜的嫖资，我就不接了。”
孟瑾川长腿陡然顿住，握紧的手掌，衬衫挽起露出的精壮小臂上青筋暴起。
嫖资？
他蓦然回头，大掌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沙发靠背上，长腿狠狠压住她试图逃走的双腿。
昏暗环境里，黎姝念能明显感觉到他此刻的怒意。
她的确是故意激怒他。
“哥哥，你在生气吗？”她柔若无骨的手指抚摸上他冷毅的侧脸。
孟瑾川掀开她的手，攥着她脖颈的手掌用力，像是随时都会捏断她的脖子，“记住，我没兴趣跟一个出来卖的，玩乱·伦的戏码。”
他的厌恶显而易见。
黎姝念愣了愣，她记得孟瑾川很喜欢她这样叫他，不带名的“哥哥”。
每次她这样喊，他古板的面上不显，却都会耳根泛红，会竖起耳朵仔细听。
黎姝念喃喃：“……你……不是他……”
孟瑾川下颌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