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让他碰自己。
可身上的男人显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无论她踢他打他甚至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下去,他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眼泪如决堤一般滑落了下来,直到浸湿了男人身上的衣衫,他才堪堪松了手。
他看着她,眼里是不屑和自嘲。
“姜挽宁,被我碰就这么难受,就这么让你受不了吗!”
他狠狠一拳锤到了她的耳边,发出一声巨响。
姜挽宁吓的脸色一白,目光避开了他。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爷,沈小姐身边的丫鬟来报,沈小姐身子不适,请您过去看一下。”
裴肇没有任何的停顿,起身便离开了。
空荡的书房只剩下姜挽宁一个人,她缓缓撑起了身子,拢了拢身上破碎的衣衫。
自嘲的一笑。
“活的可真脏。”
当初她出卖裴府,毁了裴家,同时也背负了骂名。
他们说她是克星,说她蛇蝎心肠,恶毒至极。
她父亲为了姜家名声将她送进了军中舍弃了她,对外却称她自知悔恨决议去了寺庙代发修行。
五年屈辱,她扛下来了。
她想活着。
活着等他活着的消息,活着看他能不能回来。
她如愿了,可现在她却后悔自己活着。
小厮走了进来,将她带去了沈林柔的院子里伺候。
屋中时不时传来两人低声细语的交谈,姜挽宁听着,心里酸涩的要命,可却觉得这样挺好。
如今的首辅大人该配一位贵女。
沈林柔爱他至深,沈家的地位更是能给他填上一份助力。
寒风凛冽的刺骨,姜挽宁只觉得头重脚轻。
不知何时直接晕了过去。
等到在醒来时,人已经在了偏殿。
沈林柔站在床榻旁垂眸看着她,脸上满是妒色。
“明明你都离开了,还回来做什么?”
“我......”
姜挽宁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确实不该在这里。
沈林柔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嫉妒更让她面容沉了几分。
可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你该知道如今的你早就配不上他了,而他对你除了恨,也不剩下别的什么了。”
“将你困在这里,无非就是自尊心作祟不死心罢了,那你便让他死心,”
“姜挽宁,当初你如何做到的,我相信你现在也能做到?”
4
姜挽宁大病了一场,每日躺在偏房里,不曾踏出去一步。
丫鬟每日会送来吃食,也会带进来一些消息。
她说,“我们爷今日因为沈小姐的一句想看荷花,便下池塘一个时辰为沈小姐采莲。”
她说,“沈小姐想要放纸鸢,我们爷连夜做了十只出来,让沈小姐一次玩的高兴。”
她说,“婚期临近,我们爷不顾危险,去寻了一颗最大的珠子,要给沈小姐做头饰。”
她细数着裴肇对沈林柔的偏爱,往事却如洪水决堤一般侵蚀着姜挽宁的思绪。
那时他也曾为她种下满院子的玉兰,也曾为她亲手雕刻小像,作为她的生辰礼物。
他也曾说,“我裴肇在此立誓,一生一世唯有宁宁一人,如若违背天打雷劈。”
可他们到底没有走到最后。
她将裴家推向了深渊,却也不得不那么做。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十五岁那年。
她和裴肇游街时,看见了一只很好看的簪子,可偏偏掌柜的说这簪子有了买家,说什么都不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