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清修之地被人下了药。
“不行!下药的人一定还有后招,我不能留在这儿!”
“苏星洲,对!只有他能救我!”
裴初月强撑着瘫软的身子跌跌撞撞出门,凭着记忆寻找男人的身影。
在撞开一扇又一扇房门后,她终于在一间屋子里看到了苏星洲挺立的身影。
“阿洲,我被人下药了!”
“帮我,求你帮帮我!”
裴初月眼神迷离,嘴里轻声呢喃,话音未落滚烫的身子便扑进男人怀里。
却被一把推开:“胡说八道!清修之地何人会行此龌龊之事?”
“我看分明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药,却要栽赃别人。”
“这般下作之事你又不是没做过!”
男人双眸冷如冰霜,眸底压着几分嫌恶。
裴初月闻言肺腑一阵刺痛,双眸闪过一瞬的怔愣。
只是药效发作得太厉害,她脑子一片混沌,压根儿无法思考,很快又不管不顾扑上去。
男人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暗沉的双眸一惊,转瞬却又恢复了寒凉。
“裴初月,你这副样子着实让人恶心。”
“不过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我自会寻法子帮你解毒。”
苏星洲说罢,便拽着站都站不稳的她往后山走去。
裴初月已然烧得神志不清,压根儿没力气计较他的话有多伤人。
只以为他尚且念几分夫妻情分,愿意为自己解毒,柔软纤细的一双胳膊无意识攀上他的脖子。
谁知下一瞬便被推入寒潭。
时值隆冬,潭水虽未结冰,却冰凉刺骨,仿佛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都冻住。
裴初月瞬间清醒,满眼惊惧,拼命挣扎。
“苏星洲,我不解毒了,求你让我上去。”
“潭水这么凉,我受不住的,求你!”
裴初月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刺痛,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连薄唇也染上了乌紫,颤抖着弱声哀求。
可苏星洲却只当她在做戏博可怜,不理睬不说,眼底寒意还越发深了几分。
随即扯下腰带,拉过女人的双手,将她绑在潭边的梅花树上。
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裴初月在潭水中泡了一夜,等到被救起时已然昏迷。
再醒来已是三日后。
她竟又回到了苏府。
她的思绪慢慢回转,越发觉得自己被下药之事不简单,于是吩咐绿楹差人去查。
翌日清晨,多日不见的苏星洲风尘仆仆踏进屋内,将一封密折摔在榻上。
“这折子是你找人递的?你分明已经无事,为何还要向圣上告状说卿卿给你下药?”
“若非及时拦了下来,只怕卿卿如今已经被下狱,就连柳家也脱不了干系。”
他星眉紧蹙,满眼寒霜,开口便是怒声质问。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情?”
“柳如卿奉旨修行,原本应该注重德行,做个至善至纯之人,可她竟为一己妒念下药毁我清白,我不该替自己讨个说法吗?”
裴初月抬眸望向男人,极力克制着心中委屈,泪意却还是染红了双眸。
她原本以为苏星洲不信下药之人是柳如卿,所以才百般维护。
可如今证据确凿,他却依然选择偏袒。
叫她如何能不委屈难过?
“我已经罚她抄了十遍经书,你莫要再计较。”
“更不要再费力往圣上跟前递折子,我会差人盯着朝中所有跟裴家有关的官员,你是递不上去的。”
男人眉心越发紧蹙,语气更是不悦。
好似柳如卿已经受到了天大的惩罚。
“只要你不再胡闹,过几日我便陪你去赏花宴。”
“你不是一直央我与你同去吗?”
见她红着双眸沉默,男人复又开口,却仿佛给了她天大的赏赐一般。
裴初月闻言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从前都是她求着他。
就连圆房都要她抛下脸面,使出浑身解数勾引。
如今可不就是天大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