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把傅砚提来的水烧好倒进盆里,自然地使唤道:
“傅教官再帮我烧一壶,等会儿换水就拜托你了。”
傅砚下巴微抬,英气又锐利。
“好。”
沈鸢满心都是把自己身上的泡面味给洗了,哪里有心思去欣赏傅砚的脸,拿起干净衣服快速进了浴室。
寝室和浴室仅有一门之隔,木板门隔音还不好。
傅砚倚靠在墙边,能听见浴室里窸窸窣窣脱衣服和往身上浇水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连热水壶运作的嗡鸣都盖不住浴室里的动静。
傅砚不自在地干咳两声,眼角余光瞥到沈鸢挂在床头晾着的内衣,身体更是僵硬了几分。
白色……蕾丝花边……
他只觉得心乱如麻,连热水烧好了都不知道。
直到沈鸢喊了他一声,他才回神。
傅砚“啧”了一声,把热水倒进盆里给沈鸢端了过去。
“放门口了。”
“等一下,我开门,你直接给我吧。”
开门?
傅砚瞳孔幽沉漆黑,面色平静道:
“我就在门口。”
门猛地就被拉开了,浴室的雾气散出来,沈鸢也暴露在傅砚视线中。
她本就生得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此刻沾染过水后更是脸蛋精致小巧,肌肤白皙细腻,如剥了壳的鸡蛋,没有任何瑕疵。
锁骨精致美丽,香肩薄如蝉翼,天鹅颈修长,裸露的雪白肌肤看起来又香又软。
傅砚目光下移,看到她围了一条比上次还要短的浴巾,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就这么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喉结滚动,艰难道:
“冷不冷?”
“不冷,可能是因为有傅教官在屋里守着我吧,我特别有安全感。”
沈鸢露齿一笑,又娇又甜,明媚生辉。
傅砚心漏了一拍。
门关上以后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滴答的水声像是渗透肌肤也流进了干涸的心里。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又传出声音:
“世界上最帅最厉害的傅队长,可以帮我拿一下身体乳吗?”
傅砚下意识应道:“嗯。”
沈鸢笑出声:
“你怎么还没走?”
“……”
傅砚当然不可能说是他忘了。
他沉默地走到柜子边找到了一瓶粉色包装的身体乳,看着瓶上“肌肤好滋润、持久女人香”的字眼只觉得喉咙发干。
“开门。”
沈鸢迅速打开门,依旧只裹了一件小浴袍,脸上因为热气蒸腾出现了红晕,像是枝头刚成熟的果子,晶莹如玉又白里透红。
她也不用手去接,直勾勾地盯着傅砚看,睫毛如振翅的蝶,扑闪扑闪,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傅教官,帮我看看洗干净没有?”
傅砚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浓密,越发显得瞳孔幽沉漆黑,狂野中带了几分性感。
他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得眼前的女人身上有巨大的魔力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很干净。”
“你都没看全,怎么知道很干净呢?”
沈鸢凑近傅砚,故意微微抬起下巴,露出莹白如玉的纤细脖颈,锁骨下面的沟壑若隐若现。
傅砚眸光一暗,冷冰冰的脸庞变得紧绷起来。
“沈鸢,知道你现在的举动有多危险吗?你随时有可能被我压在身下。”
他说话也是相当直白。
沈鸢眼眸弯弯,忍不住笑了。
“我听你的下属说傅队平时不苟言笑,看起来禁欲又冷淡,我想是不是真的啊?”
沈鸢凑近傅砚,手指勾上了傅砚的腰带。
傅砚呼吸一滞,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女人盈亮漂亮的瞳眸,他声音低沉沙哑。
“假的。”
沈鸢笑了笑,反手握住傅砚的粗粝温热的手掌,与他十指紧扣,整个人贴紧了他的怀抱。
傅砚鼻尖一时间满是沈鸢沐浴露的香味。
浴室蒸腾的热气往寝室里散,让两人的燥意更甚。
两人静静拥抱着,热意透过布料传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都说拥抱比亲吻更能给人安全感和幸福,沈鸢觉得这话说得没错。
她觉得她好像能在和傅砚的接触中治愈自己。
沈鸢抬起头,盈亮的翦瞳带着一丝挑衅和傲娇。
“你敢不敢亲我?”
傅砚盯着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漆黑的眼眸弥漫着复杂的情绪。
他松开沈鸢的手:
“我等你主动亲我。”
他怕主动的是他,放弃的又是她。
沈鸢只在一瞬间就懂了他的情绪,并没有为他的举动感到失望。
他在给她时间,她会一步步朝他走来。
“好。不过……你初吻还在吗?”
这个问题有些多余。
傅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给我讲讲在没谈过别人的情况下我能亲谁。”
“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不过你跟我谈的时候倒是挺正人君子的,除了牵手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
沈鸢认真回忆道。
傅砚抿唇:
“那时候你还未成年,我不想吓到你。”
听着这成熟老练的话,沈鸢忍俊不禁。
“说得好像你不是未成年一样,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
傅砚懒得跟她说这么多陈年旧事,这个少根筋的女人是绝对不可能理解当年他的喜欢有多么小心翼翼。
“笨蛋。”
沈鸢见他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
“你去哪?”
“回去睡觉。”
沈鸢拽着他的衣角不动。
直到傅砚快把她盯出一个洞,她才踮脚往男人脸上快速亲了一口。
她的唇软乎乎的,印在他脸上有种极致的温软。
傅砚英俊的轮廓线条紧绷到极致,深邃的黑眸让人看不出情绪。
沈鸢面上带着掩不住的羞赦,一双瞳眸就像浸了水的葡萄,纯粹又灵动。
“那个……傅队长,晚安啊。”
傅队长、傅教官,什么破称呼,没一个他爱听的。
傅砚紧抿唇角,但只留下“晚安”两个字,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关上门后,沈鸢紧紧捂着脸,没有那种不适的感觉,只有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让人觉得幸福和喜悦。
“太棒了,沈鸢,你做得非常好……”
下一秒她就扑到了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很久才停下。
傅砚出了宿舍楼后在路灯下站了许久,手指不敢置信地触碰着自己的侧脸,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沈鸢唇瓣的余温。
他瞳眸发亮,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傅队?干嘛呢?”
林峰抱着洗脸盆经过傅砚身边,借着灯光看了傅砚一眼,这一眼让他差点把盆给摔了。
“你、你……”
傅砚瞬间收起笑容,但冷硬的脸部轮廓明显缓和了。
“你要去接水洗漱?”
林峰愣愣地应道:“对啊……”
傅砚抬手看了看腕表:
“这个时间洗漱睡觉太早了,走,夜跑。”
林峰呆住了:“夜跑?”
“嗯。”
傅砚说完就跑起来了,而且速度比平时要快许多。
林峰不知道自家队长大半夜抽什么风,但他又不能说不跑,万一这是队长对他的磨炼呢。
这么一想,他直接把盆给扔路边了:
“傅队,等我啊!”
三个小时的长跑加练,让林峰跑得怀疑人生,而某人却精神奕奕,不知疲倦,让站岗哨兵们对他们队长的敬佩又增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