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这么轻,病的太严重了。”
“割以永治吧。”
女孩语调缓慢,却极其认真,面上没有任何戏谑之色。
医馆内的人全都惊讶的看着。
甚至还有人伸出脑袋,一直盯着八卦。
唐岳更是张大了嘴巴,“卧槽,这样啊,难怪你每次都吹牛逼,原来是太虚了。”
不止身体虚,心里也虚。
陆时九:“……”
当这么多人面说自家老公?
不愧是江烦烦。
她都不考虑自己面子的吗?
啪!
向齐猛地一拍桌子,面色冷的可怕,像头发怒的恶狼,“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繁缕神色冷淡,不徐不缓的解释,“你舌苔淡白,面色无华,脉沉细,可见肾阳不足,平时有畏寒肢冷,腰膝酸软,易燥易怒之症。”
“而且你应该已经服过不少药了,但并没什么作用。”
“这也不能怪医生医术不精,实在是你这位患者不遵医嘱。”
“明明不行,还不知节制,纵~欲过度,长期手……”
江繁缕的专业知识,在业内都是顶尖的。
她的专业判断,有理有据,掷地有声,让人听不出任何破绽,也无法反驳。
来一个怼一个,主打谁也别想好过。
向齐恼羞成怒,指着江繁缕怒吼,“老子把你……”
砰!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把人踹趴下了。
陆时九瞪他一眼,“滚蛋,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
“有病就治,骂大夫是怎么回事,活该你不行。”
“九哥,是她诬陷我!”
昨被扇了一巴掌,今个又被踹了一脚,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向齐憋屈的快骂人了。
但他不敢。
“陆时九,把你的兄弟带走,你我的恩怨私下里解决,别让他们在这捣乱,我还有很多病人要看。”
江繁缕神色不耐,语气里已经有几分烦躁了。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医案,连眼神都没给陆时九一个。
陆时九不开心了。
怎么他一来,就冲他发脾气?
江烦烦就不能对他好点,早上还扇他一巴掌呢!
早知道卧室就该装个摄像头,等哪天她扒自己裤子,也能给她录下来当罪证。
陆时九没说话,比向齐还憋屈,那点不开心都摆脸上了。
宋晏是个人精,这会明白过来,自己又意会错了。
寻的哪门子仇,寻亲还差不多。
于是,一脚将唐岳踹在了凳子上,“嫂子,真没捣乱,真来看病的。”
“给他看看。”
“这小子最近一直坐立不安,精神恍惚,好像屁股上长疮似的。”
“再这样下去,我都得给他送精神病院了。”
唐岳:“……”
江繁缕皱眉看了唐岳一眼,面无表情,“伸舌头。”
唐岳乖乖的照做。
“手。”
五分钟后。
“痔疮犯了?”
江繁缕的语气极其平静,平静的让人……
噗嗤……
宋晏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陆时九一怔,“江烦烦,这你都看的出来?”
“舌淡苔白、脉弦久坐不动,饮食不当,长期过量食用辛辣厚味,导致肠胃积热,气血瘀滞,出血多日了?”
江繁缕凝眉,神色依旧认真。
唐岳挠了挠头没答话。
陆时九骂他,“胖团神医问你呢,哑巴了。”
唐岳动了动屁股,面色尴尬,硬着头皮回答,“尤其是这两天,疼的快坐不下了。”
“听说这玩意得割,嫂子这…你也能动手?”
江繁缕看了他一眼。
陆时九攥起了拳头,差点一拳怼唐岳脑门上,低声骂了句,“想得美,她连我屁股都没看,看你的?”
“吃屎去吧你。”
唐岳:“……”
“哥,那玩意不好吃。”
宋晏惊道:“咋地,你尝过啊。”
“……”
“不难治,按照我开的药先去坐浴,最重要的是忌口,再配合提肛锻炼。”
“另外……”
江繁缕看了眼唐岳的面色,“你面色苍白,神不聚,精神萎靡,脉沉细无力,除了熬夜过度外,应该还纵……”
“嫂子,我知道了。”
唐岳着急的站起来打断江繁缕的话,却因起的太猛,牵扯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我服,我真服了,给我留点脸吧。”
“我遵医嘱,我不吃辣,我不熬夜,我也不,不那什么了。”
“您给我开点药吧。”
唐岳彻底老实了。
江繁缕点头,“不必担心,你不是刚刚那位,那位是真不行,你只是生活习惯不好。”
这么一说,唐岳又有底气了。
是啊,他又不是不行!
就是那什么过度了而已。
江繁缕抬手,写了个药方,“等会给你抓药。”
“谢谢嫂子!”
唐岳认真的给江繁缕鞠了一躬。
早忘记自己的初衷是来帮陆时九‘报仇’的了。
“下一个。”
江繁缕头也未抬。
陆时九看了眼宋晏。
宋晏:“……”
“我也要看啊。”
陆时九没说话。
宋晏屁股慢慢的挨上凳子,绝望的伸出了手,等待判刑。
网上说的没错,在中医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尿频尿急尿不尽?”
江繁缕开口。
宋晏闭眼点头。
向齐:“……”
唐岳:“……”
陆时九:“?”
不是,他这都什么兄弟。
一个个的什么玩意,一个不行,一个行也不行,一个……
算了,他都不好意思听。
那点丑事全被江烦烦给捅出来了。
等宋晏看完,江繁缕看向了陆时九,“你也看?”
陆时九疑惑的四处看了眼,踹了宋晏一脚,“不是说你们四个吗,顾靳言走了?”
“给他看看,我觉得他脑子里长了个瘤。”
宋晏:“?”
“我们四个?”
他伸出手指数,“我,唐岳,向齐,狗,我们四个不刚好?”
被栓在门口的胖团,“汪汪汪!”
陆时九:“……”
“那行,下一个给狗看。”
陆时九转头去牵狗。
“不给狗看,给你看。”
江繁缕眸中泛起一抹冷意。
陆时九回过头来看向她,挑眉,“小爷没病,给小爷看什么?”
“这是想我了,又不好在工作的时候偷懒,故意找个借口摸我?”
宋晏都服他了。
论不要脸还得九哥这种从小就没要过脸的人来。
他们那叫啥报复啊。
九哥这才叫绝杀。
江繁缕神色淡淡的,不知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哦,我忘了,你本来就不行,确实不用看了,也治不了。”
陆时九脸色一变,瞬间炸毛,“江烦烦,你说什么,什么叫小爷不行,你哪看出来的,你诊脉了,还是看我舌头了!”
说一个男人不行,简直是对那个男人莫大的侮辱!
他又不是向齐。
向齐那是有病,他没有!
“不是我看出来的。”
江繁缕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清冷,“是我体验出来的。”
“昨晚。”
陆时九:“……”
“江烦烦!”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所以你…不行。”
用最冷静的语气,说最伤人的话。
兄弟们诧异的看着他。
在场的众人也都成了吃瓜群众,竖起耳朵听着,瞪大眼睛看着,活脱脱一群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江繁缕!”
陆时九暴怒。
江繁缕挑眉,“你想怎样?”
宋晏:“……”
卧槽,好狠。
他收回刚刚那句话。
这他妈才是绝杀!
时隔多年,九哥还是干不过繁繁妹妹啊。
一如当年被繁繁妹妹拿着树枝追着揍屁股满地跑的样子。
“呵。”
陆时九是真被气到了,气到冷笑。
砰!
他起身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踢翻,瞪了宋晏几人一眼,“愣着干什么,滚蛋!”
“在这讨人嫌呢。”
小霸王被气走了。
走的时候,脸色发白,冷的可怕,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
阿森在门口站着,活动活动了手腕骨。
陆时九出来时,他便掏出笔开始在小本本上速记,边记边嘟囔,“少爷带人来少夫人的中医馆捣乱,被少夫人戳中不行的痛处,踢翻了中医馆里的凳子,还想打少夫人,最终没动手。”
“像个傻逼一样撂下狠话,走了。”
“怀疑他有暴力倾向,迟早会动手。”
陆时九:“……”
如果不是打不过阿森,他真想一拳锤死他。
气走了陆时九,江繁缕继续替人看诊。
宋晏几个捣乱的行为着实惹怒了她。
她也看的出来,那几人就是陆时九特意叫来的,所以她才气的说了那番话。
陆时九气,她也气。
夫妻两个同时气成了河豚模样。
尤其是小九爷这只大个的河豚,出了小巷,气的差点把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