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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城渊爱慕我的嫡姐爱到发疯。
  他甘愿用多年军功换来和嫡姐的赐婚圣旨,硬生生把嫡姐从太子那抢了过来。
  可大婚那日,嫡姐却逃婚不见,我被迫登上花轿替她出嫁。
  洞房之夜,萧城渊掀开我的盖头,当即摔了合卺酒夺门而去,只留下我和满地的狼藉。
  后来,他身着龙袍登基那日,我饮下一杯毒酒。
  他却红着眼眶将我拥入怀中,声音破碎:
  “商婳!我不准你死!不要离开我......”
  萧城渊是当今圣上的第六子,是诸位皇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个。
  说起皇上对他的不喜,皇宫内外都津津乐道。
  听闻他出生那日,皇上正在寝宫中与妃子饮酒作乐。
  宫人前来报喜时,他醉眼朦胧,只随意丢下一道圣旨,便将这个刚出生的小皇子打发去了京郊的行宫。
  萧城渊在一众皇子中根基最浅,又备受皇帝厌弃。
  为了给自己和母妃拼出一条生路,他请旨去了最苦寒的北疆。
  北疆之地,风雪侵蚀,外地频扰,凶险非常。
  谁都没想到,多年后,萧城渊竟能率军平定北疆,凯旋回京。
  金銮殿上,皇上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他跪地抱拳,淡淡开口:
  “儿臣,只求太傅之女,商妩。”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众人皆知,太傅独女商妩与太子早有婚约在先。
  萧城渊此举,无异于在满朝文武面前,下皇上和太子的面子。
  据说那日皇上气得面色铁青,却还是咬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应下了这门亲事。
  说起来,萧城渊这些年心心念念的确是我那嫡姐。
  但嫡姐并非是太傅府中独女。
  我,商婳,便是那个不为人知的另一位小姐。
  因生母早逝,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庶女,日子总是不那么好过。
  为了活命,我便跟在老嬷嬷身边干些粗活,久而久之,府中上下都把我当成了一个粗使丫头。对此,我并无怨言。
  毕竟,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生路。
  临终前,娘亲紧握我的手,殷切叮嘱:
  “阿婳,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如今,我做到了。
  我还活着。
  圣旨降临府中时,我正在厨房煲着一锅老参汤。
  “二小姐,老爷唤你去前厅议事。”
  我正专心往炉中添着柴火,忽听门外丫鬟青芷开口,打破了厨房中的宁静。
  二小姐?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
  府中已有多年不曾有人这样唤我了。
  不知为何有些心慌,我放下手中的柴火,跟着青芷去了前厅。
  踏入前厅,父亲与嫡母高坐堂上,面容凝重。
  嫡姐则一袭水红色襦裙,坐在下首,拧着手帕低声啜泣。
  父亲见我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低声道:“阿婳,坐吧。”
  厅内的气氛如同被冻结一般沉重,我的心中已有了不详的预感。
  我缓缓地走到嫡姐对面坐下,抬眸看向父亲,轻声问道:
  “父亲急召女儿前来,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父亲沉默良久,仿佛在心中权衡着什么。
  半晌,他才沉声道:“陛下已将你姐姐许配给了六王爷,你也知道,你姐姐与太子自幼便情投意合......”
  我当然知晓。
  嫡姐与太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待到今年初冬,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期。
  如今六王爷强行讨要这门亲事,无异于是在逼嫡姐走向绝路。
  我强行压下心中莫名的慌乱,轻声问道:
  “父亲可是对女儿有什么吩咐?”
  我话音方落,嫡姐的啜泣声也渐弱,攥着手帕紧紧地盯着父亲。
  父亲眉头紧锁,又沉默了下去,半晌没有说话。
  倒是平日里从不正眼看我的嫡母,此刻竟破天荒地对我露出慈爱笑容:
  “阿婳啊,那些外人都不知道,咱们府上还有你这个孝顺的女儿。”
  “你与你姐姐生得相像,我和你爹爹想着,不如就由你代你姐姐嫁入六王府,你可愿意?”
  她的声音柔和,却仿佛一柄重锤,砸得我一时不知身处何地。
  我......可愿意?
  先不说这可是欺君的大事,就是那个凶名在外的六王爷,会不会在新婚夜斩了我都未可知。
  我又怎会愿意。
  可府中上下,谁又会为我这么一个小小庶女说话?
  我恍然惊觉自己已被推到了悬崖边缘,退无可退。
  我不愿去,却不得不去。
  我这才明白,方才那声二小姐是因何而来。
  我重新回到了这个尊贵的位置,却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我抬头看向嫡母那张慈爱中带着算计的脸,轻声应道:
  “女儿愿意。”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我看到父亲和嫡姐同时松了一口气,和嫡母一样挂上了满意的笑容。
  而我,只能将对前途的茫然和恐惧深埋心底,等待自己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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