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老公的秘书跪在他的办公桌下
头靠在他腿间那一刻
我体内的忘忧蛊发作了
原来,那个承诺永远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早就变心了
我笑了笑,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你确定要放弃俗世中的一切,回来守山吗?
一旦你从为师的手里接过守山人的担子,此生就要断情绝爱,永不出世了。”
我望着挂在墙上,与男人的结婚照,声音发哽。“天清观第二百二十三代弟子,请求归山。”
电话里,师父长长叹了口气:“好,那为师就给你20天时间,让你了结这世俗中的一切。”
“弟子谨遵师命。”
我从小在天清观长大,唯一和这俗世的羁绊,就是他。
我按下难受,决定去公司一趟,找他离婚。
推门而入时,男人正在看文件。
他穿着黑色搞定西装,面如冠玉,剑眉微微冷凝着,周身气势不怒自威。唯有抬头看到我时,眉眼间冷意瞬间消融:“老婆怎么来这儿了?”
我扫了眼他的办公室。
桌上,他的纸巾换成了婴儿纸巾,办公桌的四个角都贴上了防撞贴。
就连脚下的地毯,也换成了软垫,显然是怕谁伤到。
而这个人。
不是我。
我心口发紧,掐了掐掌心开门见山:“……我们离婚吧。”
男人脸色骤沉,随即想到了什么: “是因为我这两天没陪你生气了?
最近真的有些忙,我向你保证,月底我忙完带你去马尔代夫玩好不好?”
月底我就归山了……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正要告诉他。
下一秒,办公室门被推开。
秘书阮酥挺着肚子,将茶放在茶几上:“夫人来了,请坐。”
我扫了眼她隆起的小腹,声音紧涩:“既然怀孕了,就好好休息吧”
一句话,让总裁椅里的男人动作滞住脸色骤变。阮酥满脸慌乱,却又握紧指节:“是啊,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对了,听说夫人算卦的本事通晓天地能不能帮我算算这个孩子有没有未来?”
我定定看着她,刚要拒绝。
男人的声音响起:“你就给算算吧,当结个善缘。”
我心口微刺。
掐诀算卦是占卜未来,属于窥探天机。
只要开始算,就会对卜卦的人的身体产生影响。
曾经的他最见不得我掐诀算卦。而现在,他却要我一个原配,给他的情人和私生子算卦。
可偏偏我与他还有羁绊未了,暂时还不能拒绝他的请求。
我自嘲一笑,当即抬手看了眼腕表,掐指算卦。
五分钟后,我看着下下卦的坎卦,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男人背叛的报应
“这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
他和阮酥的脸色当即变了。
“不可能!我刚产检完,医生说孩子很健康。”阮酥面色僵硬,“夫人,您算错了吧?”男人也在一旁说:“你说什么呢?怎么会生不下来,孩子一直都好好的……”
可自学卦开始,我就没有算错过。
如果不是入世嫁给他,我会是天清观最年轻的观主。
我也不想多解释:“卦象从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阮酥又偏偏对我的本事有了解,脸色变了又变后,一咬牙扶着肚子跪了下去:
“夫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动作间,阮酥的平安符从胸前露出一个角。我目光一凝。
瞬间想起半月前,他陪着我去观里祭拜祖师爷时,他三跪九叩求了这样一枚平安符。
当时他说:“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求的希望祖师爷保佑她一世安康。”
当时,我还以为,他是要送给我的。
毕竟以前每年,他都会送一枚这样的平安符给我……
可原来。
他需要送的、想要送的人都是阮酥。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像是有虫子在里面不断啃噬。接着,我就发现,我好像忘了什么…
之后我又提了几次离婚,他都不为所动。
还有3天,我也不急,慢慢和他磨。
正想着,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我掩下没来由的不安,接起就听到电话那头说:
“请问是苏女士吗?我们这边是朝阳警局。”
“麻烦请您马上到天台上来一趟,阮酥指证你诅咒她的孩子,逼她跳楼。”
我挂断电话,立刻出门往天台赶。半小时后,我刚上来,就看到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员工,还有不少记者扛着摄像机在直播。
而阮酥挺大着肚子站在天台边,再多往后退一步,就会从这一百层的高楼坠落下去。
我皱了皱眉,掐了一指。
结果是天地否卦。
意味着,这件事是坏事,但如果处理的好,则会否极泰来,柳暗花明。
我松了口气,走上前。
四目相对。
阮酥的双眼一瞬通红,满是怨毒和恨意。
“你现在满意了吗?就因为你的怀疑我被开除,事业全毁,
我的孩子也被你疑心是贺总的,你还要诅咒他生不下来!”
【你不就仗着自己是天清观的弟子吗?】
她哭喊着,眼泪横流。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还没开口。
匆匆赶来的男人先一步拽住她的手,表情严肃:
“不管怎么样你先把她劝下来,舆论已经炸了,公司的股市也受到影响一直下跌……”
他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可见来的有多急。
而且,他说话时,目光也一直落在阮酥身上,又可见,又多着急阮酥。
真是难为他,还要想一个冠冕堂皇的目标来稳住我。
或许是两人交握的手刺激到了阮酥,她再度崩溃大喊:
“你们天清观不是以普渡世人为己任吗,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死!”
话落,周围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捏紧手机,视线落到旁边正在直播屏幕里的评论,兀的像刀一样插进我的眼睛。
【天清观不是那个隐世不出的神观吗?不是说那里面的弟子都很有仁心?】
【什么仁心?能教出这样狠毒的弟子我看就是一群余孽。】
天清观立观至今,一直以行善解困受万人敬仰朝拜,就算是最苦难的时候从没被人这样辱骂过。
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强按下翻涌的情绪看向阮酥:“我们单独聊聊。”“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
见我退让,阮酥还没说话。
男人就开了口:“我们保证,你的孩子会平安生下来。对吗老婆?”
我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明阮酥做这一场戏的目的。
为了让我救下阮酥这个无法生下来的孩子!
他不惜做局,牺牲我和天清观的名声。
他明知道,天清观和师兄弟对我有多重要!
我几乎是硬生生咽下嗓子里的涩苦:“阮酥,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要的,我都能答应。”
阮酥看着我一步步走近,犹如一头困兽般红着眼问我:
“你说只要我下来,你什么都答应我那你答应我,和贺总离婚!”
我脚步一顿,声音很轻:【只是这样?】
阮酥想了想,抱着肚子又补了句:‘我还要你不告诉贺总离婚的原因,而且你净身出户。”
“好。”
我说完,然后转身就走。
满身疲倦回了家,我第一时间洗手焚香,对着正厅供奉的三清神像,屈膝跪地,虔诚叩首。
“弟子有罪,让世人扰了祖师爷的天清观的清净。”
说完,我缓缓起身,身后传来男人急促的声音:
“老婆,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回来了,今天多亏了你,阮酥和贺氏才转危为安。”
他的语调上扬,又问:“你在向祖师爷许愿吗?许了什么?”
我直起身,抬头看向三清神像。
窗外,一缕夕阳照进来,落了神像满身,灿灿金光,像是允了信徒的祈愿。窗外,一缕夕阳照进来,落了神像满身,灿灿金光,像是允了信徒的祈愿。
我嘴角笑了笑,我许的是———
愿我和你,此次一别,再不相见
……
郁妍眠为了爱人霍晋州,放弃第二百二十三代天清观天师的身份时。
师父为她种下了一枚忘忧蛊。
如果霍晋州变了心,忘忧蛊就会发作,让她慢慢忘记关于霍晋州的一切。
霍晋州得知后,跪在三清神像面前立下誓言。
“祖师爷在上,我霍晋州绝不会背叛妍眠,如违誓言,就让我家财散尽,惶惶而终!”
可在结婚的第五年,她体内的忘忧蛊还是发作了。
……
“妍眠,你确定要放弃俗世中的一切,回来守山吗?一旦你从为师的手里接过守山人的担子,此生就要断情绝爱,永不出世了。”
郁妍眠望着挂在墙上,她与霍晋州的结婚照,声音发哽。
“天清观第二百二十三代弟子妍眠,请求归山。”
电话里,师父长长叹了口气:“好,那为师就给你20天时间,让你了结这世俗中的一切。”
“20天后,你就正式接任天清观观主之位。”
“弟子谨遵师命。”
电话挂断后,郁妍眠捂了捂发痛的心口。
她从小在天清观长大,唯一和这俗世的羁绊,就是霍晋州。
唯一要了结的,也是霍晋州。
想到这,她不由回忆起三天前,她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她去霍氏找霍晋州,结果隔着毛玻璃,她清清楚楚看见霍晋州的秘书阮酥,跪趴在霍晋州的办公桌下,头靠在霍晋州的腿间……
也是那天,在她体内沉寂五年的忘忧蛊,发作了。
她忘了和霍晋州的初见。
到现在,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是心口被剜去一块肉,隐隐作痛。
郁妍眠按下难受,决定再去霍氏一趟,去找霍晋州离婚。
半小时后,霍氏集团总裁办。
郁妍眠推门而入时,霍晋州正在看文件。
他穿着黑色搞定西装,面如冠玉,剑眉微微冷凝着,周身气势不怒自威。
唯有抬头看到郁妍眠时,眉眼间冷意瞬间消融:“妍眠,怎么来这儿了?”
郁妍眠扫了眼他的办公室。
桌上,他的纸巾换成了婴儿纸巾,办公桌的四个角都贴上了防撞贴。
就连脚下的地毯,也换成了软垫,显然是怕谁伤到。
而这个人。
不是她郁妍眠。
郁妍眠心口发紧,掐了掐掌心开门见山:“霍晋州……我们离婚吧。”
霍晋州脸色骤沉,随即想到了什么:“是因为我这两天没陪你生气了?妍眠,最近真的有些忙,我向你保证,月底我忙完带你去马尔代夫玩好不好?”
月底她就归山了……
郁妍眠抿了抿干涩的唇,正要告诉他。
下一秒,办公室门被推开。
秘书阮酥挺着肚子,将茶放在茶几上:“夫人来了,请坐。”
郁妍眠扫了眼她隆起的小腹,声音紧涩:“既然怀孕了,就好好休息吧”
一句话,让总裁椅里的霍晋州动作滞住,脸色骤变。
阮酥满脸慌乱,却又握紧指节:“是啊,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对了,听说夫人算卦的本事通晓天地,能不能帮我算算这个孩子有没有未来?”
郁妍眠定定看着她,刚要拒绝。
霍晋州的声音响起:“妍眠,你就给算算吧,当结个善缘。”
郁妍眠心口微刺。
掐诀算卦是占卜未来,属于窥探天机。
只要开始算,就会对卜卦的人的身体产生影响。
曾经的霍晋州最见不得她掐诀算卦。
而现在,霍晋州却要她一个原配,给他的情人和私生子算卦。
可偏偏她与霍晋州还有羁绊未了,暂时还不能拒绝霍晋州的请求。
郁妍眠自嘲一笑,当即抬手看了眼腕表,掐指算卦。
五分钟后,她看着下下卦的坎卦,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霍晋州背叛的报应。
“这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
霍晋州和阮酥的脸色当即变了。
“不可能!我刚产检完,医生说孩子很健康。”阮酥面色僵硬,“夫人,您算错了吧?”
霍晋州也在一旁说:“妍眠,你说什么呢?怎么会生不下来,孩子一直都好好的……”
可自学卦开始,郁妍眠就没有算错过。
如果不是入世嫁给霍晋州,她会是天清观最年轻的观主。
郁妍眠也不想多解释:“卦象从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阮酥又偏偏对她的本事有了解,脸色变了又变后,一咬牙扶着肚子跪了下去:“夫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动作间,阮酥的平安符从胸前露出一个角。
郁妍眠目光一凝。
瞬间想起半月前,霍晋州陪着自己去观里祭拜祖师爷时,他三跪九叩求了这样一枚平安符。
当时,霍晋州说:“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求的,希望祖师爷保佑她一世安康。”
当时,她还以为,霍晋州是要送给她的。
毕竟以前每年,他都会送一枚这样的平安符给她……
可原来。
他需要送的、想要送的人都是阮酥。
这样的珍重,也只能说明,霍晋州真的爱上了别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郁妍眠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像是有虫子在里面不断啃噬。
接着,郁妍眠就发现,她好像忘了什么。
好在,相爱的时候,回忆是甜蜜的。
现在她们已经不相爱了,过往的甜蜜回忆就成了负担。
而忘忧蛊能让她忘掉负担,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