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卿走到等卿古玩店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
又看到熟悉的琳琅满目的祭品。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她这次回来是想亲自去幽冥司查查程寂的过去。
下午听到秦浩说那些,发现自己对他了解的还是不够多。
她走到古玩店暗门前,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抬起手掀开门帘,推开门。
看到眼前景象,上官卿的脸色顿时一沉,眼眸凝上一层冰霜。
“还真是不出意料的回不去了。”
她用灵力开的一条阴间路,现在回到原型,变成堆满杂物的储藏间。
行吧,还有二十几天,再忍忍。
上官卿用不了灵力,只好拿起放在前台的鸡毛掸子,手动打扫。
一段时间没来,这些祭品上面积了一层灰。
她瞧见角落里最下方的一把十厘米短刀,银制品,刀鞘上面镶嵌有玛瑙翡翠,正中间是一整颗夜明珠。
一看就是皇室贵族才有的东西。
她蹲下身用鸡毛掸子往上面一扫,它上面的夜明珠竟然闪了一下,发出银白色的光。
“怎么回事?”
她皱眉放下鸡毛掸子,拿起短刀反复检查。
难道是你主人来了?
“上官大人,好久不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人。
她扭转过身体,抬起头,“是你。”
之前在店里见过一面的老道姑杵着拐杖再次出现,穿了身浅色道袍。
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朝她伸出手,
上官卿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她撑着膝盖站起身。
“上官大人,谢谢你救了我家将军。”
将军?
难道程寂以前还是个将军?
上官卿看着老道姑将手放进自己的衣袖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激动道,“找到了,这个给你。”
说完,她充满沟壑的手紧紧攥住,拉过上官卿的手,打开。
“这是半枚虎符,它和你有缘,送给你。”
上官卿细细打量手掌心的虎符。
小小的一个,两根手指大小,做工也不算精细,也可能是它经历太多,表面都被磨花了。
她看到虎符背面,突然心脏骤停一瞬。
上面写着:【召】
字很小,只占了符的一半。
既然是半枚虎符,那这个字应该也是一半。
好奇怪,她看到这个字感觉好熟悉,总觉得哪里见过。
她心底涌起疑虑,浅笑着回应,“谢谢,我收下了。”
她想到程寂,眼里再次充满好奇,“你是不是知道程寂的事情,你说过他就是我要找的男人,那他为什么没有我要找的彼岸花图案?”
老道姑似乎料到她要问这个,摇了摇头,“我不能说,上官大人,请你一定要坚定不移地、坚决地始终选择将军。”
她下垂的眼角突然积满泪水,眼眶涨红,
沧桑的嗓音恳切道,“他几世坎坷,只剩你,老奴也没多少日子了,以后就把他交给你照顾,麻烦大人了。”
她就像家里的长辈将自己的后辈托付给他人。
言语间都是期盼和嘱托。
其实两人第一见面,上官卿就看出来她时日无多。
生命走进倒计时的人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他们周身的死气会越来越浓厚,直到吞噬灵魂。
既然老道姑不愿意透露程寂的事,她也只好作罢。
“我会照顾好他的,放心。”
至少在她成功转世之前。
听到上官卿的允诺,老道姑沉重地耷拉下肩膀,身上的重担总算卸下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真好......”
她对着上官卿欣慰一笑,杵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出古玩店,背影苍老又孤单。
在走出店门口的瞬间,老道姑回过头说了句,
“上官大人,老奴......”她哽咽着嗓音,“老奴以前的名字是凝雪。”
是你为我取的。
上官卿小声呢喃,“凝雪......”
为什么她喊这个名字,心里某个地方会隐隐刺痛,似乎在不舍和惋惜。
这次,老道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彻底消失在上官卿的视线里。
上官卿垂眸看着手里的半枚虎符,微微摇头打消自己的思绪,
收好虎符,拿出手机发消息给程寂来接她。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她关上古玩店,看了眼波涛起伏的海面。
今天天气不错,蓝天印在蓝色的海面。
一眼望去,是沁人心脾,能消散一切烦心事的蓝。
上官卿鬼使神差的朝海面走过去。
......
等程寂赶到等卿古玩店,已经傍晚时分。
夕阳如熔金般倾泻在海平面上,将天际染成了橘红色。
他下了车,走到古玩店门口,看到店门紧闭。
他心中一紧,环顾四周,最终目光锁定了不远处那片被夕阳拥抱的沙滩。
沙滩上,上官卿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宁静。
她背对着海浪,双腿轻轻交叠,双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凝视着远方即将沉入海平线的落日。
程寂悄无声息地走到她旁边坐下。
他望向上官卿的侧脸,完美的轮廓线在落日余晖下更显魅力。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很少看到她露出这样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孤单。
上一次看到,还是第一次送她来古玩店的那个晚上。
她站在店门口看向他时,也是现在的眼神。
上官卿微微垂眸,看着海浪一下接着一下拍在沙滩上,泛起一层白边。
“没什么,就是送走了个陌生人。”
她快速调整情绪,转头看向他。
两人视线在夕阳下交汇,远远看去,两人的背影就像相恋已久的情侣。
“今天秦浩给我讲了很多你的事,说你去地下赌场,和很多富家千金纠缠不清,还说有女人要你负责。”
说完,她目光一直盯着他,在等他解释。
程寂在来的路上就做好主动告诉她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她会直接问他。
“地下赌场是我创业资金的主要来源,这个我不否认,至于那些富家千金......”
他语气顿了顿,眼眸也黯淡了不少,
“她们当时需要人应付一些局面,而我刚好符合条件而已。”
“什么局面?”她眼里透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