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保持镇定,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故作不经意地说,“我最近去孙校长那学习,孙校长就是有文化,她教我写字,我的字都好看很多了。”
厉擎烈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几乎要从他俊美的脸上溢出。
不怪他这样震惊。
孙香韵是政委的妻子,是华京大学的校长,是大院里最有文化的人。
有文化的人一般比较傲气,加上孙香韵忙,她很少和大院其他的军嫂来往。
阮紫茉一开始去送吃食时,孙香韵也是疏远又客气地拒绝了她。
不过阮紫茉不气馁,几乎天天去。
在商场摸爬打滚过的阮紫茉深知人脉地重要性,她不一定要利用孙香韵做什么,但别人知道她认识这样的人物,欺负她时,也不敢那样明目张胆。
有一次阮紫茉去找孙香韵,刚好见到孙香韵在欣赏欧洲的一幅名画,画中少女闭着眼睛躺在河水中,水面上漂浮着漂亮的鲜花,河边草木青葱,野花盛开,整个画面绚丽多彩。
阮紫茉上一世作为成功的女企业家,家中收藏了不少名画,对于画她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她好像在落泪,很痛苦,看着就让人难过。”
阮紫茉假装看不懂,凑过去说。
很多人看到这幅画,第一眼是被女子的美貌惊艳,或者惊叹画中景物的生机勃勃和炫彩。
阮紫茉的话戳中了孙香韵的心坎,觉得她的眼光独特,悟性高。
阮紫茉是知道这画的背景,女子被人污蔑清白,而那边自证清白的方tຊ式只有跳河,女子为表清白去跳了河,女子的生命孕养了那一片的生机勃勃。
自从那次之后,孙香韵不再将她拒之门外,也接受了她做的零食,愿意和她聊天,拿出自己的一些书给她看。
这些厉擎烈都不知道。
厉擎烈觉得孙香韵愿意和阮紫茉往来不可思议,但又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她没必要说这种谎,毕竟出去一问,真假就出来了。
阮紫茉见厉擎烈目光中的犀利消失,她松了一口气,“你浑身都湿了,快去换衣服吧,别生病了。”
厉擎烈对阮紫茉的话不以为意,他身体素质好,有时出任务,需要蛰伏隐藏,淋两天两夜雨都是小问题。
“等下,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聊。”
厉擎烈一脸严肃对阮紫茉说。
“好,我等你。”
阮紫茉笑着点头,她知道他是要和她谈离婚。
她内心的是高兴的,离婚之后,她再也不用怕厉擎烈发现她的秘密了。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了,面对这样的人,阮紫茉是有压力的,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气势,不是一般人顶着得住的。
厉擎烈看到阮紫茉脸上的笑容,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和他离婚后,这女人就能和她外面的男人在一起了。
虽然不喜欢她,但婚内被戴绿帽还是觉得膈应。
他浑身寒气,转身走进了房间。
没几分钟,厉擎烈换上了另一套干净的军装,走出来。
一出来,他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阮紫茉,她拿着一份报纸看,窗前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很柔和。
知道她是初中毕业,对于她识字看报,他没惊讶。
厉擎烈皱起了眉,想起到张铁军说的话,说阮紫茉变了,他不相信,阮紫茉是怎样的为人,他比谁都清楚。
这女人真会装。
阮紫茉察觉到厉擎烈地目光,她放下手中的报纸,转过身,手放在双腿上,端坐起来,神情认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她努力压抑,嘴角才没再次上扬。
厉擎烈轻点了一下头,拉过一张椅子,大腿一跨坐下,他身姿挺拔宛如青松般,看到他就想到正气凛然四个字。
厉擎烈大刀阔斧,开门见山说,“我已经和领导说了我们的情况,他同意我离婚。”
其实他的上级领导一直惋惜他娶了这样的婆娘,上次错失晋升副团长的机会,领导每次喝醉酒都拿出来说,替他不值当。
“这是我的离婚报告,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我就那去上报了。”
厉擎烈将一张表格递给了她。
阮紫茉接过来,大概看了一下,厉擎烈真大度,都抓到原身出轨了,原身这副姿容,那野男人没和他发生过亲密的事,但也是出轨啊。
他离婚后,还愿意每个月给她20块,相当于养了一个前妻,好男人无疑了。
“整体看没什么问题,我愿意离婚,但每月给我钱,就不用了。”
阮紫茉神情认真地望向厉擎烈说。
只有她养男人,哪有男人养她的道理,前世不知多少男人爬她的床,只是她很嫌弃那样品性的人,完全提不起兴趣,只有搞钱让她满足快乐。
现在这个时代,还没发展起来,处处都是商机,以后她的成就,绝对不必前世差。
厉擎烈误会了她,板着脸,凛然的目光望向阮紫茉,“你嫌钱少?说个数吧,别太过分,我都会满足你。”
这句话是她前世的口头禅,用来打发吸血亲戚,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
阮紫茉叹了一口气,原身是个贪婪难缠的,厉擎烈不相信她也情有可原,她温声解释,“我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我最近做了些小本生意,赚的钱能养活自己,你这些钱留着给小宝。”
她不要钱是念着小宝。
这个女人对小宝还是有点感情的。
厉擎烈收起了凌厉气息,神情缓和了下来,“个体户不稳定……”
“我相信我能做得很好,选择的路,我会对自己负责。”
阮紫茉知道厉擎烈要说什么,这个年代铁饭碗很香,可再过些年,很多人就不会这样认为了,纷纷要下海经商。
厉擎烈见她态度坚决,即使心中不认可,他也没再说什么。
为了自己放心,也为了让厉擎烈放心,阮紫茉拿过一旁的印尼,快速在离婚报告申请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我是真心要离婚的,没有耍你。”
阮紫茉将离婚报告申请递给厉擎烈。
“你是为了那个男人,才那么急切和我离婚?”
厉擎烈皱起了眉,犀利的目光落在阮紫茉身上。
“我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喜欢那男人,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是崔荷花的妹子算计我,这才让你误会了。”
阮紫茉解释,她可以离婚,但不想背负出轨的罪名离开,出轨的那人又不是她,来骂她,她多冤枉啊。
厉擎烈不相信,“你要是和他没关系,当初你怎么会哭着求我放过那男人。”
“当初我把崔荷花的妹子崔婉宁当成挚爱亲朋,唐天宇又是她的男友,我不能让她的男友出事。”
阮紫茉脸上露出被朋友伤害的难过,强装镇定,仔细从那段记忆中找出漏洞补救,还好原身从来没承认过和唐天宇那段不轨情愫,只是一味默认。
“要是误会,那天你为什么不解释。”
厉擎烈落在阮紫茉身上的目光越发犀利。
见阮紫茉不说话,厉擎烈冷笑一声,找不出借口了吧。
阮紫茉怯怯地瞟了一眼厉擎烈,小声嘀咕,“那天你生气的样子,像头老虎,要吃人一样,太吓人了,我很害怕,不敢解释。”
厉擎烈一噎,那天以为她要卖儿子,他太过生气了,恨不得掐死她,不过他最后克制了,没动她一分。
“那男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长相硬朗帅气,身材好,有上进心,有担当……”
阮紫茉见厉擎烈还不相信,继续说,专挑和唐天宇相反的那一面说。
厉擎烈蹭一下站了起来,瞪了阮紫茉一眼,她说的那些喜欢统统都指向了他,阮紫茉这个女人还喜欢着他。
他拿着离婚报告申请,大步流星离开,怕耽搁一分钟,这个女人就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