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之前掌过府内中馈,自然明白现在的公中有多少银子,也明白夫人往里填补了多少,若是还用夫人的嫁妆去填补安栀宁的事,那还真是太窝囊了些。
“没事,这事我心中有数。”楚晚棠摆了摆手,丝毫不放在心上。
自从重生以来,她就把安家经营不善的店铺偷偷专卖,换成银子放在账上,就算是安闻昇询问也说不出什么。
私下底,她早就让迎春找人把店铺买了下来,继续经营,现在她可不缺钱。
“还有一事,就是这几天安栀宁饮食十分清淡,有时还想吃酸的,我怕她是怀孕了。”
清荷心里一颤,这未婚先孕可就坐实了这件丑事,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安家的清誉就彻底没了。
随即她又打量着楚晚棠,安家的名声没了,对她估计也没有好处,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起初,她觉得夫人让她进门只是为了牵制欢娘,现在看来她不仅是想要欢娘失宠,甚至想要了欢娘的命,又或者是整个安家……
清荷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连忙把自己的思绪拽了回来。
她只是个妾,又是夫人救的,不管夫人做什么,就是让她去死,她也没有二话。
“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换个身份出去也能安稳度日。”
楚晚棠感受到了清荷打量的目光,她也丝毫没有意外,清荷是个聪明人,这是她第一眼看见她时就知道的事。
“是清荷失礼,清荷的命是夫人救得,不管夫人做什么,清荷都会跟着夫人,若是以后清荷没有了利用价值,也会为奴为婢伺候夫人。”
清荷连忙跪在地上,自从自己被救,她这一生一世都是夫人的,管那么多又有何趣。
“起来吧。”楚晚棠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道。
“这件事我去跟老爷说,你不用管。”
转身,整理衣裙,走了出去。
“小娘,这孩子来的太及时了,这可是侯府的长子,他们就算看不上我,还能看不上孩子?”
有了这个孩子,安栀宁的情绪也稳定多了,跟欢娘说话的也温柔多了。
现在两人也知道,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就开始不再相互埋怨了。
“一个庶子,他作为世子要孩子还不容易,你现在就安安分分的进去,把孩子生下来,至于宠爱,在慢慢图谋,只要有孩子就有了依靠。”
“侯府不像是安家,你不能太任性,把孩子生下来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前期不要太奢求世子的宠爱,等这件事过个几年再慢慢说。”
欢娘苦口婆心的劝着,毕竟不管她们的关系怎么样,只要安栀宁在侯府得宠,这对于她或者是腾飞都是有好处的。
“世子是喜欢我的,只要有了这个孩子,他就会对我好的。”安栀宁根本没听进去欢娘的话,只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些天的禁足,加上外面的嘲笑都快把她折磨疯了。
欢娘看着她一脸恋爱脑的样子,一狠心。
“啪!”
一巴掌打了过去,安栀宁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欢娘居高临下的看着。
“清醒了没有,不要做没必要的美梦,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好好的养着孩子,看在孩子的面上,侯府也不会太为难你。”
“不要作死!”
欢娘咬牙切齿的说着,她的女儿怎能如此窝囊,一点手段都没有。
她能在安闻昇身边待这些年,且宠爱不衰,一部分原因就是能看清局势。
“用不着你管,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奴婢罢了,就算是我如今落魄,我也还是安家的大小姐。”
一把推开了欢娘,安栀宁大吼大叫着,就在这时,安闻昇与楚晚棠走了进来。
“父亲,父亲,你可算来了,你快把这个奴婢打出去,我不要跟她在一个屋子待着。”
眼见着安闻昇进来了,安栀宁连忙扑了过去,不停的哀求着。
只见安闻昇一脸的冷漠,直接踹了过去,甩了她一巴掌。
“孽子,现在满京城都在说你失身于世子,不嫁给他,你还想嫁给谁,现如今你又有了身子,还不是你自己做的孽。”
“欢娘是我的通房,怎么处置有我和你母亲,跟你有什么关系,有这时间不如好好学学规矩,去了侯府还能好过一些。”
随后,扔来了一张单子,落在了地上。
“这是我和你母亲商量的嫁妆单子,也算是全了我们做父母的心思,既然这门亲事是你求来了,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得你自己受着。”
说完后,安闻昇一气之下甩开袖子走了出去。
楚晚棠深深的看了一眼懵了的二人,嘴角勾起,俯下身体,在安栀宁的耳边低语。
“你应该感谢我,不然以你的身份,怎能嫁去侯府呢!”
之后又嘲讽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她这么想踩着自己嫁到侯府,那就帮她一把,只不过想风风光光的做正妻,那恐怕是不能够了。
她要让欢娘、安栀宁,这辈子都在屈辱中度过,以后的子子孙孙都要因为她们抬不起头,这才能偿还她们上一世对自己的伤害。
“你这个毒妇,毒妇!”
安栀宁在后面咒骂着,欢娘心里发颤,她总觉得,刚才楚晚棠那一眼是看她的。
“看起来栀宁还是怨我的,只是现在府内银钱紧张,这些嫁妆也是不易的。”
楚晚棠装作伤心的模样,眼眶通红,发着颤音,安闻昇捏着她的手,安慰着。
“这也都怪我,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安栀宁作出这样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要都怪在自己的身上。”
说话间都是对安栀宁的嫌弃,让楚晚棠的嘴角抽了抽,实在是厌恶的很。
这就是所谓的好父亲,之前对女儿百般疼爱,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现在见人家没有了利用价值,有如此态度,当真是贱男人。
同时安闻昇看着楚晚棠对自己如此依赖,柔弱的模样,心中十分满足,越想越觉得美妙,之前那么强势的人都如此,果然是爱自己爱的太深了。
“可官人,咱们之前都把消息封锁了,侯府也不会外传,外面的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