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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怀廷凝视青年望着他无比诚恳的神色。
  方才,他都已经应许了留宿。
  此刻若是拒绝他的邀请,善变不守信用,会有损他武林盟主的颜面。
  他虽嫌弃与这病秧子贪官同床,也不可轻易表现出来,尤为用这个身份接近他,许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毕竟病秧子贪官对他这个身份并不设防。
  “好。”萧华廷道:“今晚就叨扰子矜了。”
  沈子矜摆手:“雷大哥太客气。”
  他说完,拎起酒壶,为萧怀廷添了酒。
  萧怀廷端起酒樽饮下一口:“方才听小厮说沈二爷一家所做所为,着实过分。”
  沈子矜叹息:“沈二爷一家就是一群寄生虫,我父亲在世时,他们阿谀奉承,讨好着我父亲,我父亲念在同为沈家血脉的情分上,每月给他们一些生活上的补助,孰料我父亲死了,他们便露出贪婪本质,将沈家的家产瓜分。”
  萧怀廷虽然与沈子矜接触的时间不多,但能确定,他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
  也不是无能之人,就是不知为何他会任凭沈二爷一家在他府邸为所欲为,遂他上一句话也是抛砖引玉:“子矜为何不反抗?”
  不知为何,面前之人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神秘之感。
  那是原主不知反抗!沈子矜找理由道:“当时我父亲刚离世,我沉浸在悲伤当中,无心与他们计较这些。”又为自己镀上一层金边:“钱财乃身外之物,真情无价,我这人只在乎感情。”
  表里不一的贪官,帝王心口不一的夸赞沈子矜:“子矜是性情中人,与我一般都是重感情。”
  自古皇室多薄情,他无情无爱。
  沈子矜笑道:“所以我们很投缘。”郑重其事的与眼前之人道:“雷大哥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我愿为雷大哥两肋插刀。”
  不过,也只能插上不到一年的刀。
  期限一到,他攒够钱就会离开这里,回家喽。
  如此想着,沈子矜便越发珍惜这份兄弟情。
  他到枕头底下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帝王:“雷大哥,这块白玉平安扣,你收着,留个纪念。”
  让贪官拿出一块上乘的羊脂白玉送他,看来他真是对自己这个身份很友好,对他推心置腹?
  萧怀廷收了沈子矜送给他的玉佩,旋即投桃报李的摘下手中扳指,直接套到沈子矜白皙如青葱的手指上。
  沈子矜望着男人戴在他手指上的扳指,愕了下。
  见此,萧怀廷问道:“怎么了?”
  沈子矜摸了摸手指上光滑的扳指,眼角微微扬起,笑道:“我朋友的家乡,向你这般送我扳指,意思是向另一方表达爱意,在求婚。”
  闻言,萧怀廷额角抽了抽。
  沈子矜继续道:“不过,你我皆是男子,没什么的。”
  虽然听他如此说了,但萧怀廷还是有些后悔,送沈子矜那枚扳指。
  不过,都送了出去,也不能再要回来。
  以后他断不会随意送人扳指。
  “菜都快凉了,我们用餐吧。”
  说着,沈子矜用公筷为帝王夹了菜,又贴心为帝王盛了一碗汤汁。
  一顿晚膳用完,窗外已经夜幕降临。
  小厮将桌上餐具收了,又端上来一盘葡萄。
  沈子矜热情的款待萧怀廷:“雷大哥吃葡萄,这葡萄可甜了。”
  萧怀廷:“我不喜甜食,你吃吧。”
  沈子矜遗憾道:“好吧。”
  说着,玉白指尖揪下一颗葡萄,放到淡色的唇瓣中,然后……
  萧怀廷望着眼前青年微突的喉结轻轻滚动,将葡萄吃了下去,略显惊然的说道:“子矜吃葡萄没有吐葡萄皮?”
  沈子矜又摘下一颗葡萄,轻轻“嗯”了一声:“我吃葡萄从来不吐葡萄皮?”
  萧怀廷:“为何?”
  沈子矜笑眯眯:“懒惰。”
  尤其这里的葡萄都是绿色食品,没有农药残留。
  萧怀廷被眼前的懒虫逗的心情愉悦,故意戏谑他道:“子矜吃香蕉,橘子也是带皮吃?”
  沈子矜朝他翻了个白眼,调笑道:“雷大哥端方君子的武林盟主人设要崩了。”
  萧怀廷半真半假的与沈子矜道:“我本也不是端方君子,或许有朝一日,我会伤害你。”
  沈子矜以为眼前男人只是与他开玩笑:“我受着呢,我的命都是雷大哥的。”
  言毕,摘了一颗葡萄,不等他送入嘴中,一只大手将他指尖上葡萄拿过去:“你身体弱,吃东西要格外当心,葡萄若是没洗净,胃会不舒服。”
  他说着,已经将葡萄剥了皮,送到沈子矜的嘴边:“吃吧。”
  从前也有个人对他如此呵护,为他剥葡萄,沈子矜眼睛湿润,将葡萄吃了进去。
  就这样,帝王为沈子矜将葡萄皮都剥了。
  吃完,二人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准备休息。
  “雷大哥喜欢在床里睡,还是床外睡?”
  晚上他还要出去办事,萧怀廷:“床外吧。”
  沈子矜将靴子踢掉,爬到床里头去。
  帝王看沈子矜的靴子东一个西一个的倒在地上,强迫症犯了,俯下身去将沈子矜的一双靴子,规整的摆好。
  有些不敢置信,一向都是被人伺候的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随后tຊ,萧怀廷又把自己的靴子脱掉,摆放好,和衣躺在床边。
  “雷大哥怎么不脱衣裳睡觉?”沈子矜边脱着自己的衣裳,边与身旁的男人说道:“不脱衣裳睡觉多难受。”
  他不等男人说话,又道:“我们又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顾虑。”
  萧怀廷感觉自己若是不脱衣裳,身边之人会像一只翠鸟,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
  便将外袍脱了。
  沈子矜身上只余一件绛红色宽松的寝衣,坐在那里解着发髻。
  寝衣单薄服帖的布料隐隐勾勒出曲线纤瘦的腰身,领口松松垮垮,精致优美的锁骨裸露出来,每一寸肌肤都胜似白雪,眉心那一点朱砂痣在灯火映照下平添几分妖冶,好似一只狐狸,散发着魅惑,勾引撩拨着。
  萧怀廷紧闭上眸子,体内这一刻似是有着什么在躁动着。
  难以抑制着,想要对身旁之人做出些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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