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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个并不是坐在同一条沙发上,距离有点远,甚至说不上亲近,感觉氛围有点疏离。
  但看着两人同框的场景,有股火,在我心中烧。
  薛杭是主谋,樊昭是帮凶。
  我爸在发现我和樊昭之间有说不清关系的当晚,明令禁止我和樊昭继续见面。
  但我毕竟是高三,还要上学,他不可能让保镖时时刻刻跟在我的身边,再者,那学校也是赵家开的,赵家可以算得上是青安市的顶尖豪门,我爸不过算个新创公司的老板,他没有这个资格和能力在别人的学校安排保镖。
  正巧那时,薛杭给我补习,我俩的关系跟之前相比,还算不错,至少我不会在他将饭菜端给我时,将饭菜全部扔他身上,也能心平气和地和他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他去找了薛杭,经过他同意之后,我被迫请假两个月,留在家学习,由薛杭当我的老师。
  我自然是不从,吵架、绝食、半夜不睡觉在我爸门口放歌,吵得他不得安宁……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对我爸很生气,对于薛杭也更加抵触。
  我故意不写作业,装作听不懂他讲的,故意玩手机看电视和人聊天……就是不学习。
  但薛杭,从不生气,反而还轻笑着跟我说,“累的话,先休息一下”。
  我也不是不领情,但我就是心中不开心,觉得薛杭就是我爸的走狗。
  就这么抵触的过了一个星期,薛杭主动提出带我去见樊昭。
  我不信,但当他带着我光明正大地踏出别墅铁门时,我信了。
  我去找了樊昭,但樊昭完全不搭理我,将我视为无物,还当着我的面和别人亲亲我我,场景火爆,像是下一秒就要上床。
  我上去拽樊昭,但我根本拽不动他。
  还是,他自己松开了那个女生,非常不耐烦地问我,“你来干什么?”
  还不等我回答,“别打扰我。”
  看着他们两个亲密接吻,我哭着跑出了酒吧,薛杭也跟着我跑了出来。
  跑了很久,我也累了,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
  我直接坐在地上,薛杭也陪着我坐在了地上。
  可能是太过委屈,我对着薛杭说了很多,说我爸从小就不怎么管我,说我妈很早就去世,我想我妈,说我以为樊昭会对我好,结果我爸一不同意,他就放弃了我……
  “我会对你好的。”
  薛杭那天晚上,温柔地对我说了那句话。
  可能是那天晚上,风很温柔,路灯也很温柔……一切都很温柔,我信了。
  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和薛杭相处的越发融洽,我开始把他当和谭茹一样的朋友,和他讲很多我妈妈的事情,讲我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薛杭和我告白。
  在他的注视之下,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有了害羞的情绪,脸上发烫……我们在一起了。
  那段时间,我还是很讨厌薛澜,但我又很喜欢薛杭,我时常就在纠结,到底应该怎么办?
  薛澜是薛杭的母亲,他肯定舍不得他妈妈,但我又不喜欢薛澜,想把她赶走。
  我始终没得出一个答案。
  后来,没能等到我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我就发现,薛杭原来是在骗我。
  我站在包厢门口,亲耳听着樊昭问薛杭,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明明当时,他跟薛杭说,有人好像在酒吧欺负我的时候,他完全不在意地对他说,“关我什么事。”
  那条门缝很窄,我看不见薛杭的人,也看不见樊昭的人,我只能听见他两的声音。
  薛杭说,“她挺有意思的。”
  樊昭问,“喜欢上了?”
  “谈不上,只是觉得有意思。”
  那懒散又平静的声音,像是个巴掌甩在我脸上,我觉得很羞辱。
  但我也很贱,我没冲进去,将这个巴掌还给薛杭。
  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和薛杭在一起。
  我清楚地知道薛杭那话代表什么,但我仍用文字游戏麻痹自己,他至少说我有意思不是吗?一个男生觉得一个女生有意思,用另一种解读,实际上也是喜欢不是吗?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靠着这种虚假的自我安慰,我和薛杭就这么谈着。
  直到那天他生日。
  我站在酒店房间门口,樊昭站在我身旁,插着裤兜,一声不吭。
  我觉得我像个傻子,冒着大雪,从集训的地方跑出来,结果只从樊昭的口中得到一句,“薛杭和另一个女的在酒店。”
  我愤怒地将给他准备的礼物扔到那扇门上,拳头捶在那门上,那种时候,我竟然还能感受到手传来的疼痛。
  酒店有人经过,好奇地看着我。
  樊昭抱着我,将我从那扇门前抱开,“心心,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我也不想冷静。
  我一巴掌甩在了樊昭脸上,他愣住,我从他手臂中挣脱出来。
  我看着他,“薛杭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两个就是一伙的!什么英雄救美,什么说对我好,都是骗我的!你们两个,都是个骗子!都是骗子!”
  “樊昭,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那天,我没有去开那张门,我离开了酒店。
  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把所有的事情,都隐藏下来,我要让薛杭付出代价。
  薛杭确实付出了代价。
  但我现在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过去的那些事,就仿佛在我耳边提醒我,提醒我有多蠢,又蠢又缺爱,活该别人骗!
  “心心。”
  燕姨刚从厨房出来,还端着两杯茶,她担忧地看着我。
  沙发上的两人,听见这声,也朝我看了过来。
  薛杭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到我那受伤的手腕处,又移到我脸上。
  视线极其平静。
  樊昭则是站起身来,朝我走过来。
  我转头,回了我的房间。
  将脑袋闷在枕头内,缺氧的感觉,终于令我有点清醒过来。
  我给樊昭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
  他说,在一楼。
  我说,你上来,三楼第三个房间。
  他上来了。
  我问,“你们两个在下面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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