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乔南栀愣了一下，下意识朝着窗边看过去。
窗户开着。
冷风从外面吹进来。
陆廷舟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有些无奈的说：“今天有点冷，但是我有话想和你当面说。”
顿了顿，又说道：“是我上去，还是你下来？”
乔南栀看了顾聿迟一眼，看他好像并不是很介意的样子，就应了一声:“我下去吧。”
随后，她起身，下楼去了。
来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陆廷舟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仰着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上方的大楼。
他看起来真的很清俊，很斯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这样的一个人，却得了一种怪病。
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乔南栀走了过去。
陆廷舟听到声音，才转过头看过来。
顾浅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仰起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
乔南栀的眼神澄澈如水。
陆廷舟的眼神却透着一丝迷茫。
乔南栀开口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陆廷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落在了她的脸上。
不知道看了多久，然后才开口：“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乔南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废话？”
毕竟前几次，乔南栀已经领教过了。
陆廷舟也觉得有点尴尬，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才试探着问了一句：“最近过的好不好？”
“我很好。”
乔南栀立刻回答。
她觉得自己过得可好了。
“真的很好？你和他是不是一直在联系？”
陆廷舟继续问道，语气透着一丝不甘心。
他不笨，虽然有些时候他喜欢把问题复杂化。
但这次的事情并不复杂。
乔南栀开口:“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陆廷舟顿时怔在那里，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这个答案，可是眼睛又直勾勾盯着她看，眼底满是失望。
“为什么？”
他问，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乔南栀却平静，反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可以？”
陆廷舟的神色越发低沉，一字一顿道：“他真的喜欢你吗？”
乔南栀摇头:“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
陆廷舟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最了解你，我为什么不能关心？”
乔南栀却无动于衷，淡淡的说：“他对我很好，至少在我每一次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在我身边。”
“而你，是那个给我制造伤害的人。”
陆廷舟顿时急了:“我只是因为……”
乔南栀继续反驳:“我知道，你觉得你的病好不了，但是你这么做有问过我吗？”
陆廷舟整个人都愣住了，怔怔的看着乔南栀，眼底满满的不可思议。
毫无疑问，他没有。
乔南栀点头，一字一顿说：“你是你，我是我。”
“我不接受你的好意，也不认可。”
陆廷舟的身子险些踉跄跌倒，苍白沉郁之色凝结在他的眉宇。
他目光白茫茫的，让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破碎的凄凉感。
“好，还有最后一件事。”
“我要离开长恒了，如果这病再治不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陆廷舟嗓音沙哑低沉，眼底是一片氤氲的灰色，无尽的忧伤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
乔南栀淡漠的目光第一次柔和了些：“别这么说，又不是彻底没希望了。”
陆廷舟眼睛赤红：“那我们之间还有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