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阻碍在贺嘉景与景阮之间的是贺聆。
他的存在让贺嘉景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像个替身。
他为此像个女人一样闹过、哭过,甚至以死相逼过,为的就是不停地从景阮口中获得一句“我爱的是你,贺嘉景”。
但如果不是他的恳求与无赖,18岁的景阮会选择他吗?
他本以为他姓贺是最幸运的事,因为这样可以和她理所应当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谁都不会像他这样接近她。
可如今看来,姓贺是他最大的不幸。
谁都可以接近她,唯独现在的他不能。
她像在玩着跳房子的游戏,每当他觉得她要跳来自己面前数字的方块里了,可转瞬她又跑开了。
跑向任何一个不姓贺,却可以不受世俗与偏见裹挟的男人的身边。
他不懂她为什么那么在意庸人们的眼光,回想起昨晚,她胆战心惊的模样其实很令他受伤。
从前也是,相恋的那段时光里,她害怕在回家的时候露出破绽。
“别让爸妈知道,他们一定会伤心失望的。”她总要这样说。
难道他就是铁石心肠吗?
她可以成全所有人,却唯独要以伤害他为代价吗?
景阮,你让我觉得,我爱你,是件令你感到羞耻的事。贺嘉景握着方向盘,眼里的雾气越发浓重,他很怕自己会退缩,因为现在要是连他都放弃了,他和景阮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
有些可能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景阮望着杯子里的柠檬出神,耳边的音乐虽然嘈杂,她却像是听不见。
坐在身边的沈焕撞了一下她肩膀,她反应过来,侧脸看他。
“一会儿要不要去楼上坐坐?”沈焕的暗示很暧昧,“我开了个房间。”
景阮心生厌恶,她觉得今天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是下午2点,她只是和他在酒店的吧台前打发时间罢了,接下来自己再随处逛逛,熬到天黑就可以回去家里。
“我想先走了。”景阮站起身,“谢谢你今天的款待。”
沈焕却一把拉住她:“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阮妹妹,按照常理,咱们今天是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了。”
景阮冷笑:“那你就当我不正常吧。”
正推拉着,景阮一抬头,竟看到贺嘉景推门走了进来。
她心里一慌,情急之下忽然踮起脚,伸出双臂勾住了沈焕的脖颈,她挤出笑脸,“不是说开了房吗?现在去吗?”
沈焕当然求之不得,但他忽然感到身后传来汹汹的脚步声,转头一看,迎上的就是一记狠辣的拳头,沈焕捂着脸向后退去,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又挨了一拳。
那些落在沈焕脸上、身上的狠厉都是来自贺嘉景的愤怒与嫉妒。
周围聚满了看客,有人喊保安,有人要报警,景阮心急如焚地在一旁喊着:“贺嘉景!别打了!”
听这话,她好像还心疼了。那贺嘉景就得打的更用力才行,直到景阮忍无可忍地将手里的柠檬水都泼到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