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去哪了?上午怎的不见你?”
绛莺刚踏进院中,就被符婉容的贴身婢女叫住。
绛莺陪笑道,“夫人沐浴需用上好的花瓣,花园里多是残花,奴婢挑拣了一番才耽搁了时间。”
说着,绛莺又拿着碎银塞给了清芷。
“别来这套,你分明就是想要找个由头偷懒罢了。”
清芷说完,挥着手作势就要给绛莺一巴掌。
“夫人千金之躯,哪能用残花败柳……”
“为何用不得……啊!”
清芷话音未落,就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踹人的是世子夫人,“真是好生放肆!居然说我用得那些残花败柳,快把她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胡妈妈好言劝道,“夫人息怒,清芷在您身边服侍多年了,哪受得住四十大板。”
符婉容却没有改变主意。
凌风才刚刚离开,清芷便说她用得残花败柳,不管是有意无意,她都留不得清芷了。
胡妈妈见状不敢再多劝,只得轻声哄着符婉容消气,走前还顺带提了嘴绛莺,“你也老实跪两个时辰再走!”
昨夜与世子爷厮混,绛莺现在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可胡妈妈发了个话,她只得老实跪着。
夜里,世子并未踏进院子,气得符婉容又开始砸东西。
次日一早要回门,在胡妈妈的献计下,符婉容特意换了身艳丽的红裙。
她还打算把侯夫人送来的珠宝都带着,这样便可以彰显自己这门婚事极好。
结果项链刚刚挂在脖颈上,绳子居然断了,珠子滚落了一地,捡都没法捡。
“这不是婆母精心挑选送来的东西吗?”符婉容有些错愕。
胡妈妈见状,将其他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无一例外都是残次品。
本就不满的郡主此刻更加暴躁,当下就要去找侯夫人理论。
“世子夫人,不能去啊!您要是去了,那就中了侯夫人的计了!”绛莺将人拦了下来。
符婉容狠狠皱眉,“她分明是诚心用这些破烂东西来羞辱我!”
“侯夫人大可将这些事情推到仆人的身上,到时候世子夫人还要落个不敬婆母的名声。”
符婉容逐渐冷静下来,“依你看,本郡主当如何?”
“奴婢听说侯夫人从前私自处置了许多姬妾与庶出的子嗣,世子夫人大可在这上面做文章……”
符婉容满意地笑了声,“还是你有法子。”
她说着,转身就吩咐胡妈妈去找些曼妙的姑娘来。
绛莺接着又提出来了不少的损招。
符婉容听完后当即答应下来,“以后这些事情就由你来做,那些侍卫你也随意差遣。”
被绛莺这样说了一番,符婉容回门时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真心的笑容。
马车内,符婉容与世子相顾无言。
车帘掀起,世子望着外头郁郁葱葱的树林,突然想到了那夜与绛莺在一起的凉亭。
……
回了楚王府,小郡主十分满意绛莺,让她来宴席上伺候着。
每到绛莺来替郡主布菜的时候,世子的视线总是似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
绛莺不敢乱看,唯恐被人瞧出不对劲。
这样忙的档口,安兰还得了空去见福贵。
王妃自然希望安兰和福贵能好上,如今便能彻底断了儿子的心思。
安兰顺便将绛莺在女人那得来的四个字转告给福贵,让他将话传达给二小姐。
好不容易忙完后,绛莺便回了云端居。
躺在床上,嘴里还哼着小曲,看上去惬意悠闲。
这个院子自从小郡主嫁入文轩侯府后便无人居住了。
“外头的人都还忙着,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躲懒的好地方。”
宴席间世子爷被劝了不少酒,见到了绛莺后便跟着她一路来到了这里。
孤男寡女,世子爷还醉了酒……
绛莺心跳都跟着快了不少,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思索片刻,绛莺眼含柔情娇嗔地看着世子,“爷,您来这儿,夫人知道么?”
“世子爷像是吃醉酒了,奴婢去给您煮醒酒汤。”
说着,绛莺便要往外面走,起身时有意无意地在林鸿涛身上蹭了蹭。
眨眼间,林鸿涛伸手扯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人丢回了床上。
林鸿涛瞧着绛莺白皙的皮肤,只想着再多留些自己的痕迹。
绛莺仰着头承受着林鸿涛的索取,床榻吱呀作响间,外头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就住一晚上也要咱们来打扫院子,简直是存心不让我们安生。”
“就是,本来今天就忙。”
“算了,我们就是个做下人的,主子既然吩咐了只能照做了,免得挨罚。”
“把正殿和胡妈妈的屋子给收拾出来吧,别的屋子,就算是没打扫,他们也不敢闹到郡主面前去。”
听到这里,绛莺这才松了一口气,用手克制住声音,又无声地催促世子再快些。
等世子爷起身时,院子里打扫的下人已经离开了。
绛莺慢吞吞地穿着衣服,世子爷已经收拾好翻窗走了。
缓了片刻后,绛莺才走了出去。
小郡主带着人走了进来,刚停下脚步,世子爷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方才在庭院中迷了路,这才耽搁了。”
世子爷原本早就该等在院子里了,这会如果不解释,他与绛莺的事情恐怕就瞒不住了。
绛莺是郡主的人,是嫁妆也是私产,要是郡主不同意,林鸿涛也没法将人要来。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绛莺急忙的混进了队伍之中,一旁的安兰吓得呼吸都停住了。
没多久,世子爷和小郡主就回了屋,胡妈妈则站在门口训话。
“今夜,世子与世子夫人会歇在这里,你们一个个都仔细着些,要是扰了主子休息,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众人连连应是。
绛莺浑身没劲酸软,只盼望能早些回去,谁知道胡妈妈偏偏又叫了她的名字。
“绛莺,世子夫人念在你是个忠心护主的人,所以给你派了件事情需要你亲自去操办,你就带着安兰一起吧,今夜这边不需要你们两个伺候了。”
绛莺顿时了然,这是准备塞个由头把她给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