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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住在一起,免不了有交集。”
  他努力说服自己结婚已是既定事实,扣着行李箱里拉杆,塞到桌子底下。
  “简单说几点。”
  “第一,我的房间和书房,除了打扫,没我允许不要随便进入,其余区域你可随意;第二,我若在家麻烦尽量不要发出动静。如无法避免,请控制声响不超过35分贝。”
  “简之,要绝对安静。”
  “好。”
  彩星辰点头。
  “第三,家里要保持整洁,东西要规范放整齐,不能乱放。”
  “第四,家里不请阿姨。”
  他看向她,目光清凉。
  彩星辰笑了笑,“家用是你出的,那三餐及家务由我来负责。
  “既然如此,那我也会给你支付相应的清扫费,这部分是额外给的你。我周末若不加班或休假,在家也会参与家务劳动。”
  “哦。”
  “第五,如果需要走亲访友,要提前预约,在我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会配合你。在亲朋好友面前,我也会给你妻子该有的尊重和权利。”
  “能接受吗?”
  “能。”彩星辰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想补充的?”
  “没有。”
  面对强势的丈夫,彩星辰什么都不想说。
  走出主卧,回到自己的房间。
  “嘀——!”
  手机突然短促响起,响了两声就断了,拿起手机时进来一条短信,扫了一眼发信息的号码。陌生号码。
  点开信息,是照片。
  啪!
  彩星辰气愤地将手机拍在置物台上。
  “无耻之尤!”
  以为这样装可怜,就能勾起她的怜悯,博取她同情心了吗?
  气短,胸闷,喘不上来气的感觉骤然涌现。
  “嘀嘀嘀……”
  手机再次发出刺耳的声音。
  低头看,这次是姐姐打来的。
  “星辰,你现在能来一趟人民医院吗?”
  ”姐,你哪不舒服?“
  “不是我,是你姐夫。星辰, 你来医院前先去一趟我家,在我房间的床头柜背后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的钱,帮我全部取出来。“
  从姐姐焦急的语气,以及把家中藏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足以证明姐夫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
  她不敢多问,应承下来后直接往门外走。
  在客厅玄关处穿鞋的时候,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她一抬头就看到阎隐白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袍俯视着她,他身上的那股子压迫感,就像是一位担心女儿安危的父亲,抓住了叛逆出逃少女。
  “有事。”
  说完这句话,她便起身拧开门把手。
  他伸手想拉她,抓了个空。
  来到医院,问医护人员得知姐夫出了车祸正等着钱做手术室抢救,她赶忙上到楼层。
  “星辰快把钱给我。”
  除了当年差点被倪大寿卖掉,之后彩星辰从来没有见过姐姐如此慌张的神情,她明白姐夫在姐姐心目中的地位,没说什么,把取来的钱全部都交给了她。
  姐姐拿到钱就去交费了,前脚刚走,她的公婆就出现在了回廊上。
  姐姐的婆婆慌慌忙忙地跑过来,扒拉着她的衣服一通质问:“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样了?”
  彩星辰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拿开,“阿姨,姐夫现在正在手术室内。”
  “星溪呢?她怎么搞的!为什么我儿子好端端的一个人,会在医院里抢救!?”
  一听人在手术室,她顿时悲怒交加。
  正在说话间,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里面出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佟大禹,谁是他的家属?”
  “医生,我们是他的父母!”
  姐姐的婆婆刘桂梅挤开彩星辰凑到医生跟前,“我儿子他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不乐观,你们手续办好了没?办好了签一下手术同意书!”说着冷冰冰地塞了一张病危通知书给她。
  刘桂梅一听情况不乐观,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晃晃悠悠地站不住,一边的老伴连忙扶住她,然后回了医生一句,“这个同意书,我们不能签。”
  “大叔,如果你们不签这个同意书,我们是没办法给他动手术的。“
  “我们要是签了这个同意书,若我儿子在手术台上下不来的话,你们岂不是要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姐姐的公公看起来憨厚,平时话不多,事事顺从依附老婆,但这一张口就立刻将‘物以类聚’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医院的规定!”
  女医生有些不耐,音量稍微拔高了点,“你们要是不签这个手术同意书,那么就写份说明,证明是家属不同意患者手术。”
  “我们什么时候说不同意手术了?”
  “老婆,我们不能签,要签也是让星溪签。”佟老头摞了一下山羊胡,贼眉鼠眼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算计这个?”刘桂梅平时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但相比斤斤计较的佟老头,她在对待儿子方面还有点人性。
  彩星辰冷眼看着这一切。
  早在姐姐嫁给姐夫当年,她就清楚的明白姐姐进了一个狼窝,只是那个时候姐夫对姐姐还行,加上姐姐是真的喜欢他,她便忍耐住了种种的不快。
  这时,姐姐缴费回来,看到一群人围着医生,连忙加快脚步迎上来。
  “彩星溪你去哪里了?你男人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情到处乱跑?还不快把手术同意书签一下!”刘桂梅看到儿媳妇回来,瞬间有了宣泄口,对着她就是一通炮轰。
  “妈,刷了医保卡,手术费还差一万二。您能先拿钱出来补上吗?过后我再还您!”
  “我哪有钱!”
  一听彩星溪要她出钱,刘桂梅先是一愣,然后憋着一张老脸拒绝。
  “就算有钱,我们也做不了主,钱都是老二的!”佟老头生怕她不信,赶紧出来帮腔。他口中的“老二”指的是他的二儿子,佟宁。
  目前正在外地上大学,两老平时贼疼他,都将他宠成了生活不能自理。
  也许是知道他的能耐,怕不管他将来能饿死,所以两老经常从姐夫嘴里抠出吃补贴着给佟宁。
  “爸妈,大禹也是你们的儿子!”
  彩星溪气得拔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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