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慕衍洲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薄心柔拉着薄桉的手回到了他的病房。
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薄桉,她满心的话堵在嗓子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上前将他抱住。
薄心柔眼眶有些发酸,可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这时,薄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姐姐别哭,别哭!”
他一字一顿,如刀在薄心柔心上嗟磨,酸楚蔓延。
薄心柔紧了紧怀抱着他的手臂,声音温柔:“姐姐没哭。”
窗外阳光灿烂,照进病房却照不进她心里。
薄心柔满心苦涩,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薄氏集团的大小姐居然要仰人鼻息,连弟弟都保护不了。
许久后,薄心柔看着睡着的薄桉,轻声的走出了病房。
医院走廊里,冷风顺着敞开的窗吹进来,冻得她手脚冰凉,却冷不过一颗心。
若不是自己父母鼎力推荐,慕衍洲怎么可能坐上慕氏集团总裁的位子?
若不是桉桉救了他,他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可这两年,慕衍洲做了什么?!
父亲被带走调查,薄氏资金被冻结,濒临破产,慕衍洲作为自己的丈夫,却从未伸出过援手!
甚至现在,还威胁自己要断掉桉桉的医药费,为了另一个人!
想着这些,薄心柔都觉得荒唐又可笑。
她攥了攥拳,将情绪压下,刚要迈步离开,疼痛却再次涌上。
她身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地上栽去!
这时,一股大力将她扶住,薄心柔稳住身子,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主治医生严询。
严询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的将人拉回了办公室,给她打了止痛针。
止痛针一滴一滴流着,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许久,严询才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病得有多严重?你再不按薄吃药,别说一年,半年都熬不过!”
薄心柔抬眸看着他:“严医生,你说心病能医么?”
严询一愣,就听她继续开口:“我开玩笑的,今天麻烦严医生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薄心柔拔掉了手上的针,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而严询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出了医院。
大街上的人三两成群,薄心柔孤身一人投进汹涌的人潮中,身形单薄。
不知走了多久,天上渐渐飘落起了雪花。
薄心柔伸出手去接,可雪花很快融化了在她的指尖。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而平素黑暗一片的别墅此刻却灯火通明。
薄心柔推开门,只见慕衍洲坐在客厅里。
他见到薄心柔回来,站起身拿过一旁的礼品盒递给了她:“回来了?你之前不是说喜柔这条项链么,我给你买到了。”
说着,慕衍洲将盒子打开,里面的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薄心柔看着,更觉心凉:“你记错人了,我从来没说过,而且我也从来不带项链。”
慕衍洲一愣,收回了手:“还在生气吗?当薄我确实看见薄桉推了欣儿,我们别闹了好不好?”
薄心柔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不说一句。
以前慕衍洲只有做了什么错事的时候。他都会提前这样温柔的哄她。
薄心柔不想继续去猜:“说吧,这次你又想我答应你什么?”
面对这样的她,慕衍洲沉默瞬:“她身体不好,我准备把她接过来好好照顾。”
薄心柔心头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可她是因为你弟弟才出事的,你别无理取闹!”慕衍洲苦口婆心。
薄心柔骤然失语,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却不知为何觉得无比陌生。
薄心柔疲惫的闭上眼睛:“慕衍洲,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