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娆脑袋嗡的一下：“你说……什么？”
褚肆尧关掉了电视，再一次平声重复：“严思淼死了，是自杀。”
说着，他言语间带上了些冷诮：“现在你满意了吗？”
岑娆终于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褚肆尧语气淡淡，“我不知道那天你和严思淼说了什么，但确实像你说的，她有良心，所以用自己的死，来弥补对你的歉疚。”
他的话一句一句的砸在岑娆心上，她从没想过，原来严思淼的死还能怪在自己头上。
“褚肆尧，你别忘了，我们三个人里，我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在乎的人才会被伤害，岑娆，你在乎过吗？”
扔下这句话，褚肆尧转身就走，好像他回来，就是为了告知岑娆这个消息一般。
而岑娆站在卧室里，良久，才唤来李叔：“备车，我要去看严思淼。”
四小时后。
岑娆站在了南城墓园。
她看着墓碑上严思淼定格在24娆的笑颜，呼吸发窒。
一个下午，她一个人处理了严思淼的身后事，从注销户口到入土为安。
这个被她资助，从大山走出来的女孩，就这么埋葬在了这里。
——因为自己。
“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你安排在褚肆尧手下，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岑娆哑声问着，可除了风，没有答案。
她在这里站了很久，等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岑娆拉开后车门刚要上车，手就被人拽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拉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褚肆尧攥着她冰凉的手腕：“你把自己冻死了，就能换严思淼活过来吗？”
岑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倒是眼泪先一步涌出。
两人认识十多年，这是第一次褚肆尧看到她落泪，一时也怔住了。
片刻后，是岑娆率先抽回了自己的手：“这里没有记者，你不用演。”
褚肆尧顿了下，眸色深邃：“娆娆，我是在关心你。”
“别叫我娆娆！”岑娆打断了他，看向他的目光也第一次有了波澜。
“如果让你关心我的代价，是严思淼的死，我宁愿你一直保持婚后这两年的冷漠！”
车厢安静，只有岑娆的余音环绕。
褚肆尧默了片刻：“你在怪我？”
死者为大。
岑娆不想和褚肆尧在严思淼的事上纠缠不放，干脆闭嘴不语。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到褚家。
眼看车停，褚肆尧下了车，岑娆却没有动作。
他回头看着半张脸掩在黑暗中的女人：“不下车？”
岑娆没理他，直接拉上了车门，对司机吩咐：“去岑氏。”
司机有一瞬间的迟疑，但见褚肆尧没有阻止的意思，便踩下了油门。
黑夜里，车影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
褚肆尧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才转身进门。
岑氏。
岑娆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和自己有五分相像的男人，轻声开口：“哥，我想和褚肆尧离婚，离开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