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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彻底让慕兆衡的脸色黑沉。
  林缘正打算放下帘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着男人那张阴沉的脸说:“慕兆衡,今日起你我正式和离,希望从今往后你我再不相见。”
  坐在车里的慕兆衡手紧紧攥着马车的窗户,力气大的仿佛要将马车碾碎。
  林缘直接放下帘子,乘着马车迅速消失在慕兆衡的视线里。
  马车里,透骨的寒气飘了出来,坐在外面的小厮不由得个喷嚏。
  说来也巧,怎么次次大人和夫人吵架,他都在场……
  他坐在外面看不清慕兆衡的脸色,但还是能感觉到阵阵寒气,他小声发问:“大人,要去追夫人吗?”
  马车里半点响动都没有,吓得小厮额前直冒冷汗。
  过了半响,马车里才传出低沉冰冷的声音:“找人跟着,她去哪儿,和谁在一起,都要及时向我禀报。”
  小厮连忙回应:“是,大人。”
  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简单。
  林缘离开的第一日,小厮急忙回镇抚司禀报——
  “大人,夫人今日在花满楼与男倌喝酒,相谈甚欢……”7
  慕兆衡听闻眉毛紧锁,招了招手示意他退下。
  第二日,小厮又匆匆来报,还不忘递上一束花。
  “大人,夫人今日在戏楼与一男戏子当众翩翩起舞,那戏子还送了夫人花,正是您手中这束……”
  慕兆衡瞳孔晦暗捏着手中的花很快就碎成几瓣,小厮见状吓得着急开溜。
  接下来的一周,慕兆衡每天都会收到林缘的行踪。
  但都被慕兆衡暗自拦下,以免传出去她名节受损,遭言官弹劾。
  从唱曲到作诗,又从骑马到射箭,林缘每日都与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当真是没有半点在意自己的名节。
  而镇抚司上下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阴沉。
  直到第七日,慕兆衡的父亲慕父找上门。
  慕父一进门就是一通斥责:“你和林缘到底怎么回事,近日坊间频繁流传她与男子厮混,这事可是真的?你不是鲁莽的人,应该知道这些事一旦传出去会影响慕家的仕途。”
  还未等慕兆衡开口说话,他又继续说道:“就算是老夫人指派的婚姻,没有感情,你也不能放任她在外行此等之事啊,应当以名节为重!”
  慕兆衡面色凝重,点了点头:“父亲,我明白,我会处理的。”
  待慕父走后,慕兆衡带上随身携带的绣春刀招呼着小厮转身就准备往府外走。
  “父亲,你要去找母亲吗?”
  慕容澈正好从私塾放学归家与慕兆衡迎面相撞。
  慕兆衡蹲下身看着慕容澈,抚摸着他的头,眼睛里满是复杂:“怎么了澈儿?想母亲了吗?”
  “才不是呢,她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母亲!”慕容澈表情气鼓鼓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澈儿不许如此无礼!”
  这是慕兆衡第一次如此威严的对待疼爱的慕容澈。
  幽州里王亲贵胄来回就那几家,慕容澈去私塾上学难免不受风言风语。
  向来襁褓中长大的慕容澈,本是幽州里人人尊敬又忌惮的小公子,这几日却遭受了不少非议。
  被父亲一吼慕容澈又委屈又生气,哭着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小人书丢在地上。
  “书上都写了,母亲不守妇道,儿子没有说错!”
  慕兆衡定睛一看,那书上,正写着——
  “林氏之女林缘,不守妇道,重金包男倌,疑给锦衣卫指挥使慕兆衡戴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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