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早就调查好了,她们的女生宿舍楼在二楼还有一个房间可以住进去,那个房间只住了一名同学,是高一的一名学生。
她们早就找到学妹说明了情况,然后顺利地搬了进去。
“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心无旁骛地学习了!”
“明珠姐,真好,谢谢你!”
“谢我干嘛啊,我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你呀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地学习考上自己想去的大学就可以了!”
江明珠伸出自己的左手,掌心向下,蒋彩瑶心领神会,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两人一起用力,一起大喊道:“加油!”
“对了,明珠姐,我们这个周末要不然去庙里拜一拜,求文殊菩萨保佑保佑?”
“拜神?”
“对啊,我们好多同学还有同学的家长都会在高考前去拜神呀!”
江明珠忽然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件事没做!
对了,那个老道士说的。
江城!常道观!钟云清!
妈耶,这件重要的事情她给忘记了!
不过现在有必要去江城找那个人吗?干脆高考结束后再去好了!
“行,听你的!你有经验。”
“那行,咱们下个周六去仙市的智启庙,听说那个庙很灵的。”
“听你的听你的,你安排!”
“嘻嘻!”
两人这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江保国这边则是哭哭啼啼,悲伤不已。
上午九点,京市的天寿墓园。
“妈!儿子不孝!”
“这些钱您可都收好了,别舍不得用,想怎么花怎么花!”
江保国跪在自己母亲墓碑前,一边扒拉着纸钱,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一米八的中年男人脸上流着泪,一点形象也不顾及了。
江瞻远则表情肃穆,一点都没被自己儿子的絮叨影响。
他的心情很沉重,想起很多往事,他对不起自己的结发妻子,对不起孩子……
一阵风吹来,江老爷子的白发被吹起,黑色中山服下,是日渐衰弱的身体在颤抖。
当年的事情确实是被简柔陷害挑拨,而他居然就相信了简柔,将才14岁的孩子赶了出去。
简柔说着孩子念头邪恶,偷看自己洗澡,还偷自己的内衣内裤等等,而他确实在自己孩子的衣柜深处找到了简柔的一些内衣……
现在想来,一切都那么的荒谬。
其实真正被迷了眼的是他自己!
“卫国,替我打个电话通知曾律师,等下来老宅见我,叫他把遗嘱的一切材料都准备好!”
“好的。”
江静神色哀伤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她8岁的时候,母亲就走了,爸爸很忙,二弟很调皮,只有大哥是真正的像大哥一样照顾着她,把她的心渐渐暖回来。
而她帮到大哥的地方却很少很少……
这次如果大哥愿意回到京市就好了。
几个人都各有各的心事。
烧完了之前,江保国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便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
三十多年了,他只在仙市给自己母亲烧过纸钱,这墓地祭拜只来过两次。
都是孩儿不孝!
照片上的母亲笑颜如花,温温柔柔。
“行了,回去吧。”
江瞻远开口说道。
兄妹三个默默跟在老爷子后面,看着老爷子的背影,江保国发现以往高大伟岸的身影,现在看来已经有些佝偻,白发也被风吹得一翘一翘的。
他的身边是李管家,但是老爷子不肯让李管家扶着,就自己拄着拐杖走到了路边的车旁。
今天他们开了两辆车上山,江保国正要坐另外一辆,老爷子回头说道:“保国,你来开车,和我坐这辆,李管家你们去后面那辆。”
“是,老爷。”
李管家上了驾驶座,江卫国和江静朝着江保国点了点头,上了另外一辆车。
车子开的很稳,老爷子坐在后座,盯着江保国的后脑勺看着。
江保国则从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三十年的岁月和时光,江保国对于眼前的老人,已经没有了怨恨。
但是简柔,他绝对不会放过。
“其实当年,我是有错,其中也是被简柔算计了,当时我没有办法摆脱掉她,也因为有个把柄在她手上。她当时去找你妈妈的时候,我真的毫不知情,所以没能及时阻止。”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愧对你们的妈妈。”
江瞻远有很多的话想跟自己儿子说一说。
“之后我和她结婚后,当年简柔说你偷看她洗澡,偷她的贴身衣物,还做一些很猥琐的事情……我在你房间找到了简柔的贴身内衣物,当时真的是热血冲了头……”
“我知道,这件事你和婉如都是受害人,都是我的错!是我色欲熏心,没有珍惜婉如,是我不分青红皂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相信!”
“所以,所以我现在有了报应……”
“其实一年前医生还有话,他们兄妹两个都没告诉我,简柔完全没有理会我,所以她也不知道,我已经得了癌症。如果情况好,可能可以活个二三年,情况不好可能哪天说走就走。”
“卫国和静静把江家的情况都告诉你了吧?”
“嗯。我都知道了。”
“还有……”
江瞻远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和盘托出。
“简柔其实一直有个姘头,这个姘头很神秘,我请人调查,却只能查到很少的信息。”
“她和你的孩子是你的吗?”
江保国犀利地问道。
“这,当然是我的,当年她就是怀孕了才一直逼我……”
“先做个亲子鉴定吧!”
对于江保国抛下的炸弹,江瞻远一阵眩晕……
沉默……
江老爷子真的无话可说了。
自己就是遭报应了!
反正脸是都丢干净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了老宅附近。
江瞻远觉得自己浑身都没力气,江保国替他开了车门,又一把扶住他,他这才站稳脚跟。
进了内宅主屋,曾律师就到了。
曾律师恭敬地将所有材料都准备好,等着老爷子发话。
“曾律师,遗嘱我要改一下!”
“好的,江先生,那我重新给您补偿拟定。”
江老爷子便开始口述起来,而曾律师奋笔疾书,录音机也开着。
这是江老爷子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