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海棠园的花开了,府上举行海棠宴。
老夫人染了风寒,大夫人足不出户,二夫人这几天还疯癫颠的,而府上有个待字闺中的四姑娘,只能让沈惜棠带她去参加宴会。
马车里,四姑娘谢文晴穿着亮丽的春衫,戴着珠玉钗子,十六岁的小姑娘,鲜嫩的跟朵花似的。
再看沈惜棠,她也不过刚二十,但因为寡妇的身份,只能穿素色的衣服,头上一只嵌着南珠的钗子,再无其他饰物。
但即便这般素简,仍掩不住沈惜棠过分浓丽的姿容,好似芍药花一般,美得妖冶而热烈。
许是感受到了来自沈惜棠容貌上的压迫,谢文晴拿出铜镜,整理了一下妆容。
“三嫂,你侍郎府与我们侯府门第差太多,当初三叔为何娶你呢?”谢文晴问这话时,神色中满是优越感。
沈惜棠托着下巴,懒懒的笑了笑,“四姑娘出身侯府,待字闺中,为何没人上门提亲呢?”
“你!”
“你看,长得美就是有这样的好处。”
谢文晴气得脸色发青,沈惜棠却觉得没意思,对付这小姑娘,一点挑战都没有。
“今日来参加宴会,你莫要抢我风头!”
“我一个寡妇能抢你什么风头?”
谢文晴抿了抿嘴,“祖母让你帮我相看。”
“哦,你看上哪家公子了?”
“……”
谢文晴一沉默,谢惜棠倒想起来了,上一世的时候,她有一阵子嚷嚷着想嫁给……嫁给傅言洲!
“大理寺卿傅言洲。”
果然!
这四姑娘倒还是个有勇气的,别家姑娘含羞带怯的,即便有心仪的也忸怩不说,她倒是敢说,还是这个人人惧怕的大奸臣。
沈惜棠无语了半天,“你看上他什么了?”
“丰神俊逸,倾世之貌。”
呵,所以完全是被傅言洲那张脸给迷住了。可谁人不知,傅言洲也就长得好,其实内里一副黑心肠。
“祖母不会同意。”
“严府上门提亲时,祖母一定会高兴的。”
沈惜棠浅浅想了一下那画面,估计老夫人得吐血,二夫人要上吊,二爷要自戕,好一出热闹的大戏。
反正她最后没如愿,沈惜棠也就懒得跟她废话。
来到镇国公府,沈惜棠带着谢文晴先去拜见了镇国公夫人,寒暄了几句后,她们就从待客厅退出来了。
谢文晴说是去找自己小姐妹玩,扔下沈惜棠就跑了。
她也乐得清静,带着谨烟往花园偏僻处去了。
沈惜棠最近嗜睡,逛了一会儿就困乏了。前面有个花厅,沈惜棠看到里面有矮塌,便再走不动了。
这一觉没敢睡太久,等她醒来,赫然见傅言洲坐在床沿儿,手里拿着一把黑金弯刀把玩。
她揉了揉眼睛,四下望着:“谨烟呢?”
“我让她去外面守着了。”
沈惜棠皱眉,谨烟不会放下她一个人出去的,正要起身,那把黑金弯刀却架到她脖子上。
“你!”
傅言洲凤眼一眯,嘴角带笑,“你猜这刀刃上有没有毒?”
“什么……什么毒?”
“火蛇毒。”
沈惜棠心下一哆嗦,他在怀疑她。当然只是怀疑,如果确定是她下毒的话,此刻她估计都进鬼门关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
沈惜棠抬头,无辜的看着他,“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胆子变大了?”
说着,他眸光流转,黑金弯刀往下,慢慢移到沈惜棠衣带处,轻轻一挑。
沈惜棠忙要伸手捂着,被傅言洲抓住了,很用力的抓着,手骨都疼了。
“傅言洲……”她软软的喊了他一声,眼睛都红了。
傅言洲嘴角的笑更冷了,黑刀继续往下,又挑开了一条衣带。因为是春衫,只有一层,里面的内衣露了出来。
他眸光愈深,戏虐中带着几分狠。
沈惜棠身体微微颤抖着,可她咬紧牙关,坚决不能承认。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沈惜棠一下慌了,用力扯住傅言洲的衣袖,“傅言洲,怎么办?”
下一瞬,她被傅言洲搂住腰,在门推开时,藏到了帘子后面。那儿有个放花的花架,傅言洲将她放到上面,同时狠狠吻了她一下。
沈惜棠紧张的攥紧他袖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严大人,你在里面吗?”
这……这不是谢文晴的声音!
“呵,原来是你侄女。”傅言洲低低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