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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酒怀疑季廷砚根本就没信过自己的身份,她如坐针毡,一路上偷瞄季廷砚无数次,思索自己最近的表现。
她自认表现还算不错,还帮了他几次,应该没上季廷砚的暗杀名单吧。
直到下了马车,和季廷砚不再处于同一空间,这才缓了口气,有了些许底气,殷勤的为季廷砚推轮椅,小心翼翼搭话:
“王爷觉得我怎么样?”
季廷砚阖眼假寐,闻言眼都没睁,声音清冷传来:“何意。”
虞清酒弯下腰猛吸了几口龙气,这才轻咳一声,道:
“我是说,我身为王妃,一心一意为王爷排忧解难,这些王爷是看在眼里的。”
她说着,又偷偷吸了一口龙气,更坚定了一定要留在季廷砚身边的念头,继续试探着道:
“而且我的身份王爷也清楚的,相府庶女,虽然地位低微了些,但除此之外,应该没什么不对的吧?”
虞清酒内心默默祈祷,原主千万要案底干净些,别坑她。
季廷砚缓缓睁开眼,不用回头看都知道她在背后的那些小动作,不禁升起几分怪异,感觉自己像是她眼中的狗骨头。
他默默一噎,额角跳了跳,这才沉声道:“的确地位卑微,几乎是透明人,就连本王对你的信息都知之甚少。”
虞清酒一颗心落在了肚子里,看来原主的身份确实干净,所以才压根没被季廷砚注意过。
她庆幸着,脚步轻快推着季廷砚到了后院,眼看到了各回各家的分岔路口,虞清酒看了眼天色,尚早,语调轻快问道:
“王爷今天还有事要做吗,没有的话、能不能陪我出趟城?”
季廷砚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天色,眉心微蹙:“为何。”
“身在局中,看什么都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也仅有一斑。”
虞清酒老神在在叹了口气,这才在季廷砚不耐的目光中催促道:
“既然齐王府已经赐下来了,王爷我们就快点收拾收拾搬进去吧,今天出城,我就是想再看看完整的皇城气运,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得了应允,虞清酒欢天喜地回去换衣服,这边季廷砚刚回到院落,却收到一封密信传来。
上面用暗语写着地点,暗卫说寻到了一位术士,眼下好不容易留住了人,错过这次机会,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捏着信纸的手一顿,正思忖间,虞清酒的身影已经推门而入。
“王爷,我们走吧!”
虞清酒笑盈盈,换了身方便出行的装扮,还特地抽空换了发型,满眼期待……
热切的视线让季廷砚下意识收回了信纸,掌心一热,莫名心虚。
“怎么了?走啊。”虞清酒过来接下扶手,推着季廷砚就要往外走,被他猛地制止,四目相对间,季廷砚忽然道:
“本王记得你喜欢玉石?”
“对啊,王爷有新的给我吗?”
虞清酒不明所以,季廷砚却松了口气,顿了顿装若无意道:“玉石坊来了一批新玉,你可要去看看,看上什么、记王府的账便可。”
“啊?”
忽然这么大方?虞清酒一喜,暗中给自己打气,一定是今天的表忠心见效了,季廷砚已经开始给奖励了!
出城之事果断被抛诸脑后,虞清酒象征性的客气了几句,迫不及待去了玉石坊,翩跹衣角转瞬即逝,围观全程的莫离幽幽道:
“王爷,城东头老饼每次出去偷腥,回来都对老妻特别好,跟您现在一模一样……”
顶着季廷砚凉凉的目光,莫离气息渐弱,最后微不可闻,摸了摸鼻尖推着季廷砚去见那术士。
这边虞清酒刚到玉石坊,还未入内,便迎面撞上一道熟悉的人影。
居然是前几日被兔妖缠上的那妇人,她一见到虞清酒,便热情的要答谢她,无论如何也要拉着虞清酒去酒楼。
“姑娘,你救了我家小妹,是我们的大恩人,可千万别客气,不然我这心里也过不去!”
见她坚持,虞清酒背过手悄悄掐算一番,眼眸一闪,这才顺水推舟跟上了妇人的脚步。
妇人见了虞清酒,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虞清酒始终笑眯眯看着她,时不时应和几句:
“不知您家里现在怎么样,还有怪事发生吗,令妹身体可好?”
妇人有些迟疑,望着虞清酒欲言又止,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就在这时饭菜终于上齐,她招呼着虞清酒:
“姑娘你尝尝,这家的四喜丸子做的一绝,吃了都说好!”
虞清酒接下了圆滚滚的肉团,而后看着满满一桌好菜,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在妇人惊疑不定的神色中放下碗筷,笑着道:“夫人这只有菜,却没有酒怎么行,劳烦您打些酒水来,你我二人好好喝一杯。”
她神色认真,双眼微微弯着看向妇人,似乎只是心血来潮。
而那妇人在市井摸爬滚打多年,一眼听出虞清酒的深意,愣了愣,恢复了热切的模样:
“这感情好,姑娘你等着,我亲自去看着小二打酒。“
她轻手轻脚合上房门,下楼的脚步却重了些,似乎是为了让虞清酒听到。
她如此上道,倒让虞清酒有些无所适从,在沉默中等了没多久,就见门外闯入一个小乞丐。
瘦瘦小小的丫头一进来就盯着饭菜,虞清酒示意张开手示意:“都可以吃,我请你。”
她话音未落,那小丫头咽了口口水,就近站在桌边,甚至顾不得用上碗筷,徒手开始往嘴里塞肘子。
虞清酒默然,有些没摸准这次的机缘走的什么路子。
太狂野了点吧……
不过观其命数倒是不错,虞清酒稀奇的多看了两眼,小丫头头顶似乎生来带有紫气?
那就是上辈子带来的了。
她想算一卦,但见小丫头胡吃海塞,虞清酒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站起身,将小丫头按在椅子上,给她打了碗汤。
就在小丫头甫一捧上汤碗的那一刻,窗外竟然飞来许多叫声高昂的鸟雀,呼啦啦全飞进来啄食饭菜。
而这小丫头,竟然似乎习以为常,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
虞清酒收敛神色,也只当鸟雀不存在,专注给她布菜,挑些好消化的菜色给她。
等小丫头吃饱喝足,她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瘫在座椅上时,那些鸟雀竟然同时飞走。
与来时一样整齐有序,虞清酒也终于看出端倪。
她目光落在小丫头身上打量,心中暗自思忖。
这小丫头的情绪,似乎能影响鸟雀?
虞清酒看着窗外爬来的几只灰鼠,默默否了先前的想法。
不止能影响鸟雀,是能影响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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