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蘅睫毛微颤,轻嗯了一声。
可唇畔话音一止,她却生出了几分羞赧,索性将小脸扭过一边。
避开阿淮直白不收敛的目光。
她目光颤颤地望向不远处的那一扇窗,面上佯装一副故作淡定的模样,而心下却在隐隐期待。
倘若,这一次能够顺顺利利。
那么在不久后,她就能怀上一个健康的宝宝。
到那时,宋氏族亲那些不要脸的老东西,若再来爹爹面前威逼利诱他过继旁系外甥,那她也会拿着扫帚,将他们赶出宋宅大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过这一切,就看阿淮今夜的表现。
宋云蘅神思遐想,她涨红着一张小脸,咬着牙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抬眸时,却见阿淮已然换了一副不着急的表情。
他低眸望着她,眼里极尽温柔缱绻。
而她纤细腰肢一侧,他另一只修长的大手,却死死扣住盈盈一握的腰身,丝毫没有一丁点要松开她的想法。
阿淮轻啄了啄她的脸颊,“可是急了?”
宋云蘅愣怔了一瞬,继而她小脸一烫,羞恼地瞪他:“不急!”
阿淮憋着一股火气盯着她。
按耐不住将她吞之入腹的欲念,他额角的细汗却一滴滴滑落在她红润的唇瓣。
宋云蘅陡然一愣,忍不住浅尝了尝,“啧……好咸!”
耳边响起她的一声声嘟囔,犹似娇嗔。
阿淮不由失笑,他俯身埋首在她的香肩,随之轻抬下颌凑近她的耳畔哑着嗓音说:
“阿蘅,人身上的香汗本就是咸的。”
“要不你再来尝尝?”
宋云蘅却将脖子扭一边,声音闷闷地怼了他,“臭不要脸的。”
阿淮倒是不气恼。
覆在她腰肢的那一只手试着轻捏了捏,软软的令人心神荡漾。
宋云蘅只觉身子发软,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似乎身上人只要再靠近她一点,两人便能一道坠入无尽的缠绵。
阿淮喉结轻滚了滚。
随之修长的手指捋顺她微微散乱的乌发,他用炙热的身体抵着她,凑在她的耳边厮磨。
“阿蘅,可我等不及了。”
……
宋云咬唇硬撑,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令人不禁心怜。
因无力抵抗眼前人的欺近……
几番折腾,她嘶哑的声线带着些抽抽搭搭,话里却略有几分倔犟。
“哼!”
“你这臭男人!”
阿淮见她小脸泫然欲滴,便以吻封缄,轻含住她眼角的泪水,哑着嗓音哄着她。
“乖。”
宋云蘅吸了吸鼻子,忍着身上的不适。
她心中却又气又恼,这事为何如此疼?还是她不曾领悟其中奥妙之处?
这一个个疑问,却不得而知。
宋云蘅被好一番折腾,她哭红了眼眶。
可一抬头,杏眼正对上了阿淮的深邃明眸,却见自己犹如化成了一滩春水。
“呜……”
她忍不住颤声哭泣。
阿淮却闷闷地笑出声,“我的好阿蘅。”
话说完,他将身下之人紧紧地揉在怀中,随后一次又一次地将双唇紧贴在她的耳畔,饶有耐心地继续安抚她。
“阿蘅,再忍忍。”
红烛翻滚,屋里的温度逐渐升温……
宋云蘅红着眼尾,双手本能地攀着他的宽肩,心里却愈来愈委屈。
阿淮倒好,他享受着极尽的愉悦之感。
而她只能瞪大双眸,目视着矮小的竹屋顶,试图回想美好记忆来转移注意力。
直至半个时辰后,两人浑身都汗渍涔涔,阿淮头一次才停下来歇息作罢。
他伏在她的肩头,粗喘着气在她耳畔轻问。
“可要饮水?”
“要……”
宋云蘅眼神迷离,嗓子干哑发痛。
阿淮不慌不忙地起身,取了一壶茶水过来,正准备喂她饮水之时,他脑中灵光一闪,便将杯中的茶水倒入口中,随后俯下身,又狠狠封住了她的红唇。
呼吸交缠间,两人一时吻得难舍难分。
而从她嘴角一侧滑落下来的几滴水珠,也被阿淮轻轻地吻了个干净。
香软的小人儿衣不蔽体,媚态尽显。
阿淮再倾身,单手圈住她那细白的手腕,他不再按捺翻涌而出的情潮,低声嘶吼:
“再来!”
*
次日一早,天光将亮之时。
宋云蘅自从清醒过来,便觉得浑身酸痛,毫无半分力道。
眯了半晌,她睁开双眼一瞧。
却见自己身无寸缕地枕在阿淮的肩膀上,两人的身子却缠叠在一块儿,而床下则是昨夜随处散落的衣裳碎片,七零八落。
她瞬间失了声,身子僵持在他的怀中。
彼时阿淮正睡得沉,宋云蘅不想惊醒他,饶是她身子一动不动,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杵在原处静静等他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阿淮从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不着寸缕的两人身上,心中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直冲脑门。
如此旖旎香艳的场景,确是酿成了大错。
他双眉紧锁,目光落在她袒露的肌肤上,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个名堂来。
“你……我……?”
宋云蘅直挺坐起身,带起了两腿间的不适,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身子的不舒服,呛了他一句,“我什么我?”
阿淮心中无比愧疚。
他不禁心生几分懊悔,若是他能够再警醒,那是不是不会如现在一样,毫无悔过余地。良久,他眉头皱成了一团,才面色无奈地叹息。
“抱歉,是我的错。”
宋云蘅仰着一张小脸,倔强望着愧疚的阿淮,心里却颇有几分羞恼。
“怎就是你的错?”
“要说错的话,那本姑娘岂非有错?”
“生孩子,本就是需要男女交合才行。”
“本姑娘不觉得你有错,你也不要心生愧疚,好不好嘛?”
这一番话下来,阿淮心里有些无地自容。
清白之身,乃东临国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怎可随意将之交付出去?
云蘅姑娘虽表现的不在意清白之身。
可他在乎,他在乎云蘅姑娘如今已破瓜,今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阿淮目光晦暗,却深知昨夜并非一人的错,他亦有过错。
但现下两人生米煮成熟饭。
他只能平静地接受现实,颔首低眉轻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