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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雪舞不情不愿地拿起笔继续抄写,心中却在盘算其他主意。
  回到院内,宁晚汐便让躲藏在树上的子息下来。
  “今夜你去祠堂盯着宁雪舞,她只怕要伺机偷跑出祠堂,既然她想出来,到时你就去帮帮她。”
  “是,小姐。”
  “我之前让你去探的院子,你可探出了什么?”
  子息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小姐,属下翻墙进入了那个院子,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枯槁的女人,院中的一切都破败不堪,看着就不像是人能待下去的地方。”
  “过两日你去查查她的身份。”
  宁晚汐从不知那个院落里竟还住了人,她本以为只是个不曾使用的院子,加之年久失修才让府中下人误以为院子不祥。
  宁晚汐不禁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
  是夜。
  宁雪舞等那丫鬟睡熟之后,蹑手蹑脚地越过她。
  她走到门外,看门的家丁很是诧异,还不等他开口,宁雪舞便拿起藏在身后的牌位朝他重重一击。
  家丁闷哼一声,直直倒了下去。
  宁雪舞随手把牌位往那家丁的怀里一塞,提起裙摆就朝自己的院子跑去。
  她小心翼翼地躲过了府中巡逻的家丁,必要时,暗中盯着她的子息也出手打晕了两个发现宁雪舞踪迹的家丁。
  这才让宁雪舞顺利从自己的院子抱起一些药草进入宁恪文院内的膳房。
  正在打盹的李翠花猛然惊醒,和抱着药草的宁雪舞在昏暗的烛光下对视一眼。
  她刚想喊出声,宁雪舞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给本小姐闭嘴,你要是大喊大叫,本小姐明日就将你逐出府去。”
  李翠花一惊,听见这话又看见宁雪舞发髻上插着好些银簪,也就信了她的话,她也记得宁府好似有两个千金小姐。
  李翠花忙点了点头,宁雪舞这才松开tຊ了手。
  “你给本小姐上一边待着去。”
  见宁雪舞捣鼓着什么,李翠花还是没忍住问道,“小姐啊,你这是要做些什么?”
  宁雪舞把先前的那些药材随手扔到了地上,但又觉得不妥,眼神也瞟向了李翠花。
  “本小姐问你,负责给我大哥熬药的下人在哪里?”
  李翠花伸手指了指自己。
  宁雪舞一喜,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看着,这些都是本小姐亲自为我大哥准备的药草,明日你熬药,便熬我拿来的这些药草,听明白了吗?”
  “可,若是出了什么差池……”
  宁雪舞忙打断了她,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三四支银簪,一股脑都给了李翠花。
  “喏,拿着这些,不会出什么差池的,他可是我大哥,难道我还会害了我大哥不成吗?”
  李翠花转念一想,也是,她们可是兄妹。
  何况,那些耀眼的银簪无时无刻不勾着她的魂,让她片刻也移不开眼。
  “是是是,小姐说得是,明日我就照小姐说的做。”
  “这就对了,还有,不许跟任何人说我来过这里。”
  宁雪舞心满意足地离开,已经迫不及待想让宁恪文喝下药了,只要宁恪文好转,她也就能脱离目前的困境。
  宁雪舞回到祠堂后,子息也回去把这些都告诉了宁晚汐。
  “我那个好妹妹啊,还真是无时无刻都不肯消停,不过这样也好。”
  宁晚汐又问道,“她可有对药草起了疑心?”
  “小姐放心,并没有。”
  宁晚汐勾唇一笑,“那就好,希望我准备的惊喜,她能喜欢。”
  ——
  翌日一早,宁家的所有人都齐聚在了宁府门前,只因今日太子便要来宁府下聘。
  一辆辆马车从街头排至街尾,运送着珍贵物件,宁府门前聚集着涌动的人群,所有人都伸头探脑去观望,想要一睹东宫下聘的大场面。
  一箱箱绫罗绸缎、古玩玉石、字画瓷器、金银珠宝就像是流水一般被抬进了宁府当中,风影拿着聘礼单子宣读着。
  “东宫特来送聘,主礼祥云玛瑙神树,副礼无数,东采九魂珠、天蚕锦被、蜀绣四叠屏风、鎏金镶玉胭脂盒、万壑松声琴……”
  颜以墨背着手站在一旁,神色冷冽,彷佛对此事丝毫不感兴趣。
  宁禹和岳苓薇见这么多聘礼,眼睛都发亮了,就连今日宁雪舞也免了罚得以从祠堂中出来。
  她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好东西,就差在原地拍手叫好了。
  只有宁晚汐一人神色平淡,她窥见了颜以墨的脸色,心想看来太子殿下并不待见这位太子妃,这般大的排场和礼仪,也只是皇室的要求罢了。
  “太子殿下,快快请进,老臣已经命人沏好了上等的茶,只等太子殿下来尝尝。”
  颜以墨依着礼数跟随宁禹步入前厅,宁家其他人也紧跟其后。
  岳苓薇凑近宁晚汐小声道,“绾绾,你快去让人开了宁府的库房,好让东宫的人把聘礼都抬进去。”
  “娘,绾绾已让人这般做了。”
  “那就好,还有,这些时日多派些人手守着库房,东宫送来的皇室器物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毁。”
  “好的,娘。”
  宁晚汐乖巧应下,实则心里又在谋算起坏点子,不能损毁皇家之物的话……
  那厢宁禹已亲自端起茶壶为颜以墨倒了一杯茶,“太子殿下,尝尝这茶。”
  宁禹的面子,颜以墨不好拂去,他端起茶轻抿了一口。
  却在低头的空当瞥见了不远处端坐着的宁晚汐,一时之间,这茶也和他的心境一样变得酸涩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颜以墨回神,敷衍了一句,“嗯,这茶不错。”
  宁禹满意地继续说起了别的,颜以墨时不时点头一下。
  宁禹一旦不开口,这前厅内就会陷入一片寂静。
  颜以墨突然开口,“宁大人,为何不见恪文表兄呢?”
  提起这个,岳苓薇便悲从中来,“太子殿下,实不相瞒,恪文前些时日突遭横祸,被那倒塌的墙壁砸伤,眼下只得卧在床榻上,不能亲自前来失了礼数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无妨无妨,养伤为重,稍后孤亲自去看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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