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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游的情况时有发生,蔡小籽也无法控制。
  有两晚醒来确实在唐弘弋的门前。
  还有一次,在是他的背上。
  两人浑身都是泥。
  她后来才知道,那晚她去了后院挖土,嘴里念着有金币。
  天降暴雨都没反应。
  是唐弘弋,生拉硬拽把她给扛回来的。
  这事引得相国府的丫鬟们很不满。
  若不是看在她提携大家赚银子的份上,一早跟她绝交了。
  “谢了。”
  蔡小籽笑嘻嘻拿走药方。
  唐弘弋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团子每次梦游都会麻烦自己,但靠近她,自己的病症明显减弱。
  不过他更担心,
  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发现自己守了十八年的秘密。
  倒计时最后一天。
  她躺在通铺,手里捏着徐元武给的小药丸子。
  “为什么一切的走向,死的人都应该是徐元禾?”
  “偏偏挂的那个,是徐元武?”
  由于徐宏广偏心,徐元武的地位一再下跌。
  弄到放冷箭、下毒这么激烈,应该是牵扯到广大的利益。
  “冬竹!冬竹,我问你话呢,明日我去哪个方位找,得的赏钱多?”
  一小丫鬟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唯一喜欢与她亲近的丁辛。
  见她还回答,又自言自语起来。
  “明日是三少爷生辰,府里上下会轮着去他院里。”
  “大太太出手可大方了,光是我们下人的赏银,加起来都有三百两,就看谁的运气最好了!”
  说到钱,那蔡小籽可就不走神了。
  “怎么个说法?”
  “大太太提前用灵慧师太开光的红纸,将银两包起来。”
  “放在院里各个角落,让我们按照入府的先后顺序进去找,每人有半盏茶的时间。”
  蔡小籽翻身坐起。
  “还有这等好事!”
  当晚。
  各种哄骗,让唐弘弋潜入姬以芳的院子。
  势必要拿到一件她的近身之物,墨宝最佳。
  “不能算偷!我只是借来用一用!”
  “恕不奉陪。”
  “等等,最多我分你一半!”
  “成交。”
  看吧,她就知道没人不喜欢钱。
  只是在唐弘弋看来,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只是单纯好奇,这团子有何能耐。
  过程比他们想象中顺利。
  蔡小籽打听到姬以芳有晚上抄经书的习惯。
  等到她从书房出来。
  唐弘弋找了个理由,引开守在门外的丫鬟。
  她自己进去,从最近的一沓里抽出两张。
  默念几句口诀。
  “搞定!”
  “这就成了?”
  “明天看我表演吧!”
  翌日,巳时都过了,才轮到蔡小籽。
  丁辛在她前面几个出来,眼睛眯成了弯月。
  心甘情愿掏出一两银子给她。
  “冬竹你可真神!我进去就往你说的地方找,真的在屋檐下找到十五两!”
  蔡小籽毫不客气收下,这丫头也是眼拙。
  如果能稍微再往上瞧瞧,必定能发现,藏在屋檐夹缝的五十两银票。
  “哎,既然她找不到,可不就得便宜我了!!”
  蔡小籽假意寻了一番才过来取下银票。
  “乖乖,大夫人出手比徐元禾那个病秧子,爽快多了!”
  “是吗?”
  “当然!!”
  她一回头,徐元禾正黑着脸杵在她不远处。
  这时所有人都忙着数银子,根本没人看向这边。
  唐弘弋站在角落直摇头,那口型好像在说:活该。
  蔡小籽气得牙痒痒,还是得先跟病秧子服软。
  “那个...三少爷,小人祝你长命百岁!”
  “跟我进来。”
  屋里空气静默。
  徐元禾今日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
  至少笑起来没那么瘆人。
  “你是不是忘了,今日还有事情没做?”
  “没忘没忘,这不也得等着大太太走了,才敢进来。”
  蔡小籽动作利索把银票放好,跟他说了徐元武那边的事。
  最后不急不慢取出那颗药丸。
  复述对方交代的话。
  徐元禾几乎没有迟疑,就接受了这个鸿门宴。
  “天黑之后,你在后门等我。
  “对了,叫小唐与我们一道。”
  果然,唐弘弋在背后肯定搞了很多花样。
  出发前,蔡小籽替此行算了一卦。
  卦象显示今晚必会有人归西,有且只有一人。
  徐元禾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此事,让唐弘弋穿上他的衣裳。
  自己则与蔡小籽一样,打扮成小厮模样。
  徐元禾向唐弘弋打探徐元武的事,两个人谈话的内容,她真不感兴趣。
  只听这两个男人的声音,倒是种享受。
  三人越走越快,比预期早一些到达目的地。
  宜香楼。
  按照蔡小籽的认知,就是高级娱乐会所。
  只不过亲眼见,比想象中震撼许多。
  穿过雕花的门廊步入庭院,庭院种了奇花异草,花香四溢;
  水面上漂浮着几朵睡莲,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
  激起一圈圈涟漪。
  大厅内灯火辉煌,十几张雕花木桌。
  每桌上都摆放别具一格的茶具和点心。
  大老爷们或品茶论道,或欣赏着台上的歌舞表演,一片祥和。
  “玉尘轩”正是他们要去的雅间。
  小厮把三人带到门口,很快退了下去。
  徐元禾很警惕,给唐弘弋打了眼色。
  后者会意敲了敲房门。
  “太子殿下、二公子,唐某带三公子前来赴约。”
  屋内无人应门。
  再敲了一遍,依旧如此。
  蔡小籽隐约觉察不妥。
  眼见唐弘弋的命宫出现一道黑气,生怕他有啥闪失。
  “我来!”
  她声音略大里面仍无动静,凑进门缝瞧了眼。
  这个角度看去,一个人影都没。
  “进去看看?”
  徐元禾点点头,三人几乎同时踏进门槛。
  “砰——”
  一声闷响,什么东西摔了。
  三人又齐刷刷看向屏风那一侧。
  屋内似乎还熏着什么香,但也掩盖不住一股恶臭。
  蔡小籽率先进去推开窗户,跑进去查看,
  只见床上躺着个男人,一丝不苟,正是徐元武。
  此刻他只是一具尸体,死不瞑目。
  本应该出现的梦荷,并不在屋内。
  原主梦荷因此事被抓紧了大牢,看来故事走向发生了改变。
  唐弘弋见状,眉头能夹死几只苍蝇。
  反倒是病秧子徐元禾很淡定,唇边浅藏笑意。
  “他的下体呈充血之状,应该是马上风,刚断气不久。”
  母胎solo的蔡小籽,肯定不会仔细看那具尸体。
  万一造成阴影,以后就惨了。
  背对两人催促道:“还是先离开吧,等下有人来了说不清。”
  虽然她也好奇,徐元为何会以这种方式猝死。
  两个男人都不作声,似乎仍在尸体上寻找线索,蔡小籽迟疑半天,还是转过身去。
  视线落到唐弘弋身上时间,半只天眼自动开启。
  就见一片红雾从尸体身上飘起来,在空中剧烈膨胀。
  最后钻进了唐弘弋的鼻腔。
  好家伙,这怨气果不其然又跟上了他了!
  蔡小籽左手急忙捏成指诀,点在他的心俞穴。
  直到蒙在他瞳仁上的红雾消失,才长吁一声。
  ——“以后怕是得日夜不休,才能赶上这些邪祟的速度。”
  ——“不对,我为何那么费神?给他吃药不就行了。”
  ——“爷爷的药方...我都尽快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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