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安那眼神就像囚笼将她整个人笼罩着,难以逃离。
随满星紧握的手渐渐松开,她走了过去,每一步都沉重地像踩在心上。
她低着头,从萧逐安手中接过麦克风。
那冰凉如雪的指尖让萧逐安眼眸一暗,心头涌起三分不忍,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冷硬。
一首接一首,随满星不停地唱。
眼前的屏幕也似在不停地放大,大到让她眼睛发酸发涩,甚至连视线都模糊了。
直至她的声音渐渐嘶哑,那女人也没有叫停,反而故意一声声叫着“萧哥”。
萧逐安喝着酒,脸上仍是玩世不恭的笑,却总是不自觉的去看随满星。
而随满星红着眼,把所有煎熬都唱进歌里。下一首,《说散就散》。
随满星握着麦克风的手颤抖着,她的声音已经嘶哑:“算了吧…我付出再多都不足…我太麻烦不停让自己受…我不想再献丑。”
慢慢哽咽的声音让萧逐安心头一躁,眉心不觉紧
随满星却似已经入情,唱得包间里的喧闹都安静了几分。
她总是倔强的看不清曾经,也并非看不懂他不爱她,只是,不想放手,怕说散就散罢了…
“别唱了。”萧逐安忽然道,愠怒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整个包厢一下安静。
可随满星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唱着。
“我说别唱了!”
猛然间,她手里的麦克风就被萧逐安夺走,手心传来火辣辣地疼痛。
那麦克风被砸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随满星愣愣的望着他,几乎麻木的心苟延残喘地跳动着疼痛的频率。
看着她微红的眼,萧逐安呼吸微微急促,紧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字:“滚。”
随满星却毫无知觉的笑了一下,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哑声道:“我去工作了。”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萧逐安心中却越发烦闷。
电台。
随满星没能继续工作,因为等她出会所时就已经快12点了,她连续唱了将近5小时,唱得声嘶力竭,也唱得心碎成一地。
可节目提档的第一天,她便旷了工,总是要给个交代的。
主任不高兴的把她批评了一顿,最后听她哑掉的嗓子,又叹着给她放了假。
随满星苦涩地回了家,炖了碗冰糖雪梨吃下,糖水很甜,她吃到嘴里却是苦的。
次日。
房间空空荡荡,随满星知道萧逐安又是一夜未归。
她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无奈和落寞。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随满星一看,是照顾她爸爸的护工吴姨。
她刚一接起,便听到吴姨着急的声音:“随小姐,你爸爸被一个自称是你表妹的人强行带走了!”
随满星心中一惊,随即着急和担忧便涌上心头。
她爸爸自从车祸出事后,智力就退化成了小孩子,根本没有自保能力,郑琳想做什么!?
随满星连忙给郑琳打电话,那边却怎么也不接。
随满星眼神一暗,发了条短信:你再不接电话,我就报警了。
终于,电话接通了。
没等随满星说话,郑琳就得意的说:“你那傻子爸爸,我给送到逐安公司了,离婚这么大的事,你也得通知一下家长吧。”
随满星脸色一白,萧逐安对她爸爸可是厌恶至极的!
她挂了电话就往萧氏大楼赶。
与此同时,萧逐安正与两位合作商董事长从一旁的电梯上走下来。
等到随满星匆匆跑进萧氏,面前的场景却直接让她眼前一黑。
只见人来人往的大厅正中,随父傻笑着抓往萧逐安的手,往里塞他平时舍不得吃的巧克力:“哥,哥哥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