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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哥,这是你婚房啊?”
  白一凡回复佩奇消息用的是表情图片,他挑了个可爱的小猫发过去后,紧紧跟上成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开窗通风。
  成阳没否认,目光落在主卧室的窗台上。一层白纱叠一层遮光布料的窗帘,他上前轻轻一拉,抖落的灰尘在阳光下翩然起舞,就像装着婚礼场景的水晶球,晃一晃时纷纷扬扬的金色流沙。
  她也曾套着宽大的衬衫倚在这个位置,成阳想像新郎掀开新娘头纱那样在窗帘后亲吻她鼻间的小痣。可当他看见那件衬衫只歪歪扭扭系了两个扣子,哪还顾得上浪漫的早安吻,拉上遮光帘将人揽过来一颗颗重新系上——如果她感冒了,那他真得写一千字检讨。
  “成阳,你真是个傻子。”
  成阳那时觉得傻子也挺好,不是都说傻人有傻福吗?
  ……
  “哥,你家这窗帘是得洗了。”
  白一凡以为成阳是在看窗帘构造,打算自己拆下清洗,这活他可没把握帮忙,给成阳提建议,“哥,现在有很多做家政的公司,都是专业团队,一个电话的事儿,还是找他们收拾吧。”
  “哥,你听我说话没?”成阳不回应,白一凡嘴巴就停不下来,就差把手伸到他鼻子下探有没有气了,“哥,听我的,这玩意没有专业工具不好拆。”
  成阳现在真是后悔带白一凡来了,之前他觉得自己越是封存记忆就越难走出这段感情,三年前他是失败的溃军狼狈逃离战场,但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当逃兵。带上白一凡,打扫能多个劳动力,有人陪着至少不会抱头痛哭;可带上白一凡,他不仅要面对这段记忆,还觉得脑瓜子嗡嗡疼。
  “算了,直接换吧。”
  成阳把更换窗帘的事记下,然后去右边打开了定制的衣柜,这里放了一个保险柜,里面还有些关于她的东西。
  “哥,你真要搬出来吗?罗阿姨同意啊?”
  “我和她还是距离产生美吧。”
  分手那天,成阳正从外地学习回来,厚厚的学习材料下压着一封手写信。百度了情书样式认真学习后的成阳开始创新,他写得更像一封许愿书:他希望科学家早日战胜疫情;希望台湾早日回归;希望她不要再感冒生病,最后升华为两人可以幸福到永远……在等她的间隙,他迅速在商场挑了个金手镯,寓意情比金坚。他把信塞在饰品袋里,然后一直等啊等啊。
  衣柜里挂着一个白色花型香片,推开柜门还能闻见没有挥发的栀子香气。成阳蹲下身找到保险箱,输入密码后,在里面看到了那封没有送出的信件。他不抽烟,就问白一凡有没有带打火机;白一凡刚想说他哪来的打火机,就眼尖地看到保险箱里,居然有一张女人的照片。
  “稍等,我找找。”
  白一凡一边在裤子口袋里掏呀掏呀掏,一边偷瞄那张照片。照片像是偷拍的,上面的女人被绵软的白色层层包围,露出娇美的睡颜。除了漂亮,还觉得有点眼熟。
  他的记忆力很好,尤其在记人方面,他觉得眼熟,那就一定在哪里见过。
  自信满满的白一凡在三秒后忽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见没见过的问题,而是成哥原来有女朋友吗?那成哥现在要打火机,是要把照片烧掉吗?
  “哥,我忘带了。不过你别在屋里烧东西,容易起火。”
  “I'm Peppa Pig,Peppa P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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